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头发比任何时候都长,他们每次做的时候她都特别喜欢出汗,被汗水浸透的头发粘在她的皮肤上,把她的皮肤衬托得尤为白皙,白得就像是煮开的鸡蛋拨开那层外壳一样,偏偏嘴唇又红得吓人,她有一个臭毛病,最开始时就喜欢咬着嘴唇,他可不喜欢她那样,他比较喜欢从她嘴唇里吐出一串串的发音,他最喜欢她那个时候从嘴唇里吐出来的:莲煾——
“莲煾。”
见鬼了,靠,真要命。
“莲煾,你现在很困吗?”她低声问着他。
姐姐,我的姐姐,这个时候你在我身边!而且你的身体贴我贴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会困?呼出一口气来,用尽全力让鼻腔哼出“嗯。”
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哼出来的那个发音一样,她的手挠着他的衣领,她在说话,霍莲煾在脑子里拼命的搜索着,有一句成语可以很好的形容她现在的说话样子。
到底是什么成语呢?眼看那个成语就要从他脑子里蹦出来,又被她的那声“嗯?”拍掉了。
再深深呼出一口气——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成语应该叫做“吐气如兰。”
她吐气如兰着:你不是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怎么能?怎么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呢?下一秒间,他翻过身顺势把她压在身下,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小小的,明明比他年长三岁可总是让人觉得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她压坏了,她另外一处地方也小,小到让他每次放进去时总觉得心惊胆战的,她会不会?能不能受得了它?他一动起来她会不会特别的疼?会不会把她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可事实上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余的,她总是朝着他展现出惊人的包容能力。
此时此刻,于他身下的她脸色苍白,苍白着脸的她让他想到数个小时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他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也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粗鲁,甚至于对她的眼泪以及眼神透露出来的巨大恐慌视而不见。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情,她和他说莲煾都过去了,说话间她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纤维去触碰属于他已然斗志昂扬的所在。真要命!呼出一口气手伸进她的睡衣裙摆,触碰到时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缩了一缩,她的小姑娘想必是害怕了他?不久前之前他可是对她做了坏事,手离开,亲吻着她的额头,“用手,嗯?”这一晚,她用手帮他解决,庆幸的是他只沾到她的手一点,不过……
这个天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康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名小偷,源于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今天很早就起来。
她用了很多力气才抽出被霍莲煾压在身下的那件床单,莲煾少爷是一位多爱干净的人啊,昨晚……想到这里康桥的一张脸发烫这。
昨晚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想床单是不是应该拿去洗的这个问题,可康桥不敢肯定他今天醒来会纠结床单的事情。
五点半,这个时间大家大都在睡觉,这个时候洗衣房应该没有人,如康桥所料洗衣间真的没人,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康桥靠在一边开始打瞌睡,她有点累。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房东太太近在眼前的脸把康桥吓了一大跳,瞄了洗衣机一眼房东太太表情暧昧“男朋友回来了?”
匆匆忙忙拿着床单离开洗衣房,刚刚晾好衣服身体就悬空而起,正好她累着呢,手搭在了他脖子上,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问她有点愚蠢的问题“为什么要洗床单?”
八点半,康桥不得不提醒窝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触碰她头发的人:我们的海景套房费还没有一点着落。
“那你算算得多少?”他问着,手也不满足于拨弄她的头发,改成从她衣服后面伸了进去,从后面绕到前面来。
十点,霍莲煾拉着康桥的手进入一家二手商店,他们用二十五美元买到了画具颜料,买好颜料之后他们又去花店买了一些玫瑰花。
带着那些东西他们来到金巴兰人潮最多的步行街。
步行街临近海滩,不管从去海滩玩水还是从海滩回来的人都必须经过这条步行街,简单的中餐过后,他们用五十美元租到一个太阳伞摊位。
