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出生开始就是耻辱,又害得他祖母郁郁而终,白家丢尽了脸,他知道父亲是顾着血缘所以不能不管,领人过来也只是尽兄长义务罢了,心里肯定是不喜欢的,不然不会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
沈韬座下后,不时四处张望,身上动个不停,就像座下长了钉似的,扰得白斌都看不下书了。
“我想出去,这里什么时候下课能走”沈韬低声,软软的问道。
白斌本就厌烦,又被他扰了清净,见他突然问起自己,转过头语气生硬厌恶道:“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散学,你不想读可以出去。”
这种严厉到明显的厌恶一出口,白斌就愣了,他对下人都没那么不加掩饰过。
小沈韬果然被他的语气吓到,愣了一息才点头应答,“我知道了。”说完,他还真没有再乱动打扰旁人,安静的盯着门口看。
转头那一瞬间,他才仔细看到小孩有一双黑亮的眼眸,目如点漆,明亮得似乎能看穿人心。白斌呐呐的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小孩已经转回了头,没有再jiāo谈的意思。白斌撇嘴不语,努力把心里莫名的懊恼压下去。
如此安稳的过了一天,快到下课时,夫子拿起白斌新写的骈文给众人传阅。因为白斌的功课是所有人里面做得最好的,所以每每写下新的骈文策论,都被当做范文传读,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骈文传到沈韬桌上时,白斌余光扫去,只见他拿起来后,扫了几眼,见夫子一出书斋,便毫不犹豫的递给旁人,跑着离开了。
白斌撇嘴不语。
接手的学子嗤笑道,果然是外头养大的,估计连文都不会看,就跑了吧。此话一出,当即引起大家哄笑。
往后,沈韬照常来书斋上课,从不和旁人多说一句话,下课后便匆匆离开。
白斌自觉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旁的学子里,倒是有好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仗着是家里的么子,最爱闹事了,他们打定主意堵住沈韬,不让他散学离开,就想看看他会怎么样。
白斌目不斜视,心里暗暗觉得着急不妥,但更多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好奇,他被气弄了会怎么做,会生气发火吗?还是像被捉弄惯的伺童一样,跪地求饶吗?
散学后,沈韬拿上书册,和往常一样快步离开,但还没离开位置,书本就被人抽走了,他们一直扔着沈韬的书就是不还,边哄笑边逗弄着。
“在这里,过来拿啊。”
“哈哈哈,眼睛都瞪圆了,我好怕啊,白沥接着。”
名白沥的少年仗着身高,把书高高举起,兴头上来了,口不择言道:“哈哈哈,这小杂种还挺逗的啊,都没吭过声……”
话还没说完,沈韬凶狠的瞪着眼,猛的用头向少年的胸腹撞去,白沥当即撞得提不上气来,手里的书一扔,就和小孩扭打起来。
让人惊讶的是,五大三粗的白沥居然还不够瘦小的沈韬来一招,便摔倒在地,沈韬一手掐着他脖子,边握成拳的往下揍,漆黑的眼珠里写满凶狠暴戾。
在场的学子从小就被捧着护着,猛的瞧见这种场面,都吓得愣在原地,要不是夫子和护院赶到,齐齐拉开沈韬,白沥怕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最后,夫子带人抬着白沥找大夫,几名护院则押着沈韬去找老爷,余下的人生怕惹祸上身,都散了。书童才松下戒备,后怕的对着满眼震惊的白斌道,“刚刚也太可怕了,要是护院晚到片刻,沥少爷怕是连命都赔进去了。啧啧,现在撞老爷跟上,怕是凶多吉少啊,谁不知道老爷最讨厌舞刀弄qiāng的莽夫了。“
书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白斌则充耳不闻,眼睛盯着地上被踩脏了的书,正是沈韬被抢走的那本。白斌捡了起来,书上行文被朱砂笔在底下划了一道又一道的横线,其中一句【君金采而玉相】被人明显的圈了出来。
余光睹见书童已收拾好东西,他迅速的把书收入怀中。书童过来喃喃道,“小少爷,你可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了,小的知道你喜欢看人比武,但要是让老爷知道,咱一院子的下人都要被罚,上回玲丫头......”
白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