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苔米成长为电影大师塔玛拉·霍恩后,许多自称是心理学家的人在分析塔玛拉·霍恩的作品后,认为这位从少女时期就流露出在电影方面惊人天赋的天才导演并不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
阿斯伯格综合征让她在人际交往中,处于劣势,同时刻板局限的兴趣爱好,让她很难和周围人有共同语言,因为这位导演几乎不会对除了电影和丈夫雷蒙德之外的任何一件事感兴趣,正常人,很难有人愿意静下心来,听一个人滔滔不绝讲电影或她自己的丈夫,而她也很难对除了电影和丈夫雷蒙德之外的事情有所触动。
大约是因为治疗及时加上有利于病人恢复健康的环境,让塔玛拉·霍恩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因为在成长过程中经历的重大事件而改变的三观,却很难纠正,一个人的作品往往表达出他的内心世界,塔玛拉·霍恩的作品偶尔流露出的偏执,让人很难相信,这位导演是个拥有正确三观的人。
很多媒体人也表示,幸好塔玛拉·霍恩导演身边有一个巧舌如簧的雷蒙德·培根先生,塔玛拉所有的人际网,几乎都是培根先生帮她建立的,这位爱情小说家若是不去写书,还可以考虑政客、演说家或是产品销售,相信那些需要动嘴皮子的行业,培根先生都会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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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苔米再次生出独立执导一部作品的冲动。
再准确一点的说法,时隔两年,苔米再次创作出一个剧本,让她有了将这个剧本搬上大荧幕的决心。
之前苔米考虑的无论是校园爱情故事还是校园暴力故事全部作废,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合二为一后的,全新的作品。
苔米没有将剧本给雷蒙德看,因为她不确定雷蒙德在看过剧本后,她和雷蒙德的婚姻是否还能进行下去。
对于雷蒙德,苔米有一种偏执,她完全不想放手,无论是雷蒙德这个人,还是雷蒙德那颗心。
2002年12月31日,苔米在雷蒙德以及家人的陪伴下,度过了她结婚后第一个生日,这年她十七岁。
她人生中所创作的第二部完整的剧本,《漂亮男孩》也在同天完成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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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米,今天你生日,你在写什么,最近作业很多吗?”
上楼看望自己妻子的雷蒙德忍不住问道。
今天是苔米的生日派对,正主却对此兴致缺缺,她象征性的吃了一块蛋糕,就上楼做自己的事情了,若不是来的人都是熟悉苔米性格的亲人,恐怕苔米这怠慢的举动会被认为她并不欢迎大家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每年,苔米的生日,负责在正主不甚给力的情况下,将气氛炒热的都是亚伦,今年这一接力棒传到了苔米的法律承认的丈夫,雷蒙德手中。
虽然这一接力棒,亚伦交的极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就像是苔米自己说的,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身为哥哥,不可能永远插手妹妹的事情,苔米有她自己的想法。
雷蒙德显然比亚伦更合适这一角色,在苔米并没有在场的情况下,他将气氛炒得火热,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过雷蒙德并没有忘记他的妻子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楼上。
雷蒙德决定上楼看看苔米在做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很忙,问她在做什么,回答永远都是作业作业,若不是在看到自己时,小苔米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充满爱意,雷蒙德会认为他已经失去了魅力。
雷蒙德的到来,让已经写完最后一个字,正在检查有无单词拼写错误的苔米有些慌张,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出人意料,不在掌握中的惊喜。
于是苔米有些烦躁地关上了电脑,然后生硬地说道:“没什么?”
苔米吐字总是很标准,无论是法语还是她并不纯熟的英语。
以前雷蒙德觉得这样的吐字方式很有趣,但是今天在他明摆着是关心的态度下,爱人的语气让他有些受伤,不过尽管如此,雷蒙德还是耐下心说,“你是在创作吗,我打扰你了吗?”
换个人,苔米大概会不耐烦地请他出去,哪怕那个人是哥哥亚伦。
但是对方是雷蒙德。
苔米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愧疚,但是她又因为没有做完计划中的事情感到无比的烦躁,在面对全心全意关心自己的雷蒙德时,苔米又觉得惶恐,隐瞒了某些事实,让她觉得很不安。
最终她无比沮丧地低下头,“对不起,雷蒙德,我为我的态度感到抱歉。”
雷蒙德觉得耷拉着脑袋的苔米很有趣,刚才还有些受伤的心,一下子被安抚过来,他揉了揉苔米的脑袋,理解地说:“这没什么,我在写东西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打扰,有一次我上课时想了一个重要的片段,想要将它完整的记录下来,结果讲台上的老师喋喋不休,讲个不停,打扰我思路,我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对那个老师呵斥,滚出去!哦,上帝,我甚至还对那个老师扔了一个纸团……”
苔米扑哧笑出声来,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小苔米声音很软,甜甜的,雷蒙德听到后很高兴。
“然后,我被老师请出了教室,思路彻底被打断了,因为那个老师打电话请来了我的家长,上帝,你真是无法想象,我父亲的脸是多么糟糕,我想即使是吃了一坨si也不会更糟糕了。”雷蒙德无比夸张地说道。
苔米吃吃地笑,她的公公,雷蒙德的父亲约翰是一个古板的人,他固执的认为只有夫妻才能牵手亲吻上床……当年他和一个女孩在同一家影院相遇,女孩在捡东西的过程中不小心碰了他的手,他就认定要对这个女孩负责任,经过一番死缠烂打后,女孩成了他的妻子,也就是雷蒙德的母亲。
雷蒙德见苔米的脸上重新出现笑容,两人紧张的气氛也彻底缓和,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快点写吧,大家还在等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把我推到这么多人面前不感觉很愧疚吗?”
