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搞,那里是救人,简直就是杀人。”叶杉毫不客气的指责,山里人,最不习惯的就是拐弯抹角,自己初次来到燕京,以后又不打算在这个行业工作,管他是哪里的大佛,叶杉都不害怕得罪,在他的心底,正义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人可以不要命,但是不可能没有气节!
“你……给我滚!”陈天宇那里能够忍受一个无名小子的指责,气氛的吼道,脸上一阵青筋爆裂。或许,叶杉一句话,也恰好指在了陈天宇的要害上。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其它人也许不懂,不过,中医院院长白枫却也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心底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多了几分敬佩。能够当面这么指责,一定也精通医术,白枫心底骤然一喜,不过瞬间又暗淡下去了那一股最初的欣喜,白枫深深的明白,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医科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更何谈精通什么医术?
“立即转移病人。”陈天宇转身,对着属下吩咐道。
“是……不过……”两位三十岁上下的内科医生正在准备转移的时候发现患者病情不妙,呼吸微弱,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表明……这个病人不行了,要是在大厅广众之下病人死在西医手里,或者是自己手里,这个责任也的确不小。
“这……”陈天宇犹豫了一下,环视四周,许多媒体正注视着这里,对属下使了一个眼神,让警察将现场封闭起来,然后低声道:“能确诊吗?”
“这一种病情实属罕见,极难确诊。”
“是啊,现在外边已经围堵了那么多的媒体,这的确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难道……他们一开始就在等着……”
陈天宇此时也意识到形式的不妙,回头看了白枫一眼,此时,他分明的感觉,白枫嘴角有些许的笑。不能确诊,十分危急,此时此刻,应该怎么办?倒在地上的老爷子此时已经被扶在了担架上,十八九岁的女孩儿双眸微红,盯着这一群白大褂,就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至于刚才他们说什么,女孩儿已经听不进去了。
陈天宇冷静了一下,转身朝着白枫走去,谦逊了一下,道:“或许,病人情况有些不妙,人命关天,我们需要共同讨论。”
“好!”
“白老,这边请!”
十多个中医以及七八个西医站在一起,合伙站外边,一时之间,人流不断,沸腾无限,但是这一个小小的空间,却显得十分宁静,没有人开口,只能听见呼吸和说话的声音。“西医也不能确诊吗?”许久,白枫问道。
“比较麻烦。”陈天宇如实的道,此时,他对于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一些愧疚了,不过,那一种愧疚之色一瞬即逝。
现场再一次宁静下来,过了将近一分钟,白枫心底豁然一喜,盯着人群外围的叶杉,和善的道:“年轻人,你刚才出言阻止,莫非你有办法?”说了这一句话后,不仅其余的医生一惊,就连白枫自己都是一惊。燕京最高级别的两家医院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知道什么?白枫不由的有一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这个……”叶杉愣了一下,来燕京的时候,再三向老爷子保证,不再行医,不过,此时人命关天,再说,中西乃是老爷子一世心血,难道他就不想发扬光大吗?就这一次,救人一命,老爷子应该不知道吧?
“这是天花!”顿了顿,叶杉冷静的道。
“天花?”
“怎么可能,这个年轻人是哪儿来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么多专家面前,给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结论。”
“就是,赶紧滚!”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对于叶杉的话,都十分不满。牛痘疫苗忯以有效地终身地防止天花的传染,因此自1977年以后世界上没有发生过天花。而且,天花发病后,脸上怎么可能一点儿症状都没有?
白枫听到叶杉的话后,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你……继续说!”白枫道。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也是到目前为止,在世界范围被人类消灭的第一个传染病。天花是感染痘病毒引起的,无药可治,患者在痊愈后脸上会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可能你们会疑惑,这一种病已经被消灭了,怎么还会无法诊断?”
“其实,这是一种变异的天花。天花主要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当人感染了天花病毒以后,大约有10天左右潜伏期,潜伏期过后,病人发病很急,多以头痛、背痛、发冷或寒战.高热等症状开始体温可高达41℃以上。伴有恶心、呕吐、便秘、失眠等。而这一种变异过后的天花,其传播途径更为隐秘,也更难引起人的注意。”
这是叶杉从老头子哪儿学到的,现代的医疗技术,肯定很难确诊这一种曾经驰骋大陆而现在已经变异的病毒。原本以为老头子那些书没有什么用,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还能够救人于危难。
“哼,胡说,一派胡言!”
“狂妄的小子,你当我们这一群人都是吃白饭的吗?你随便说出一个病毒,就可以蒙骗大家?”
“疯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警官,将他抓起来。”
憋了半天的医生,也是这一方面的专家们感觉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子给忽悠了,这一肚子气,怎么能忍?
“天理自在人心,信不信有你们,告辞!”叶杉一声冷笑,心底对于华夏国的医学,不由的泛起一丝绝望,难怪老头子要隐居山野,躬耕农亩,饮酒作诗,一世清闲,不问世事,也不让自己涉足这一块。一种浓烈的念头,在叶杉心底腾升,他想改变一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有转身,大步朝着广场走去,丫蛋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这是趟浑水,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何必太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