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
“呼咻呼咻——”
融化中。
易缇:“……”喂!
这一天,易缇没有再炼药。
做了顿丰厚的晚餐并享受了一番后,易缇抱着塞西尔在院子里赏了很久的月光,顺带听他背诵《嫦娥奔月》的故事给她听——她发现听塞西尔读书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内容,他都能一本正经地读出来。当然,大概是因为待久了的缘故,最初那种生硬的语调已经渐渐变得自然了起来。
嗯,易缇考虑给他找一本总裁类的小说,她还真的挺期待从他口中听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或者“三千万,你今晚归我了”之类的台词呢。
直到夜色深沉,她才打了个哈欠,把塞西尔放到沙发上后(虽然她提议过让他睡剩下的一间卧室,但他似乎意外地喜欢沙发),回到了屋中,蒙着头准备睡大觉。
睡前,易缇看着窗外的月光和那些沐浴着洁白光芒的美丽花朵,想了想,没有拉上窗帘。
这些天以来,一直重复做着同一件事,虽然身体状态良好,但精神的疲累远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
所以她几乎是秒睡。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变态偷袭时”(并没有!),咳咳,虽然月不黑也没风,但夜袭这件事似乎还是有的。因为易缇睡到迷迷糊糊时,感觉身边似乎有了些什么。
她的感官现在变得比以前要敏锐不少,所以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件事。易缇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只蓝色史莱姆正努力地往她床上爬,一见她要说话,两根触须就来回交叉着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易缇:“……”虽然不觉得塞西尔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两人现在的造型……还是很奇怪啊!
犹疑间,塞西尔已经爬上了床,凑到她枕边轻声说:“外面有人。”
“!!!”易缇睁开双眸,外面……是家里的院子啊!这么说,有人入侵?说起来,入室抢劫独身女性也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嘴上的触须,示意自己不会叫,在后者松开后,她同样轻声说:“院子里?”
“嗯。”
易缇觉得这事情得趁其不备主动出击,等对方进入屋子里就肯定有防备了,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她想了想,朝塞西尔做了个手势后,闪身进了空间之中,拿出了一瓶师傅专门给她炼制的防身药水。据说只要丢出去,就会让敌人立即失去行动力。
她对身边的果冻星人做了个“丢”的手势。
塞西尔意会,用一根触须裹住瓶子,另一根触须悄然打开了窗扣,将它无声地推开了一条小口。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瓶药水丢了出去!
下一秒,他快速地关上了窗户。
易缇觉得这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几乎是同时,院中升腾起了一阵绿色的烟雾。隐隐约约的臭味透过窗户居然都传了进来,她下意识捂住鼻子,完全可以想象严重现在的情形了。而后她才想起,自己都能闻到臭味,嗅觉比自己要灵敏许多的塞西尔肯定更是如此,于是她提起空调被毯子裹了起来,顺手抱在怀中。
塞西尔:“……”
“呼咻呼咻——”
易缇:“……”
“这是什么啊?!”就在此时,院中居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咳咳咳咳!你搞什么鬼?!”
易缇:“这声音不是……”
良晨觉得自己很苦逼。
今天下午,在第二次解救了某个蠢爆了的女人后,那个姓薛的混蛋居然找机会拦住了他,而后他们进行了一段非常不愉悦的谈话。
这场谈话是以良晨的话开启的:“好狗不挡道!”
薛夜嗤笑:“怎么看,更接近狗的都是你,而不是我吧?”
“你想打架?”
“当然不是。”薛夜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敌意,“只是想来询问你一些事情而已。”
“有话快说,我很忙。”
“也是,今晚可是月圆之夜呢,很辛苦吧?”青年轻笑了两声。
良晨皱起眉头:“你想说的就是这种废话吗?”
“当然不是,”薛夜接着说道,“之前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在你的地盘寻找猎物,现在看来,那个人类对你来说似乎很特别?居然为了她跑到我的地盘上去抢人。”
“……这种事和你没有关系!”
“是吗?”薛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良晨,我们可是有过协议,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我没有犯忌讳,而你犯了。”
“你威胁我?”
薛夜摇头:“不,是在提醒你。”
“哪怕撕破协议,我也不会让你碰她的。”良晨的话语十分坚定。
“只是一个人类,何必做到这个地步?”青年露出些许不理解的表情,“她看起来味道的确很好,但我记得你应该是不吃血食的。”
“她是花店的新老板。”
薛夜惊讶:“……那个花店吗?”
“没错。”良晨轻哼了声,“识相的话,就离她远一点。”
说完,他直接撞开她的肩头,径直离开。
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了笑声——
“差点被你骗了。良晨,如果那个人类真的继承了……你又怎么会这么担心她呢?”
“……”
“怎么?你居然对人类产生感情了吗?这可真是不像话啊。”
“这种事和你没有关系。”容貌宛如少年的青年转过头,绿色的眼眸中居然露出充满杀气的凶恶眼神,“总而言之,给我理她远点!”
虽然当时那么说了,但他很了解薛夜,对方绝不会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即便是他这个不吃血食的人,也能察觉那位新住户身上到底洋溢着怎样好闻的味道,足以让其蠢蠢欲动。虽然警告过她不要接近薛夜,她也答应了,但是……
所以说,那个老太婆真是给他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麻烦死了!
但是,如果不是她,像今夜这种月圆之夜,他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稳度过的。
说起来,和那个老家伙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一个满月的夜晚,地点就在那个院子里。
如此想着的良晨,不自觉地就“故地重游”,因为想得太过入神的缘故,也没听到屋中传来的细微声响,所以就轻而易举地被——
突然袭击了!
这种铺天盖地的臭味对普通人来说就已经是杀伤性武器,但对他来说简直是原子弹。
所以,当易缇戴上口罩走进院子中时,良晨已经浑身瘫软地趴倒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你怎么会来……”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易缇惊愕的目光落在他头顶那对棕色的耳朵以及身后那条同色的尾巴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COS?
虽然很想这样理解,但是……那耳朵和尾巴在不停地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