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浮着白色的奶渍,他用舌尖抿掉,他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眼尾隐约能看见一颗泪痣。
店里的男孩时不时就要朝那个座位看几眼,发现眼尾带痣的男人不像一般的客人那样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他的后背一直挺拔的端正着,姿势不刻意,又很好看。
很快,他喝完一杯凉爽的冰牛奶,拎着他的黑色小包离开了。
***
单看肤色就能知道他不是本地人,男孩遗憾的过去收桌子,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再见了,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推开门,在昨天那个位置坐下,除了冰牛奶,还多点了一盘炒饭。
男孩发现,他是把炒饭里的虾球留到最后才吃掉的类型。
第三天,他又来了,照样是海鲜炒饭,却发现炒饭底下被埋了很多很多的虾球,几乎要藏不住。
他抬头看看吧台,见每天服务他的那个男孩青涩地朝这边笑了笑。
可,他却没有继续用餐,而是留下钱后马上离开。
那些无缘无故出现在炒饭里的虾球好像让他非常不高兴。
原本低调得意着的男孩再也笑不出来,一颗玻璃心碎成渣渣。
日头西下,一个女人推开门直径走到空调前停下来,边吹冷风边问:“店里没什么事吧?生意怎么样?你有没有偷懒?”
沮丧了一天的男孩终于有了交流的对象,朝他老板嘟囔:“南珍姐你真的应该看看,我的娘亲哟,太帅了!”
南珍已经连续三天听她家伙计毫无节操地夸奖同一个男人,忍不住一颗爆栗敲下去:“阿彬,专心做事,不要意*淫顾客!”
“他是我真爱!”
“这已经是你第一百零八个真爱了!”南珍终于舍得从空调前离开,将一卷海报交给阿彬。
“南珍姐你坏,我不跟你说了!”阿彬跺脚扭腰从吧台出来,帮南珍贴招聘广告。
南珍坐回吧台,盘点抽屉里的现金,在手机里记下电费、水费的字眼。
***
咖啡馆的薪水不高,招人困难在所难免,南珍等了三天也没等到合适的人,却见阿彬欢呼雀跃,说他男神来了。
此时南珍正在后厨跟甜点师商量要送去某家酒店的杯子蛋糕订单,没空跟着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胡闹,她甩开阿彬相邀的手,敷衍着:“一边玩啊,姐姐没空。”
阿彬只好独自一人欣赏美景。
这种包场的感觉,太赞了!
那个男人今天戴了一顶帽子,竟然就遮掉了整张脸。推门进来时扫了一圈,见老座位上放着一个女式包包,就选择坐在晒不到阳光的角落里。
他没有脱下帽子,微微仰着脸,透过帽檐看玻璃上贴着的那张双面招聘。
阿彬翻出抽屉里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正要捧着菜单过去,就见男人朝这边过来了。
心跳瞬间加速,脸颊还控制不住的涨红,阿彬捂着脸问:“怎,怎么了?”
两分钟后,南珍被阿彬像拔萝卜般从后厨拔*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阿彬的男神。
只见这个男人指了指海报,再指了指自己。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南珍真的不相信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会愿意来做这份工作,阿彬在她耳边呱噪地呐喊:“留下他,老板留下他,他是活招牌,小姑娘都哈这一款。”
南珍很认真的问他:“你确定?工资不高的。”
他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彬像被谁掐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南珍之前以为他是耍酷不爱说话,现在才知道,他是不能说话。
“你跟我来。”她带他进了仓库,随手拎走那个女式包。
仓库里摆着一套书桌,是她平时用来算账的地方,她此刻双手叉腰,盘问着个头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
“为什么要来?”她问。
他用手机打字:养活自己。
“你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为什么要来?”南珍想找个能长久工作的,而不是来几天新鲜劲过了就辞职的人。
店里收过太多那样的人,不仅没有减轻工作量,还因为常常换人而手忙脚乱。
她无意冒犯,他却收回了手机,大概是觉得她问得太多,转身就要离开。
真是酷得不行……
“等等!”南珍唤住他,她现在确定,他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她朝他摊手:“身份证拿来。”
他却没有动,南珍讪讪的:“我刚刚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他似乎接受了这一解释,从皮夹里拿出身份证,南珍偷偷看过,他皮夹里还真是没有大钞。
照片里的男人秀气得像个女孩,男生女相却不娘炮,书卷气很重,安静的看着镜头,他的名字叫则冬。
南珍又领着他出来,叮嘱阿彬带他熟悉环境。
阿彬好奇的问他:“你从小就不会说话了吗?”
则冬有几秒的走神,随即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这次偷懒了比较长的时间,我出远门走了走,和小伙伴们度过了很愉快的一段时光,也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触,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文,字数比较多,在入v后是日更一万字的节奏,收藏一下吧。
下一更在明晚八点哦~~
☆、(2)
直到甜点师在后厨做完了所有的杯子蛋糕,南珍才想起来问则冬:“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然后就看她家新来的伙计一脸淡定的摇了摇头,表情特别难以描述。
南珍想了想,在仓库里腾了个地方摆上床,床尾就挨着她的小办公桌。
她说:“这个房间白天就是我在用。你住这里吧,晚上顺便给店里守夜。”
则冬静静看了一会儿简易小床,南珍略有尴尬地说:“不喜欢哈?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