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林向阳拎着个袋子在等她,“周老师,昨天我回了趟老家,给你带了油攒子。这袋给你,这袋你们办公室分。”
“诶,谢谢林老师。”周梓宁冲他笑了笑。林向阳是体育老师,他在追周梓宁,是全校皆知的事情。高年级的小屁孩儿,看到他们俩站一块儿,还会吹口哨。
周梓宁顿了顿,“我还有试卷要批,那没事的话……”
“等等,周老师,”林向阳轻拉住她小臂,又觉得失礼,放下,“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个电影……怎么样?”
周梓宁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到时候我打你电话。”
不知怎地,她盯着林向阳的脸看了两秒,这是一个不礼貌的举动。等她回神,收回目光时,却发现林向阳的脸红了。
嗯……黑里透红。
林向阳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下节有课,走了啊周老师。”
陈卉下课后回办公室,周梓宁把油攒子分给她吃,脆脆甜甜的油炸品,像□□花。陈卉拿了块在手里,“又是林老师送的?”
周梓宁点头,“嗯。”
“你跟他到底怎么样了?温水煮青蛙不磨死他?”陈卉今年三十三,孩子七岁,在这所学校上一年级。她关心林向阳和周梓宁的进展,因为他俩,当初就是她撮合的。
“就那样吧。”
二十六岁,正是个尴尬的年龄。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周梓宁身边的同学、朋友纷纷嫁娶,每逢节假日,必然收到红色炸弹。
婚礼参加了数次,伴娘当了几回,生生憋出几分恨嫁的心来。
周梓宁没谈过恋爱。她高中成绩平平,大学本科读的是小学英语师范,大四没考研,毕业后倒是顺利找了个对口的工作。读英语的女孩子大多洋气,爱打扮,周梓宁也不例外。
她身高160,体重53公斤,南方姑娘中,算是中等身材。自认为脸蛋长得不差,怎么着也算是甜美清秀。她将原因归结于自己太宅,又不善交流。
概括一下,就是“闷”吧。
师范院校,男生本来就少。她没参加什么社团,网络上又不爱跟男生聊天,总觉得三言两语便能把事情说完,没有话题,聊无可聊。
自然而然地,她被“剩”下了。
“剩女”并不是个好听的词儿。周梓宁虽然没有到急于摆脱的地步,但也愿意试试。所以当陈卉给她介绍对象时,她并没有抗拒。
体育老师林向阳是个木讷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根筋直来直去。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油嘴滑舌哄女孩子那一套,他学不来。
周梓宁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真诚到有点傻气的男人,她没有直接拒绝。林向阳追她,两个月时间了,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
下午四点,下班。周梓宁到停车场取车,她刚才打了个电话给林向阳,她回家换套衣服,林向阳到她家楼下去接。
周梓宁的倒车技术并不十分娴熟,顾前不顾后,从车位里倒出来,能把她折腾得够呛。
在她刚要开出去的那一瞬间,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孩玩闹着冲过来。车子速度很慢,一个急刹车,周梓宁的身子往前冲了冲,坐稳之后赶紧扯了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尽管她刚才停车及时,还是蹭倒了一个小孩儿,另一个吓傻了站在旁边看。
“没事吧?”周梓宁的心紧张到狂跳不已,赶紧蹲下来,仔细一看,是她的学生顾一澈。
顾一澈坐在地上,“周老师,膝盖疼!”
周梓宁掀开他的裤腿,卷上去,看到膝盖处红了一块,破了点皮,大概是刚才蹭到地上导致的。旁边有一些学生围上来,周梓宁继续问:“其它地方呢?有没有疼的?”
顾一澈摇摇头。
周梓宁又问刚才跟他打闹的男生,“陈建州,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男生也摇摇头。
学校保卫处的人过来,把学生疏散了。周梓宁扶起顾一澈,“能走吗?”
“疼,走不了。”
周梓宁抱起他,十岁的男孩子有点重了,她抱得很吃力,步子踉跄。送到医务室,医生给顾一澈擦了酒精跟红药水,抬头对周梓宁说:“要不送到医院去拍个片看看,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去开车过来,你在医务室等周老师,好不好?”周梓宁摸摸顾一澈,对他说。
顾一澈点点头,平时调皮捣蛋的他,安静地坐在医务室的座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文了,希望大家喜欢新文。
排雷:
1、女主闷骚,男主糙。
2、是不是双C我再想想,极有可能不会。
3、涉及强取豪夺之类的情节。
4、不要以小说情节评判作者三观。我三观可正了呢。
不出意外的话日更,早上八点或晚上八点。
☆、身 材
周梓宁一路小跑回去,开车到医务室门口,把顾一澈抱进去放在后座。路上她更小心翼翼,刚才的意外让她心有余悸,“你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妈妈,说我们要去第二医院,其它事情待会儿周老师跟他们说。”
“好。”顾一澈接过周梓宁的手机。
到医院后,周梓宁扶着顾一澈下车,顾一澈靠在她身上,单脚跳着行动。他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挥手道:“叔叔,我在这里!”
周梓宁顺着望去,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门诊大厅门口,他很高,上身穿着白色T恤,极其简单。他小跑过来,站在周梓宁和顾一澈面前。
周梓宁心里一咯噔,不免的有些紧张,他是顾一澈的爸爸?几次家长会,她也记不住每一个学生家长的样子。她先解释,“你好,我是顾一澈的英语老师周梓宁,下午我倒车时不小心碰倒了顾一澈。”
男子眼神暗了暗,语气倒还是平静,“周老师,你好。我是顾清和,一澈的叔叔,他爸妈不在S市。”顾清和没有多说什么,“先进去看看吧。”
顾清和抱起侄子,健步走在前面。
周梓宁穿着高跟鞋走不快,稍落后于他俩。刚才她使劲儿才能抱得动的男孩子,顾清和抱得轻轻松松。她看着前方笔挺的背影,他的手臂肌肉隆起,他平时应该十分注重健身。周梓宁在心里默念一遍,顾清和。
他的名字很好听,有股清俊的气质。但跟他的外貌不搭。明明是个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名字,却安在这样一个健硕的身躯上。
顾清和并不算帅,五官凌厉,面部轮廓刀削一般。周梓宁堪堪到他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就算跟在他身后,那股迫人的气势不减。
*
临近医院下班,看病的人并不多。排队、挂号、拍片、看诊,直到医生一锤定音,“皮外伤,骨头没事。”
周梓宁瞬间舒了口气。
“真是对不住了。”除、出了诊室,周梓宁再三道歉。当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最难处。一个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蛋。这次她把顾一澈撞了,尽管没有大碍,依旧难交代。
三个人站在走廊,顾清和扶着侄子,“一澈没事,周老师不必过分自责。”
“周老师,我不疼了。”顾一澈抬头对周梓宁说。
他的眼神很真诚,周梓宁心里有点感动。顾一澈在她的课上常捣蛋,被批评的次数不少。
“那我和一澈回家,周老师你?”
“医药费算一算,我来付吧。”周梓宁的声音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