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东事件浮出水面,接着还有更多的事件慢慢付出水面,均是从尚司杰口中说出,经由警方去一点点证实的。
一周前,新闻曝出南州市的□□因违纪腐败行为,被省纪委停职调查了。
关于这些,刘翠只能在闲暇之余关注一下,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工作和照顾时光上。
时光出事后,他的父母各自赶来看了一眼,然后就甩手离开了。他们认为,时光是为了救刘翠才会中枪昏迷的,所以照顾时光的事情理应由刘翠负责,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没有多余的功夫来管时光的事。
尽管他们说的并没错,可是他们毕竟是时光的亲生父母,这样冷漠着实令人寒心。之前林楠在的时候,还有林楠帮忙换着照顾时光,现在林楠被她父亲带走了,照顾时光的任务就落到刘翠一个人身上,她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时光,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周崇礼依照卫燃的遗愿,把她的骨灰安葬在她的外婆身边。他回到南州以后,每次和刘翠见面,总是在时光的病房里。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时光,也是相对无言。周崇礼知道时光是为了救刘翠才会被尚司杰开枪击中,他只恨当时在刘翠身边的不是自己,也不必欠下时光这么大的一个情分,一个一辈子也还不清的情分。
这段时间以来,刘翠对他总是有一点冷淡,他隐隐猜到一点,时光中弹那天一定对刘翠说过什么,所以刘翠才会这样对他。难道说,时光中弹时要求刘翠离开自己吗?周崇礼不敢肯定,但时光十有□□向刘翠提出过要她离开自己这种话。他觉得时光这种行径有点无耻,可时光又分明为了刘翠而重伤,要不是时光,刘翠还不知道会被尚司杰那些人折磨成什么样。所以,周崇礼心里郁结,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想让时光和刘翠有太多独处的时间,周崇礼知道刘翠下班以后会去医院看时光,他也就跟着去了。每次看到刘翠坐在床边陪着时光,说不吃醋那都是假的,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守在别的男人病床前不会吃醋。既然时光救了她,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她要守着时光,那他就守着她。
刘翠前脚刚走进病房,把新鲜的康乃馨放进花瓶里,周崇礼后脚就跟了进来。刘翠看到周崇礼跟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病床边她常坐的那个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拿出最新的财经时报,展开来,给病床上的时光朗读报纸上的财经新闻。读完以后,她又对病床上的时光说:“阿光,你知道吗,时锐汽车的股价又涨了,你要是醒过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崇礼也跟着说:“是啊,时光你快醒过来吧!翠翠每天这么照顾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要给你请个护工她也不答应,非要自己亲自照顾你,你忍心看她这么一天天瘦下去吗?”
病床上的时光没有任何反应,双目依旧紧闭。
刘翠不满地瞪了周崇礼一眼,“你说什么呢?阿光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难道我不应该照顾他吗?”
“照顾他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
刘翠没理周崇礼,看看时间差不多,她起身去病房里配备的卫生间里端来一个盛了热水的盆,将毛巾用热水浸湿,拧干了轻轻替时光擦脸。
周崇礼站在一旁,看着刘翠伺候时光,酸醋早已喝了一桶又一桶了。
刘翠用温热的湿毛巾在时光脖子上擦了一下,擦下来一层角质。她眸光暗了一下,低声说:“又有好几天没有给你清洗身体了,我去换盆水给你擦擦身上。”
周崇礼一听刘翠这么说就急了,“你要帮他擦身上?”
刘翠“嗯”了一声。
周崇礼直接跳脚了,“你替他擦身上?拜托,翠翠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的女朋友,却要替另外一个男人擦身体,你把我置于何地了?”
刘翠端了一盆干净的水走出来,平静地说:“要不然,你替他擦吗?”
“我替他擦?”周崇礼指着自己鼻子,“我从小到大可没这么伺候过人,更何况伺候的还是我的情敌!”
刘翠目光一冷,“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要站在这里说一些废话。”
周崇礼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翠把盆放好,站在床边替时光掀开被子,开始解开他衣服的扣子。衣服敞开后,时光的胸膛露了出来。刘翠怕他冷,又把被子拉上,等搓好了热毛巾,才重新掀开被子替他擦拭胸口的皮肤,连脖子、肩膀、腋下和胳膊都仔仔细细地擦了过来。
周崇礼看着刘翠那双手在时光身上擦来擦去,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往上冒,指着时光的鼻子就骂:“时光你他妈够了啊,现在还不醒,你想让刘翠伺候你伺候到什么时候?装死也有有个限度好吗?”
刘翠听周崇礼这样骂时光,也生气了,扔下毛巾就冲到周崇礼身边,推了一下周崇礼,没好气地说:“你干嘛?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争风吃醋有意义吗?”
“你以为我愿意跟他争风吃醋吗?我巴不得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我不是他!”周崇礼越过刘翠冲到床边,冲着时光破口大骂:“你他妈要死就死彻底一点,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拖累身边的人不说,老子看了也生气。”说完,还狠狠朝时光的病床上踢了一脚。
刘翠是真的发火了,怎么也想不到周崇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使出全身力气把周崇礼从时光病床前拉开,冲着他吼道:“周崇礼,你给我滚出去!滚!”
周崇礼气得额上青筋暴跳,一把抓住刘翠的手腕,气急败坏地说:“刘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
“周崇礼,你够了吗?阿光已经这样,你还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呵,去你妈的!”周崇礼转过身又往墙上踹了一脚,“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他要一直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你打算怎么样?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守着他?”
“我难道不应该守着他吗?他身边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了,我难道不该守着他吗?”
“那我算什么?你守着他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