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错。
夜间的北山女院虽然没人,但守卫依旧森严。
邵衍早就熟知北山女院的守卫换班规律,借着夜色掩映,他轻车熟路地绕到天禄阁侧面,黎山阁就在它的附近,漆黑浓重的夜里,他就像是一只蹲伏在暗处的巨兽,给人一股yin森恐惧之感。
他不怕鬼怪,只是故地重游,却是被人bi迫着来的,这种感觉怎么想都憋屈得很。
当初他与沈碧月发生争斗的那块地方就在黎山阁后面,他并不靠近黎山阁,只是在不远处观察,张望,但周围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压根就不存在有人埋伏。
守卫还未巡逻到这一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黎山阁,越走近,他就越发现周围的确是没有人的。
待绕过外围一圈,他在黎山阁的背面站定,伸手摸在厚厚的砖墙上,感受着墙面凹凸不平的质感,用力推了几下,没动。
他的记忆里没有如何进去的这一段,只有在外头与沈碧月发生争斗,然后直接在里头醒来的两段记忆,像是被人从中间裁剪了,空空如也。
犹记得那时候沈碧月说,她是被他带进去的,邵衍摸着墙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指放在唇边用力一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开,他用力挤压伤口,将伤口压到墙面上。
没一会儿,墙面像是被熔岩化开了一道缝隙,由浅至深,他微微往前倾,整个人瞬间没入了墙面,月色渐渐移动,bi退墙面罩下的yin影,将墙面上的粗糙颗粒映照得清清楚楚。
巡逻守卫正好走到附近,绕着黎山阁走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就又往另一头走去。
邵衍听着外面的动静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轻咳一声,果然要进黎山阁,还是要以他的血为媒介。
里头依旧跟他上回来的一样,布满灰尘,轻吸一口气都是满鼻腔的尘土,他找到上回进去的入口,移开书架,露出甬道的入口,顺着倾斜而下的甬道,他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黎山阁之外,天禄阁附近,两道人影渐渐从夜色中剥离开,一道瘦长人影站着,另一道纤细人影被迫压着跪在地上。
“邵家的天下,仍旧是邵家的,可惜不是你的。”跪在地上的人低声说,声音里带了点喘息,身上有伤,让她不能正常说话。
“邵家的,自然就是我的。”那瘦长人影猛地抓住她的长发,用力往上揪,瘦削的下巴扬起一抹屈辱却不甘的弧度。
“睁开眼看看,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好戏,你们都会喜欢的。”
“你除了躲在暗处出手,还会做什么!叛党余孽,也就只配做yin沟里的老鼠。”
“可怜的姑娘,你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嘴硬了。”
过了一会儿,另一列人马自远处赶来,他们不惧怕巡逻的卫队,但凡经过之处,巡逻卫队甚至要对他们行礼,很快就到了黎山阁。
“擅闯禁地者,罪当诛,就连当朝豫亲王都不能避免,可惜了那样一位美人。”
另一人只是紧紧盯着被夜色笼罩着的黎山阁,没有说话。
***
长公主府自邵衍离开后便灭尽了灯火,只余下回廊下的几盏微弱烛光。
邵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觉得心神不宁,或许是因为邵衍晚上过来大闹一场,搅得她心情有些郁结,实在睡不着,便披上外衣,打算去院里走走,她不打算叫醒明玉,只想一个人静静。
刚走出小院,绕到前庭,就听到顺着夜风传来的微弱动静。
兵刃相接,拳脚过招,尽管声音极其微弱,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从前李清君喜欢在天未亮的时候在院里练剑,一开始隔得远,她听得不甚清楚,后来她会有意识地去寻找他的声音,到后面竟是养成了极其敏锐的听觉。
府外,天风领着豫王府的府卫将整个长公主府包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虫子都溜不进去,短短一个晚上,先是遭遇了一波莫名其妙的偷袭,后来便是江燎与秦召一前一后到来,身后皆是几列小队,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精英。
“太后病危,急需见长公主殿下一面,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请长公主殿下入长乐宫面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