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披着一身迷彩服的姜立卖力地在丛林间奔跑着,军靴踩在地面溅射出污秽的泥水,如雨的子弹扫射过来,身边的灌木枝叶四散飞溅。
姜立就地一滚,跃进前面的小河,整个人潜入河中,取出一根细线,在河里的污泥内插了两根棍子。将细线系在两根棍子中间,迅速地布置好了一道水下诡雷。
姜立重新钻出水面,冷笑着向后看了一眼,湿漉漉地爬上对岸,消失在丛林中。
“快追,一定不能再让他逃了!”当对岸矫健的身影消失时,这边出现了一队二十几人身穿迷彩服的职业军人,看上去训练有素,动作同样迅捷无比。
“对岸有水迹,他逃到对岸去了。”
哗哗……
十几名士兵陆续下水,付出了四五十人的损失,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将黑鹰包围的机会,绝对不能再让他逃了。
再精锐的士兵涉水而过时,也不能敏锐地察觉到水下的动静。十几个人过河,走在前面的很轻易便踢到了水下的那颗细线。顿时一枚诡雷从水底弹射而起,弹出离水面两迟多高。
“不好,诡雷!”
在这群特种兵惊骇的目光当中,那枚诡雷轰然爆炸,这种雷诺m307的杀伤半径是二十米,范围内追击的特种兵死伤枕藉,能再度站起来的一个都没有。
姜立透过绿叶间的缝隙,察看到这一队追兵里面已经没有威胁,不过树叶的沙沙声再次响起,是另外一队追兵闻起赶至。
山口组也真舍得下血本,竟然舍得请两支排名在世界前十位的雇佣兵,并且还派出了山口组中的影杀战队。在这直径不超过十公里的原始丛林岛上,足以对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真是晦气,姜立暗骂了一句,撒开脚丫子再度狂奔。
在孤岛的四周,是巡逻的快艇与直升机,这次山口组对他下了必杀的决心,与超过两百多人的精锐在孤岛上周旋了七天,身上的弹药已经用完了,对方对于战死的所留下的武器也全部搜走,丝毫不给姜立任何机会。
姜立将一只剥了毛的兔子生吃着,心里冷笑不已,只要逮不到他的人,他就不信这些人能一直在孤岛上这么耗着。
咻咻咻……
炮弹呼啸地声音响起,姜立霍然从地面弹跳而起,尼妹,运气不好喝冷水都会塞牙缝,只是听这炮弹的声音也能判断出是朝这个方向打的。这些王八蛋动用了热成相探测仪,只是身体能散发温度,便能被对方侦知个大概。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姜立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姜立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爆炸区域,只是对方的火力在姜立的预料之外。
身边四周都是爆炸声与腾起的火海,燃烧弹!
尼妹,姜立苦笑看着那四周翻涌的火海漫延过来,这次真的是死跷跷了。
火焰灼烧着皮肤,钻心的疼痛一阵阵涌来,直到失去意识。
砰,砰…..
在耳边响着的是枪声,身上有些冰凉,似乎贴着地面,难道还没有死吗?
“八嘎,支那人,死啦死啦的!”一道尖利的叫声响起,紧接着是惨叫和倒地声。
姜立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黑影交绰下,十几个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日本人正向几名披着蓝灰军衣的人追赶过去,枪声不绝于耳。
贴着身体的土地十分冰凉,意识逐渐转醒。姜立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地躺在地面上,周围的房屋矮小,高的不过两三层,有不少还是茅屋,屋顶盖着茅草,雨后的地面有些泥泞。
这是在哪里?姜立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在之前的孤岛之上。最近一点的建筑在月色下,有几个大字看上去像繁体字,隔着好几十米,看不太清楚,身前不远处倒伏着两具尸体。
潮湿的风让姜立打了个寒颤,不过这种程度的冷意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直这样裸奔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立起身走到两具尸体处,有一具尸体身材只有一米六几,另外一具体形倒是跟他差不多。姜立三下五除二将这人的军衣和鞋子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对方穿的是皮质的军靴,姜立坐下来穿靴子的时候,发现地面上掉了个小本本,竟然写着繁体的军官证几个字。
借着微弱的月色,姜立翻开小本本。
上面写着东北军第7旅621团973营营长,姜立!
竟然也叫姜立,还有个劳什子东北军营长的头衔,这姜立的枪套竟然是一把老掉牙的二十响,不过看枪把处光滑得如同镜子一样,应该是二战中被称作镜面匣子的毛瑟手枪,又叫盒子炮。德国原厂的毛瑟手枪在枪把处都有防滑的纹理。姜立是枪械专家,包括一战,二战,枪械各种军火的起源都熟悉得紧,对于二战的历史也不陌生。只是这种老古董已经十分少见,谁还会将他配戴在身上?
嘲杂声再次接接,之前那逃走的几名蓝灰色衣服的军人竟然又逃了回来,后面是十几名日军士兵。跟二战时期的鬼子颇为相像。
“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立思絮有些凝乱。
“营座,你还没死,太好了,刚才日本人追得紧,才发现竟然把你给跑丢了,快逃吧,日本人杀过来了,妈了巴子,小日本追得可真紧,把奉天当成自己家了。”迎面逃来的士兵看到姜立面色一喜。
“营座,奉天?”姜立略微一愣,不清楚这看上去认识他的士兵在说什么,或许是在说那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却不知此时军衣下的人已经换掉了。
几名士兵见姜立不作声,以为他受了伤,情况紧急,拉起姜立便跑,一边跑一边还击,一直逃到旷野,枪声在野外显得分外的刺耳,那些日军士兵兴许是追得累了,在不远处骂咧了几句,收枪沿原路撤走。
“草,这些小日本胆子也够肥的,竟然敢追到北大营来,他娘的,有本事再追,营里弟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将对方淹死。”拉着姜立的那名士兵骂骂咧咧地道。
姜立这才发现远处一道围墙外,站着不少士兵,那大门处的牌扁上写着北大营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