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哀声一片,何大嫂守在儿子的身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到丈夫何山壮立马就上前,带着哭声道:“大壮,怎么样,陈大夫请来了吗?”
“桂花,别担心,我们儿子会没事的。”安慰了几句后,何山壮这才道:“你先让开,让陈大夫的孙子为我们儿子看下病情。”
“陈大夫的孙子?”何大嫂迟疑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何山壮身旁的陈凡正走向儿子所躺的床边,立马就上前挡住陈凡,叫道:“不行!我不能让这灾星给我们的儿子看病,这样会害死我们儿子的。”
被挡着去路的陈凡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向一旁的何山壮投以无奈的眼神。
何山壮见状,立马上前劝道:“桂花,你别这样,陈大夫进山采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们儿子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陈大夫回来。”
“何家嫂子,大壮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救人如救火,你就让陈凡给你家牛娃看下病情如何,说不定还真能救回你家牛娃一命,你在这样,迟了可能就来不及了。”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了进来。
“可是……”何大嫂也非常担心儿子的情况,可是让陈凡给自己的儿子看病,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可是丈夫和村长说得也没错,迟了说不定儿子还真的没救了。
“何大嫂,虽然我没有给人看过病,不过爷爷的医术,我也学会了十之八九,我一定会尽全力把铁牛给冶好的,你放心!”陈凡也看得出何大嫂现在的为难,于是开口道。
有了陈凡的保证,还有一旁村长与丈夫的劝说下,何大嫂还是挪动了身子,让陈凡上前去给儿子看病。
“谢谢!”陈凡快步走到床前,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圆胖的脸蛋,可能是因为呼吸困难整张小脸涨得通红,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来回翻滚着,让人看得好是心痛。
陈凡连忙放下肩上的药箱,伸手就想为铁牛把脉,可是手才伸到,只见何铁牛一个转身,对着床头下的胶桶就吐了起来,阵阵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接着又翻滚了起来,根本就让陈凡无从下手把脉。
看到这样,陈凡从药箱里拿出银针,看准何铁牛脖子上的一处穴位沉稳的扎了下去,两指细细的捻动一下,只见何铁牛立马就停下了翻滚的动作,双脚一蹬就晕迷了过去。
“小陈大夫,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在陈凡一针扎下去就不在动了,以前何山壮找陈大夫冶病的时候,陈大夫也是拿出这种银针给他扎上一针,病就好了,现在看到陈凡也会用这银针,何山壮对陈凡的称呼都变了。
“现在还不知道了,我只是用银针让牛娃暂时给晕迷了过去,这样我也好为他把脉。”陈凡边说边伸手右手为晕迷的何铁牛把脉。
“奇怪了,这脉象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可是……”疑惑的说了一句,陈凡又开始检查起何铁牛身体的各方面证状。
“怎么样?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担心着自己儿子的何大嫂这时探过头来问道。
停下手中动作,陈凡在次问道:“何大嫂,这几天牛娃有没有和什么动物接触过?比方说小狗,小猫之类的。”
“额?”陈凡的问题让何大嫂沉思了下,接着只听一旁的何山壮开口道:“就在刚才我们家铁牛正和家里的大黄玩耍了……”
“大黄?”
见陈凡不明白,何山壮立马解释道:“哦,大黄就是我们家养的狗,平时都不咬人的,只是不知道我家铁牛这病与这动动物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样,陈凡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沉声道:“这其中的关系大着了。”说着,陈凡就动手小心的脱起何铁牛身上的衣服。
一边脱陈凡一边说道:“如果没错的话,你们家铁牛应该是被蜱虫给叮咬了。”。
“蜱虫?”何山壮夫妇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什么是蜱虫?”
“蜱虫就是我们口中的狗鳖。”
“狗鳖?”何山壮夫妇又在次的惊讶了起来。
不理会旁人的惊讶,陈凡这时已经将何铁牛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开始何细的在何铁牛的身上寻找起来。
狗鳖这种寄生虫喜欢蛰伏在浅山丘陵的草丛、植物上,或者寄生于牲畜等动物皮毛间。不吸血时,小的才干瘪绿豆般大小,也有极细如米粒的;吸饱血液后,有饱满的黄豆大小,大的可达指甲盖大。被狗鳖叮咬后很容易得到一种叫无形体病,而这种病属于传染病的一种。
狗鳖通常情况下是不容易进入人身体里面的,都是通过皮肤接触、吸血、最终将身体内血吸满变成圆形后都会滚落到地上。
而铁牛的这种情况就是被狗鳖叮咬后,狗鳖又进入了他的身体内部,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的情况。
仔细的在铁牛的头上,腰上,腹股沟等狗鳖最喜欢附着的地方,陈凡都没有发现有被叮咬的伤口,拿起何铁牛的右手,陈凡终于是在何铁牛的右手的腋窝发现了这只狗鳖。
只见整个狗鳖的都已经深深的进入到何铁牛腋窝下的皮肉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突出来的黑点,这黑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何山壮夫妇看到这个黑点,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只见何山壮就想用手去将这个狗鳖给硬抠下来。
“别动!”陈凡连忙制止了何山壮的动手,道:“你这么做会把狗鳖的头留在铁牛的皮肉里,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陈凡知道这狗鳖一但钻入人体,若不及时取出,轻者,数年后遇阴雨天气,患处便瘙痒难忍。重者,高烧不退、深度昏迷、抽搐,引发森林脑炎。
而学何山壮刚才那个样子,硬抠下来的话,肯定会把狗鳖的头速留在何铁牛的皮肉里,到时候的麻烦就更大,所以陈凡才会第一时间制止了何山壮的动作。
接着只见陈凡在次开口说道:“家里有没有蚊香,去把蚊香给我拿来!”
