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年龄看起来在十七八岁左右,短发,脸上化着妆,双眼皮,皮肤很白嫩,穿着时髦,上身是嫩黄高腰羽绒,下身紧身羊毛裤,脚上是高帮高跟皮靴。
“喂,你干嘛?”杨晓歌奇怪,自己骑自行车骑得好好的,既没有撞人,也没有堵路,这小姑娘拉住自己自行车是什么意思?碰瓷?碰自行车的瓷?
“你是杨晓歌吧!”少女说话口气有点冲,杨晓歌皱了皱眉毛。
“我是杨晓歌,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我今天来只是给你忠告的。”少女松开拉自行车后架的手,冲杨晓歌扬了扬下巴。
杨晓歌两眼眯了起来,冷声道:“对不起,我不需要陌生人的忠告,你还是将你的忠告送给需要的人去吧。”
少女见杨晓歌想走,一个健步跑到杨晓歌的自行车前伸直手臂阻拦。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晓歌怒气直冒,这女的是什么神经病。
“我劝你体谅下你爸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有设身处地为你爸爸着想过吗?”少女义正言辞。
“喂,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杨晓歌重新用脚撑地平稳车身,上下扫视少女,鄙夷道:“杨国新跟你有啥关系?我可记得我是独生子,你总不会是他私生的吧?或者你就是他那个姘头?”
嫩黄羽绒服少女一下就蹦了起来:“你才私生子,你一家都私生!”
“呦,踩到痛处了,想正名找你那便宜老子去,别到我面前说三道四。”杨晓歌抱着双臂翻白眼。
“我跟你爸爸没关系,我只是...”少女气得脸都红了。
“既然跟我杨家没关系,你拦我干什么?”杨晓歌不想跟这个疯少女多啰嗦,控制好自行车对着少女猛冲过去。
不怕被车撞你尽管拦!
“喂,杨晓歌,你不是小孩子了,都快二十一世纪了,陈旧的婚姻观念必须改变,你应该像我一样,支持长辈开始新生活....”少女急忙闪避。
杨晓歌已经猜出这少女的身份,这少女估计是跟杨国新姘居女子的女儿,急着让杨国新当她的后爸,想来说服杨晓歌。TNND,这继女真贴心。
少女和杨晓歌闹出的动静引起很多人注意,许多人指着少女指指点点。
“现在世道,小孩子都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情说爱。”
“就是,年纪不大,偏偏擦脂抹粉,你看那嘴巴涂得跟XX一样,看着就不学好。”
“嘻嘻,刚才那是杨家小子吧,挺俊的,难怪招人追......”
听到闲言碎语,少女的脸一红,急忙调转身逃离风波地。
回到家的杨晓歌气不平,杨国新姘头的女儿这么向着他,必然是杨国新待这母女俩不薄。重生之后,四个月的时间,亲儿子才跟做父亲见上一面,见面之后还没好话,杨晓歌的心寒得不能再寒了。
“妈,今年就跟爸爸离婚吧。”等周红梅回到家,杨晓歌忍不住提出要求。
“你跟他见过面了?”周红梅觉得儿子有点受刺激。
“见了,还见了他的便宜女儿。”
“便宜女儿?”
“就是那女人的拖油瓶。”杨晓歌对少女没好词形容。
周红梅脸色微变。“等过完这个年吧,过完年我会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周红梅不想过年时被亲戚邻居议论。
“好吧,过了元宵就提。”既然周红梅做了决定,杨晓歌也不坚持,就再熬二十多天吧。
周红梅本想体面的过个春节,不过这个愿望没能实现,三天之后,在侄女周晓玉的十八岁生日宴席上,杨国新被周红军狠揍了一顿,揍完后的结果和前世不同,周红军直接押着杨国新跟妹妹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第章
临近春节,民政大厅比以往繁忙。很多情侣选在春节长假举办婚事,来办证的就比平时多了许多,婚姻登记办事处排着长队。
杨国新和周红梅是长队伍中的异类,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来散伙的。
“你们决定离婚了吗?”办事员瞅了瞅肿着一只眼,破着嘴唇的杨国新。杨国新的英俊外貌荡然无存。
“决定了。”周红梅低声回答,不想多引人注意,离婚没有结婚光彩。
“你呢?”办事员又问杨国新。
杨国新一只手捂着腮帮子,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周红军,发现大舅子的眼睛正溜圆了瞪着自己,连忙将填好的离婚表格交了上去。“决定了!决定了!”