付完那五十美元之后康桥有点怀疑,霍莲煾能不能在一个下午赚到他们所需要的费用。
海景套房还有从金巴兰到情人谷的费用大约需要一千五美元,也就是说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需要赚到五百美元。
康桥怀疑霍莲煾不仅不能赚到五百美元,甚至于从她身上掏出去一百多美元的成本都没有办法拿回来。
这里也有不少像霍莲煾一样摆摊画画的人,他们生意冷清,画手们都在打瞌睡了。
而且,那些画手们标榜出来的一张肖像画只需要付十美元的价格,这样一来霍莲煾一个下午就需要画五十张肖像画。
看清楚霍莲煾标出来的价格时康桥几乎觉得这人要疯了,五十美元,谁肯付五十美元弄到一张连裱都没有的画像。
“别担心。”霍莲煾手叠在她肩膀上:“我保证在日落之前可以赚到五百美元,但前提是你得按照我要求的那样去做。”
霍莲煾所说的要求是让她戴上太阳帽乖乖坐在太阳伞下,什么话也不要说。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莲煾少爷的摆摊生涯开始。
十分钟过去,他没有接到任何一位客人,围观的人倒是很多,这些围观的人大多是一些年轻女孩,她们的目光大多聚焦在霍莲煾脸上身上,但跃跃欲试的女孩们最终痒痒然离开,这类人差不多都是拿着父母亲赞助的钱来度假的,她们没有多余的钱。
一点左右时间,霍莲煾迎来他的第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还是他主动出击得到的。
那是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荷兰女人,荷兰女人在回酒店途中被霍莲煾拦住,几句话之后她就来到霍莲煾的摊位前,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霍莲煾就完成了荷兰女人的肖像画。
荷兰女人在付款时表情愉悦,很显然她很满意霍莲煾的画,接过五十美元之后霍莲煾把从花店买到的一支玫瑰花交他亲爱的顾客手上,并且用极为娴熟的荷兰语和女人攀谈了起来。
康桥听不懂荷兰语,但她大约猜到霍莲煾赞美了那位荷兰女人,荷兰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走之前还另外付给霍莲煾五十美元。
这样一来霍莲煾画的一张肖像画就赚到一百美元。
一百美元交到康桥手上,霍莲煾说那女人一看就是很慷慨,不仅慷慨而且兜里有钱,他说话的样子像是一名老辣的投资商。
霍莲煾仅仅用了三个半小时就赚到五百美元,这期间他不仅赚到五百美元还收获几位妙龄女郎的邀请。
五点,妙龄女郎给到霍莲煾手上的几张手机号被丢到垃圾箱里,五百美元交到康桥手上,这一个下午康桥充分理解了什么是空气人的感觉。
她似乎没有因为他凑到的三分之一房费而高兴,反而板着一张脸,不管他怎么逗她都对他不理不睬,最后索性把太阳帽遮挡住她的脸。
那一刻,霍莲煾有点生气,天气太热,过去差不多四个小时时间里他一直在说一些从他朋友们学到的讨好女人的话,那些肉麻的话让他想作呕。
把她脸上的太阳帽丢到沙滩去,抱着胳膊敛着眉头居高临下,冷冷的:康桥。
较为棘手的是,他的那声“康桥”刚刚落下她的眼泪就出来了。
霍莲煾仔细研究过她流眼泪的样子,眼睛特别的大,眼泪还没有渗透出来眼圈就先红了。
那些含在她眼眶的泪光水水的,盈盈的,让人会忍不住的被吸引住眼光,让人心里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出那样的错觉:她一定在责怪我,一定是我做了惹她不高兴的事情。
她流泪时还有一个臭毛病,就喜欢咬紧嘴唇,嘴唇咬得通红通红的使得他总是内心焦躁。
所以,霍莲煾很讨厌康桥流眼泪,她的眼泪总是让他手脚无措。
这会,她又在他面前流眼泪了。
呼出一口气,蹲了下来,手去触她嘴唇,放柔声音:“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随着他的这一放低姿态,她眼眶的眼泪就滴落了下来,滴在他手掌上,一滴下来又出来一滴。
手慌慌张张的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就怕着,那泪水在瞬间领结成冰雪,冻坏了她,或者在她脸上冻出了一个大窟窿。
“别哭,好不好?哭也不是不可以,但每次哭的时候不能去咬嘴唇,要是你咬坏嘴唇了我吻起来破坏美感怎么办?”
他这话不说还好,他这话一说她哭得更凶,眼泪跌落个不停,一边跌落着一边说着:“我就喜欢,我就特别喜欢哭的时候要咬自己的嘴唇,我就喜欢咬坏自己的嘴唇,让你以后吻我的时候找不到美感。”
这话要是换成从任意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来霍莲煾一定会非常讨厌,不知好歹且又无理取闹。
可这话是她说的他就自动屏蔽那些,不仅自动屏蔽了他还觉得这话由她口中说出来万分的可爱。
可爱到他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从她眼眶里掉落多少泪,他就用手擦掉她多少颗眼泪。
好不容易,等到她眼眶的泪水都掉落光了,他才敢问她:说看看,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你哭了?
那问话的语气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生怕着声音一大惹恼了她,到时候她又哭了他该怎么办?
她抿着嘴,眼眸底下有着三分怪责三分气恼三分的伤心。
“莲煾,你是不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