“有,我这就去拿!”何山壮连忙转身去把家里的蚊香给拿了过来,道:“小陈大夫,蚊香给你拿来了。”
“嗯!”接过蚊香,陈凡第一时间就点燃了起来,放在何铁牛的腋窝下,道:“这狗鳖进入人体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要硬抠出来,最好是用酒精涂在这狗鳖的身上,或者是学我现在这个样子,用蚊香把这狗鳖给麻醉掉,让他的头部放松,接着在用尖头镊子取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接着陈凡又往下一旁的何山壮道:“学你刚才那乱抠一通,说不定会把铁牛给害死的。”
“这。。。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何山壮既尴尬又担心的搔着头发
足足用蚊香熏了十多分钟,陈凡这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医用的尖头镊子,开始小心亦亦的将那钻入何铁牛皮内里的狗鳖一点点慢慢的往外轻轻的拉出来。
这不取出来还不知道,一取出来只把一帮的何山壮夫妇与村长给惊得直吸冷气,这只狗鳖也太大了!
只见整个吸饱血的狗鳖就如同指甲盖大,就好像猪八戒的肚子一样,圆鼓鼓的。
“小陈大夫,这狗鳖也大得吓人?”何山壮还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的腋窝里竟然有这么大的一只狗鳖。
何大嫂这时也气呼呼的叫道:“就是这只狗鳖害得我们家铁牛害点没命,小陈大夫你把这狗鳖交给我,我把它毛进火灶里,让它永不超生。”
“嗯!”陈凡将这只狗鳖交给何大嫂道:“记得别弄破了,这吸饱血的狗鳖身上,带有很多不知明的病毒很容易传染给其他人的。”
“啊?!”
一听传染吓得何大嫂差点就松手把这只狗鳖给掉到地上,还好陈凡眼见手快,一下就把这只狗鳖给接住,道:“何大嫂,你不用太过害怕,只要不弄破,不会有什么事,你就放心把它扔到火灶给烧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传染病这种东西是人都会害怕,虽然陈凡说了只要不弄破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何大嫂还是害怕的捧着这个狗鳖走向了里房的厨房。
只听这时一旁的何山壮开口问道:“小陈大夫,现在这只狗鳖已经取出来,我们家铁牛是不是没事了?”
陈凡没有回答何山壮的问题,两手在何铁牛的右手四周推拿了好一会,接着用力的挤着被狗鳖所咬的伤口,只见一丝黑色的血液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擦干净后,陈凡这时才说道:“这个还不能确定,要等观察过几天后才能确定有没有事。”
说完,便陈凡开始收拾起刚才所用的东西,把还扎在铁牛脖子上的银针也取了下来,放回药箱,道:“现在铁牛已经晕睡了过去,你们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会何大叔你跟我一起回去,我给铁牛开上几服药。”
何山壮这时总算是放心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感谢的道:“好,这次真的要多谢小陈大夫了。要不然我们家铁牛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何山壮又从口袋里掏出上百块钱道:“小陈大夫,这是牛娃的诊金,虽然是少了点,不过也算是我们一家的小小心意。”
“何大叔,你这是干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收回去!”陈凡连忙将那递过来的钱给推了回去。
“小陈大夫,你就收下,那有医生为人看病还不收诊金的,这是你应得的。”何山壮又在次把钱给递了过来。
“何大叔,真的不用,我又……”
“陈凡你就收下,要不然大壮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这时一旁的村长把何山壮手里的钱,接了过来,塞进陈凡的手里,道:“这些年来,我们聚龙村也是有很多地方对不住你,今天你又救下了铁牛的命,我代全村人谢谢你。”
“村长,你这是……”这些年来陈凡所受的各种委屈,也只有他能明白。
小的时候被村里同年的小孩子们欺负!长大了,在村里连个朋友也没有。每次村民见到他就如同是见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有多远闪多远,害怕他这个灾星会给自己带来不幸。被村里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在刚才,还被许多村民给指着鼻子骂是灾星……
这过去的种种,就在村长的这一声“谢谢”中烟消云散,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也不在是委屈,陈凡眼中有些红意的道:“村长,你别这么说,这些年来,村里也并没有什么亏欠我的地方。”
“真是个好孩子。”村长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道:“去,和你何大叔一起回去,给铁牛开上几服药。”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陈凡背起药箱就与何山壮走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