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也应该多看看书,听起来比打炮有意思多了。”
纪倾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应该提升一下素质了……”
江子归挑挑眉,测过脸看向纪倾城。
纪倾城被她看得不舒服,转过头瞪着他问:“你看什么看?”
江子归有一种颓废美,有其是微微扬起嘴角,笑得满不在乎的时候。
“你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纪倾城没好气地说。
“你有想过投降么?”江子归忽然问。
纪倾城莫名其妙地皱皱眉,问:“你是说我的癌症么?”
江子归挑挑眉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想过啊。”
“为什么又放弃这种想法了。”
“因为我知道死亡不是结束。”
江子归挑挑眉,嘲笑道:“怎么,你觉得自杀的人要下地狱么?放弃治疗是自杀么?”
纪倾城摇摇头。
“没有死亡,只有一遍遍地重复和轮回,我死了还是我,安琪死了她还是安琪,我们会重新在一个新的宇宙里,重复我们的人生,无限次。”
江子归似乎被纪倾城这个想法惊到,惊讶地问:“所以安琪要无限次地自杀么?”
“对。”
江子归嗤笑一声,摇摇头道:“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了,超过任何事情。”
“为什么?”
“因为要无数次的重复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纪倾城忽然笑起来。
“如果每一次你都给自己发掘一个新的意义,改变一点什么,变得更坚强健全,如果你热爱你的人生,也不是太痛苦啊。”
“哦……”江子归嗤笑道:“现在你是在给我灌心灵鸡汤吗?”
纪倾城大笑起来,笑声引得宙走进来。
“怎么了?”
纪倾城笑眯眯地摇摇头。
宙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之前纪倾城还是悲痛欲绝的样子。
纪倾城站起身来对宙说:“你能找个人来帮安琪守灵么,太晚了,我的身体熬不住。”
宙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着点点头,帮纪倾城裹好了外套。
江子归疑惑地看着纪倾城问:“你不给安琪守灵了?”
“有什么必要,下辈子我们还要相见的,下辈子,我努力做得比这辈子好一点。”纪倾城拍拍江子归的肩膀道:“谢谢你让我想通了。”
江子归皱皱眉,然后说:“你回去吧,我来给安琪守灵。”
“麻烦你了。”
宙搂住纪倾城,低头问:“我们回去休息?”
纪倾城点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
刚刚走出灵堂,却听到里面传来了音乐声,已经不是佛经音乐了,而是一首英文歌,曲调相当的轻松活泼。
I die young buryin satin
Laydowna bedroses
Sinkin the riverdawn
Sendaordsa love song
如果我早早地死去,
请用丝绸覆盖我,
让我躺在满是玫瑰的床上
将我埋葬在拂晓的河流上
用情歌为我送行。
……
putyour best boys
And I'll earls
带上你最爱的男孩,
而我,会带上我的珍珠项链……
……
纪倾城停下脚步来。
“虽然江子归不看书,听得歌倒是不错。”她笑眯眯地对宙说:“帮我把这首歌放进播放器里。”
宙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好。”
“我死了可以在我的葬礼上放。”
“胡说。”
纪倾城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
下了半个晚上的雪,外面一片雪白。
纪倾城走在雪地里,伸出手接着天空飘下来的雪花问:“好像说,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对吧?”
“嗯,这场雪结束,春天也就不远了。”
春天……
纪倾城就是在春天出生的。
这场雪结束,纪倾城也马上就要26岁了。
“怎么了?”宙见到纪倾城呆站着不动问。
纪倾城笑起来,忽然松开宙的手,跑到不远处,捏了一个雪球砸向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