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轲行身体抖个不停,想甩手,又不敢动,怕嘉言伤心掉珍珠泪。
“嘉言,你知道轲行最怕菜青虫了,你看他吓得那个样,拿掉吧。”阮沛阳看卫轲行抖得快尿裤子了,很好心地开口。
“轲行表哥有怕吗?才不是呢,轲行表哥天不怕地不怕,更加不怕一条小虫子。”嘉言瞪圆眼,崇拜地望卫轲行,“轲行表哥,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我怎么会怕一条小虫呢。”卫轲行扯嘴角强笑,一只手抖得更厉害了。
“就是嘛,粉蝶粉蝶,我表哥很喜欢你呢,来,点点头,跳起舞来……”嘉言快活地咯咯笑,手里芥蓝菜叶子不停移动。
菜青虫要吃菜叶,起劲儿蠕动追叶子,卫轲行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抖得越来越厉害,发羊角癫似的。
“明明很害怕,偏还要装英雄逞强。”阮沛阳小声嘀咕,扯黎与伦,“嘉言听你的话,你让她把虫子拿掉吧。”
黎与伦抬抬眼皮,继续看手里的《经济学》。
菜青虫活力十足,卫轲行抖啊抖,忽然,裤子就湿了。
味儿不重,可阮沛阳还是发现了,看嘉言还玩儿得欢,忍不下去了,再次拉黎与伦:“与伦,轲行吓得尿裤子了,你快点说话。”
“我记得上周也这样过。”黎与伦慢条斯理说,视线没离开手里的书。
好像是!阮沛阳怔了怔,点头。
“上上周也是,对吧?”黎与伦继续提问题。
阮沛阳点头。
“不止今天和上周,上上周,去年这时候,前年这时候,也这样过,对吧?”黎与伦加重了语气。
还真是呢,自从发现天不怕地不怕,解剖起老鼠来眼睫毛都不眨一下的卫轲行独独怕菜青虫幼虫时,嘉言就对捉菜青虫放进卫轲行手掌心这一活儿情有独钟。
“放心吧,菜青虫幼虫时期也就这么些天,少操心了,我昨天给你划的《资本论》的题背下来了没?晚上我要检查。”
惨了,还没背呢,昨晚嘉音睡不着,给嘉音讲了半宿的童话故事,今天上午嘉音醒来后陪她玩儿,吃过午饭,嘉音要睡觉了又得给她讲故事,书的边儿都没摸上一摸。
阮沛阳火烧屁股,顾不上打抱不平了,往屋里奔要去拿。
“阳表哥。”嘉音午睡醒来,眯着下楼,正遇上阮沛阳。
“这么快就醒啦?睡得不好吗?”阮沛阳关切地问。
“美羊羊后来怎么样了?会不会被灰太狼煮了吃了?我担心得睡不着。”嘉音小声抽泣。
“不会,来,我接着给你讲后面的故事。”阮沛阳完全忘了背书一事,牵起嘉音的小手上楼。
院子里,嘉言玩儿了一会菜青虫,觉得有些无趣,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出新花招。
“轲行表哥,我们烤粉蝶吃,怎么样?”
烤粉蝶!吃这肥蠕蠕肉感丰盛的绿油油的家伙!
卫轲行想用力摇头,大声说不好,脱口而出的却是:“好啊,嘉言想吃那我们就烤,表哥去找柴火铁架子过来。”
“好的,谢谢轲行表哥!”嘉言高兴地拍手,大眼睛眯成月牙。
卫轲行受到鼓舞,顿时觉得,菜青虫也不是那么恐怖的。
看到卫轲行屁颠屁颠进屋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拿着烧烤工具乐滋滋跑出来,黎与伦暗暗抚额。
这家伙挺灵光的,为什么遇到嘉言就成了白痴呢!
如果学校里那班崇拜者看到她们的卫男神这个时候的白痴样子,不知会不会跌碎一地下巴芳心碎成点点雪花?
小炭炉烧着了,白烟腾起,黑炭哔哔叭叭响,小铁架烧得滚烫,嘉言白嫩嫩的小手捏着菜青虫就往过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