杨国新的酒早已被揍醒,只不过醒了还是感觉云里雾里,按道理,周红军应该是威逼自己不准离婚,怎么是让他尽快上民政来办离婚手续呢?
周家贩卖生姜经济一下变得富裕,为周晓玉举办的成人生日贺宴档次提高,在一家高级酒店预定了三桌。因为周红梅和杨国新还没有离婚,周红军碍于礼节,给妹婿打电话通知了日期和地址,意思是随便杨国新来不来。
也不知道杨国新是什么想法,到了生日那天,拎了个蛋糕来酒店了。
华夏人讲究闷声发大财,贩卖生姜之事,周家和杨晓歌母子都没有对外(除了姜丰伟)透露,所以周家的亲戚都不知道周红军姐弟发财。酒席之间,女眷一桌热聊生姜涨价。跟前世不同的是,张卫娟和周红梅对生姜涨价过程显得兴奋,不像前世那样一味埋怨高价。
杨国新是个好面子的人,既然大舅子邀请他赴宴,杨国新认为舅家应该将自己当贵宾。周家全家心里明白,这段姻亲最多维持到春节之后,见到姑爷不过维持表面客气。杨晓歌看到父亲叫了爸爸后,就避开了,周红梅是压根没跟他搭腔。
杨国新感觉自己受到了冷待,心里生起了气。喝了点酒后,只感觉周红梅的‘咯咯’笑声是对自己的嘲笑和讽刺,借了酒劲开始找周红梅的茬。杨晓歌看不过,出来说了两句,杨国新矛头立刻对准儿子,口口声声儿子被周红梅教坏了,杨家两代都毁在她手里。
周家的三桌生日宴席就订在酒店大厅,杨国新一闹,整个大厅的客人都注目看热闹。周红军气得满脸通红,听杨国新胡言乱语居然骂到周家老太太头上,再也忍受不住,冲上前将杨国新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杨国新身材比周红军高,却是个花架子,周红军一个可以打杨国新俩个,杨国新被按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参加生日宴的宾客没有杨家亲友,都是周家亲戚,立场当然站在周家一边,没人肯出手拉架,只嘴上做着劝说。还是酒店大堂经理怕打出人命,让酒店服务员将两人拖开。
周红军打也打了,气却没有出光,当场要周红梅跟杨国新去办离婚手续。杨晓歌一看,赶紧提醒周红梅回家拿全证件,免得少了证件到了民政局办不成。
离婚愿望突然实现,杨国新感觉很不真实。
“你们有小孩吗?”民政局的办事员的声音依然如常公事公办,他见多各类各样的离婚夫妻,杨国新特别状况没让他脸上表情有变化。
“有,有一个儿子,儿子归我,我儿子也要求随我生活。”周红梅将杨晓歌拉到身边,抢先说话。
办事员侧脸看看了杨晓歌,杨晓歌点点头:“我跟着我妈。”
“哦。”办事员转回脸朝杨国新扬扬下巴,示意他表态。
“晓歌...”杨国新偏过头看杨晓歌,杨晓歌把脸一别,杨国新哼哼了两声:“好吧,我同意。”
“你们的财产怎么分配?”
“额,随她怎么分。”杨国新又瞄瞄周红军。
办事员诧异,离婚一方对财产这么大方的还是少见。
“你怎么说?”办事员转头问周红梅。
周红梅拉了拉嘴角,淡淡说道:“我们的工资一向各归各,要分的只有家里一套老房子。”
办事员了然,原来是一个不顾家的男人,难怪大方,难怪被打得这么惨,难怪儿子不要老子。
“老房子怎么分,协商好了没有?”
杨国新欲言又止,平时提离婚说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过真让他无条件放弃老房子,杨国新又有点肉疼。
“要房子的一方拿出三万五。不要房子的拿钱,国新,你选。”周红梅说的是杨晓歌建议的分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