苔米听后,犹豫地点点头,雷蒙德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小妻子应该瞒着他做了某件事情,苔米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她的心思很单纯,全部写在脸上,能做到这个程度,想必小妻子瞒得也是非常辛苦。
雷蒙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快点哦,亚伦说,他有一首歌要献给你,我想他大概是去年你过生日时就开始计划了,为了不让你的老公被他唠叨死,培根夫人,你必须挺身而出。”
苔米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会很快就下去的!”
雷蒙德笑了,他的笑容很温柔,正是这样的笑容穿透黑暗,也是这样的笑容让苔米悄悄喜欢这么久。
“那我等你。”
“好的。”很乖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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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米曾经有独立执导过一部电影的经验。
按理来说,第二部电影,有了之前的经验,应该开展的更加容易才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或许是南特影展上接触了更多专业的电影人,看到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作品,让苔米无意间开阔了眼界,她开始变的挑剔起来。
演员演技,画面质量,镜头美感……还有,资金。
《牧羊人》是一部成本很小的影片,场景是苔米家人和她一起搭建的,投资来自苔米从小到大的积攒下的零钱、父母以及特别喜欢苔米的小镇超市老板娘。
而新剧本《漂亮男孩》,根据苔米不是很成熟的经验,她想要将她脑中构想的画面,完全搬上大荧幕,所需要的资金,哪怕是她将之前《牧羊人》所获得全部酬劳拿出来,也是不够的。
而且这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一个剧组,需要的工作人员是很多很多的,之前帮助苔米的是一群电影爱好者,并不专业,他们所知道的也是很有限,如今已经开阔眼界的苔米,将业余的电影爱好者作为对象,组成一支团队,已经无法满足苔米的要求了,她需要更专业的一支团队,而这支团队,必须要和《牧羊人》那支团队一样,她为中心,完全信任她这个导演。
这怎么可能?
她上哪里请得到这样的团队,真有这样的团队,人家又凭什么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苔米的病,确切来说,叫阿斯伯格综合症(或“征”,到底是哪个?谁来给我一个确切答案!)
属于广义的自闭症,一般来说,先天患病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不排除后天刺激导致。
贝多芬莫扎特爱因斯坦都是阿斯伯格症患者,大家可以百娘一下。
☆、不需要你的钱
雷蒙德最近发现,自己的妻子苔米最近似乎很忙也很缺钱,常常无缘无故就见不到人。
往往雷蒙德前脚出门倒垃圾,后脚回来妻子就不见了,只在冰箱上留下一张字条贴。
这是怎么回事?
雷蒙德回想起自己不止一次看到苔米在报纸上寻找圣诞节假期的学生兼职,刚才他到超市买菜,竟然接到岳母奥黛丽询问家中财务情况的电话——
“雷蒙德,你们最近是不是手头很紧,钱不够花,前几天苔米竟然问我她到画廊打工,我和罗杰(霍恩先生)能付给她多少薪酬?”
想起岳母电话里担忧话语,又想起来苔米这段时间投向自己的愧疚眼神,雷蒙德觉得他有必要和妻子聊一聊。
对于苔米最近缺钱的原因,火腿先生有九成的把握,剩下一成的不确定性,则来自苔米眼中那浓浓地负罪感,雷蒙德想知道苔米到底隐瞒了他什么事情,难道她因为需要钱,将房子抵押给了银行?
遗憾地是,这一次苔米又留字消失了,超市归来的雷蒙德给苔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被苔米落到了家里的沙发上。
苔米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分给了电影,生活中的苔米总是丢三落四,不是忘带了手机,就是忘拿了钥匙。
找不到妻子的雷蒙德,只好在家里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妻子回家。
雷蒙德从早晨等到了傍晚,太阳都快落山了,苔米还没回家,雷蒙德有点着急了,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或许他应该报警,就在雷蒙德打算求助警察帮助寻找他妻子时,苔米回家了。
原本雷蒙德是非常生气的,他很想出口责备苔米,但是在看到风尘仆仆的妻子后,雷蒙德选择了更为委婉妥当的方式,他走过去,抱住苔米,“亲爱的,你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你没有带手机。”
“很抱歉,雷蒙德,我出门之后才注意到,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出来好长时间了,回去很不方便,我错了我错了……”小姑娘诚意满满地道歉,毛茸茸地小脑袋在雷蒙德怀中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