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陪着我运动了。我没有运动鞋,他说就在屋里运动一下吧,屋里空间有限,最后我们俩想到了跳舞。徐横舟问我有没有学过跳舞,我说学校里有舞会,我去混过,他说他也是。我们俩都只会四步摇摆,最后就伴着流行音乐在客厅里晃。
晃了一会儿我们就开始接吻。一边摇一边吻。
最后我们晃到了床上。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都是愚蠢的。我们在屋里跳舞不知道算不算一件。
冬天脱衣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脱了一件还有一件。我把那块平安玉取下来,在床头柜上放好,电热取暖器对着床铺吹,我看不清徐老师的脸,他的腿很长,盖在我身上我也只能抵到他的脚踝。
他拥住我,让我打开,我就对他彻底打开。
羽绒被很轻暖,仿佛有一团火在我的体内升起。身体是有饥渴的,被点燃的时候就希望他不要离去,停在那里,永远在那里,直到餍足。
我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徐老师正伏在我身上喘气,我慌慌张张要接电话,被他拦住了,他说:“我来接。”然后他吸一口气,平喘了几下,接起了电话。
开口他就叫了声吴姨,然后我就听他说:“吴姨,对不起,今天我家里来了个客人,左晨陪着一起喝了点酒,我没注意,让她多喝了几口,她好像喝醉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妈不知道在说什么,徐横舟满口答应:“好,好,明天等她酒醒了我就把她送回去,吴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看着他好像挂了电话,我就喊了一声,“你压死我了,快下去。”
徐老师像触了电似的一阵忙乱,还一下就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等了半天,才听见他懊恼的声音,“你叫什么啊?你妈的电话还没挂断呢。”
我如遭雷劈,差一点哭出来,“卧槽,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我来得及么?你已经喊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谁让你不快点挂掉的?”我彻底慌了,我妈肯定会对我大刑伺候的。
想到这里我就跳了起来,准备立刻穿衣服回家,早死早超生,反正我妈不会杀了我。徐横舟一把拉住了我,“你干嘛?”
我说:“赶紧送我回家,你也赶紧起来。”说着我已经准备下床了。
徐横舟拽住我手腕一把把我扯了回去,“别着急,你现在回去就是找打。”对我们家的情况,他也基本了解了,知道我妈是个暴力女王。
我抱着脑袋叫:“那怎么办啊?”我妈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徐横舟忽然笑了起来,我抬手给了他一掌,简直是没有人性,还能笑,我说:“你笑个P啊,挨打的是我,我妈又不会打你。”
他抓住我袭击他的手,就势按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他说:“我有个主意,也许可以让你不挨打。”
“快说。”我迫不及待。
“让我外公向你爸妈提亲,你说好不好?”
我愣在那里,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两个坦诚相对,我的一只手被他按在胸口,因为是坦诚相对,所以那只手紧贴着他的肌肤,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但也许,那是我的心跳,并不是他的。
徐横舟握住我这只手,缓缓抬到嘴边亲了一下,我就感觉到那温热的一触,然后听见他说:“左小小,我们结婚吧,你愿不愿意嫁给徐横舟?哦不,林横舟。”
庄严的气氛就这样被徐老师搞得荡然无存,我说:“你到底叫什么?”
他说:“原名徐横舟,现名林横舟,画坛画名林自横……”他似乎自己也茫然了,说了句脏话,“卧槽。”
我拉住被子闷在里面大笑,笑得恨不得流眼泪,是真的么?我对自己说,徐老师愿意娶瞎了眼睛的左小小。我裹着被子笑得恨不得流眼泪,徐老师却恼火了,喊我的名字,“左晨,左小小。”
我在被子里擦一把脸,然后才冒出来,咳了两声,“在。”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愿意。”
实在是太不矜持了,这三个字就像等待了一千年似的,就这样从我的嘴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