。”
靖廷抱着她,铁手轻轻地在她后背梳了几下,下巴抵住她的脸,摩挲着道:“你若不觉得苦,那等一切安顿,机会成熟的时候,我们就请旨而去。”
“好!”瑾宁轻轻点头。
若靖廷也有这样的打算,那她是真放心了。
不被是非卷进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一切是非。
京城是一个名利圈,这个圈子光怪陆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永远看不清楚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因而,也无法感知危险。
唯有远离,才是上策。
只是,在这之前,前生的仇,她总得报了。
“细作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瑾宁问道。
“有崔氏这盏明灯,很快,就能连锅端。”靖廷眼底迸出一丝冷意。
“那就好!”
细作若能一线揪出,那她甚至连报仇都不用。
李良晟跟着常安去鲜卑,她绝不相信她的好婆母什么都不知道。
江宁侯夫人是个聪明人,她做事甚至是滴水不漏。
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她以为自己比她所想的更聪明。
她以为可以利用鲜卑细作来为李良晟铺路,让他建功立业,所以这一次李良晟去鲜卑,她明上安排了自己的弟弟跟着,暗中,也会安排一批人跟着去。
她哪里知道,细作的背后,是鲜卑的洪烈将军与红叶公子。
红叶公子是一头狡猾的狐狸,而她,只是一只自以为出群的鸡。
她以为送儿子去建功立业,其实,是送鸡入狐口。
等待江宁侯夫人的,必将是一个噩耗。
虽无法亲自手刃仇人,但是,瑾宁一点都不介意。
前生,她死在他们的手中。
今生,一切从头开始,他们母子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质伤害,她心底纵然有仇有恨,在对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她只能按兵不动。
可若有人帮她一把,她何乐不为?
太后说,鲜卑和大周,是在所难免会有一战。
她只需要等着就好。
靖廷一步步的布局,诱敌深入。
瑾宁之前对崔氏说过,有细作跟她通风报信。
不管真假,为安全起见,崔氏和京中细作一定会盘查。
盘查,就是开始。
靖廷派人严密监控崔氏。
年关就在这么紧密的筹谋之下,滑了过去。
至于府中的那三个女人,瑾宁甚至不屑出手,对嬷嬷说:“我只需要看好戏。”
确实如此。
无论是长孙嫣儿还是陈幸如,甚至是刚嫁进来的陈瑾珞,都不敢招惹瑾宁。
因为在团年饭的那一天晚上,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让瑾宁跟江宁侯夫人学习管账。
这意味着,瑾宁大有可能要当家。
无法撼动瑾宁的地位,李良晟的妻妾就开始内斗。
长孙嫣儿如今已经彻底起不了风浪,倒是陈幸如闹了一场,无人在意,她便回府找哥哥哭诉。
但是,陈牧如今已经不管她了,她怒极,指着陈牧破口大骂,这一次,是陈夫人站出来,打了她一巴掌,且警告她,以后回娘家,若还是这般无礼放肆,这个家门,再不欢迎她进来。
陈幸如又委屈又气,在府中打砸了一顿,却只引来了父母更强烈的怒气,没有人帮她,她最终还是只能哭着回到侯府。
在侯府,她看陈瑾珞不顺眼。
但是陈瑾珞是正房夫人,她这个平妻,严格上来说是妾。
陈瑾珞不是省油的灯。
从来都不是。
她刚嫁进来,还没得公婆的心,所以,表面上她表现得特别恭谨,但是,暗地里对于陈幸如的轻蔑无礼恨之入骨。
不过,若陈幸如不去招惹她,她一时半会也不会对陈幸如动手。
只可惜,陈幸如眼高于顶,莫说妻妾之礼不愿意,便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愿意守。
这天陈幸如叫侍女去库房里拿点燕窝熬粥,大厨房一般是不供应的,都是各房拿回去开小灶。
但是因为刚过完年,燕窝库存不多,陈瑾珞也命人来取,陈瑾珞是夫人,侍女自然不敢跟对方抢,便都叫陈瑾珞那边拿走了。
陈幸如若能隐忍一下,或许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