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气暖和一些,我让你看看。”明帝道,他很清楚怎样安抚他的宝贝儿。
滕辉月对明帝在外面干什么没兴趣,但让他跟着,他可以盯紧明帝的身体。
果不其然,滕辉月马上满意地笑了。不过这次他是真的有点好奇。明帝做任何事都不避他,这次却弄得神神秘秘的,他在养病中没有多问,明帝也一直没有说。
滕辉月有预感明帝在忙的事和他有关。
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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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带着滕辉月住下的庄子更名叫望舒园。
牌匾上的字是滕辉月提笔写下,再拿去给工匠拓印雕刻的。字大开大合,挥斥八极,一挥而就,没有半丝文子常见的平柔之气,得了明帝的字九分的精骨,又多了一份独特的肆意,是滕辉月练字这么多年最满意的一副作品。他捧着看得意得不得了,让人拿走时千叮嘱万交代要小心再小心,不能损了分毫。
这副字勾起了滕辉月的兴致,他兴冲冲地拉了明帝,寻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在园子里写字作画。
不做皇帝了,明帝还是闲不住。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研究他感兴趣的事,诗词歌赋、卜卦易理、花草树木等等,这些他曾学过皮毛的,如今他都想深入研究一下,因为他的性子里有种一股执着,事情做了,就会尽力做到最好。粗浅的涉猎并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只是当皇帝的时候束缚太多,他无法随心所欲。现在得空了,他便重拾起来。
最近的新成果是一种可以充当粮食的高产作物。如果推广成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舒缓大灾发生后出现的饥荒。
为此明帝足足有半年时间天天在忙碌,不是把自己埋在书房,就是外出去田地,还把几个不知从哪里挖来的精通农事的人捉来了,天天捣鼓望舒园外的几亩田地。
滕辉月是必须随身携带的。一来,他担心明帝的身体吃不消,随时准备端茶倒水外加督促他适当休息。二来他就喜欢黏着明帝。明帝去书房他就跟着翻书,明帝去田地他纱帽一戴,揪着明帝的衣袖缠上。
没了名分的束缚,滕辉月终于放下心结和明帝重新亲近。说到这个滕辉月其实很心虚。没有处理好身份的问题,他的确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不想用儿媳的身份和明帝乱来。但他对明帝实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如果明帝忍不住想要他,只要再花多点力气诱惑,他铁定扛不住,空虚了近两年,他也不是不想要。还好明帝了解他,知道一旦越过了界,他还是会良心不安,所以没有勉强他。
终于解禁了,两人都有些癫狂。滕辉月恨不得就这样化在明帝怀里。他迷恋明帝,光看着明帝就忍不住想拉拉他的手,碰碰他的脸,亲亲他的唇,最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可是明帝有正事,他不好太打扰,于是搭把手帮忙,转移注意力。
明帝认真工作,滕辉月不经意一瞥,眼就挪不动,手上的活也停下,满脸痴迷地盯着他加倍俊美的侧脸咽口水,实在受不了就扑上去推倒解馋。
明帝镇定被扑,顺从被推倒,捏着他的脸颊含笑称之“小色胚”,但一转眼,上下易位,“小色胚”只剩下动情呻吟的份儿。
在书房里胡天胡地一番总是别有滋味。不知不觉间,书房里的卧榻变得越来越宽大舒适,滕辉月每次见着了都吃吃笑,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明帝从来不会因为滕辉月的“打扰”生恼。用他的话来说,则是想得脑仁儿疼,正好有宝贝儿陪着松乏松乏。把滕辉月哄得找不着北,自觉做了重大贡献。
光是事后明帝餍足的神色,就令人不想计较这事儿中到底谁占了便宜了。
不过另一方面,滕辉月的确做了贡献。他天资聪颖,思维活跃,擅长举一反三,他又在宫中生活多年,所学杂驳,所见所闻与朝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造就了他不凡的见识。平时给明帝打下手,既跟得上明帝的思维,又能时不时发表的意见带来一些新颖的观点,令明帝感到耳目一新。
身心如此契合,两情相悦的日子越长,感情越加如胶似漆。
偶尔两人的目光勾缠上,连侍候明帝多年无比淡定的苏顺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存在。
前段时间因为把阿劫送到宫里的事,滕辉月生了一场小病,为了令他开怀,明帝把建康的珍兽园搬过来了!
滕辉月看到苍凛它们,眼睛当场红了。
怀着阿劫时是他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候,后来阿劫出生,他成了皇后,诸事纷扰,和苍凛它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多是来去匆匆。可是无论他如何忽略它们,它们对他都是一如往昔,亲密依然。
建康破城后,他刻意不问它们的状况,就是怕听到坏消息愧疚伤心。
还好明帝看穿他的心思,即使费了不少力气还是把它们挪过来了。现在看到它们都好好的,滕辉月喜极而泣!
雪狮子苍露是明帝的宠物,是苍凛的母亲。它的年纪大了,不太爱动,眯起金黄色的眼睛,半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长长的尾巴。
苍凛和白虎白莪是一对夫妻,共同孕育了白瑞这个虎狮兽孩子。它们从小就是一对欢喜冤家,长大了也爱打闹。白莪压在苍凛身上,拿肉垫挠苍凛的脸。苍凛张大嘴,冷不丁地扭头咬一下白莪,被白莪一爪子拍开脸。
虎狮兽很难养活,但白瑞一直活蹦乱跳的,比之前也长大了很多,个头快赶上白莪了。它正围着父母转圈,时不时帮着白莪拍一下苍凛的大腿,玩得不亦乐乎。
苍露先发现明帝。它一骨碌站起来,瞬间脱离温顺无害的假象,变成危险的猛兽。苍凛和白莪跟着它站起来。即使苍露已经老了,凭着血缘和实力,它在这个猛兽家族中依然有着绝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