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松无所谓，但刚刚闻言一瞬间的僵硬，却未能瞒过挽着他的姜谨言。回想昨天咖啡馆前的一幕。姜谨言几乎可以肯定，李青鹤这最后一句话，无论真假都切中了乔旻的软肋，并成功造成不小的伤害值。
将众宾客都送走。乔旻老实跟着乔老爷子去书房接受训话。姜谨言则独自回到房里，卸了妆换了自己衣服，趴在更衣室的地铺上等。
时间一晃两小时过去，由受训的时长推断，乔老爷子应该是气得不轻。姜谨言等的百无聊赖随手找来一本书翻开，才看了两页便不知不觉睡过去。等迷迷糊糊的醒转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地铺跑到了大床上，乔旻则早已经回来，换了身衣服躺在更衣室的地铺上看书。
姜谨言惊讶。“乔旻，你怎么睡在地上？”
“不是你说腰不好，要睡地板。”
“哦对。”姜谨言揉了揉惺忪睡眼，还没完全醒透的她带着几分小女孩似的娇憨，迷茫道。“那我怎么会在床上？”
乔旻答得理所当然。“我抱你上去的。”
姜谨言腾得红了脸，她竟然睡得这么死，被抱到床上都不知道。“你可以喊醒我的。”
乔旻放下手中的书，狐疑的瞥了眼她绯红的脸颊。“喊了，你用一串小呼噜回应我。”
“啊，我还打呼噜了？”
“是啊。”乔旻学了几声小猪似的哼唧。“就这样。”
姜谨言看出他眼中促狭，羞赧道。“你骗人。我才不是这样打呼噜的。”
“原来你睡觉还真打呼噜。”乔旻啧啧的摇头感叹。
姜谨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你诓我。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见她恼羞成怒，乔旻赶紧转移话题。“你人看着挺瘦的，份量怎么这么沉，我这还没好透的腰哦。”
夸张的一阵哀嚎，成功勾起姜谨言的愧疚。“对了，你腰好点没？要不我再给你冰敷一下？”
“好！”乔旻很自觉的解开裤扣，翻身趴在床垫上。
姜谨言：“……我只是随便客气下。”
乔旻可一点不跟她客气。“少废话，快来给爷揉一揉，爷要是腰再残了，肯定让你下半辈子陪着我守活寡。”
姜谨言：……
冰袋敷在伤处，姜谨言轻轻替他按摩着。见他趴在枕头上翻着书，甚是享受。趁机问出心中疑问。“冯瑧瑧的事，你爷爷是不是把你骂惨了？”
乔旻背脊僵了僵。“还行吧。绯闻这种东西于我一个男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说起来还多亏有你这个挡箭牌，今天算是顺利过关了。我爷爷看来真是挺喜欢你，听说你再住两天，直嚷着要找你好好过过戏瘾。”
“那你跟他说我还要呆几天？”这才是姜谨言最关心的问题，她这个挡箭牌再好用，那也只是一时。她可不能陪他耗太久啊。
“再两三天应该没事吧？”乔旻回头探寻姜谨言脸上表情。“你有急事？”
姜谨言刚想说当然很急，她一个小老百姓，每天要上班生活的，没空陪你个大少爷过家家酒。这边乔旻手机叮咚一声响。就见他立即拿起来，似乎是一直在等这条讯息。
八卦的姜谨言伸长脖子越过他肩头，偷偷瞄了眼打开的对话框。扫到‘瑧瑧‘两个字。又见他皱着眉头将讯息前前后后翻看了三遍，没有回信，便黯然将手机放下。姜谨言赶紧缩回脑袋。
乔旻翻过身来，脸上轻松表情已不复见。“我腰好多了，你去休息吧。”将手边书递给姜谨言。“麻烦帮我放回书架上。”
姜谨言接过书，犹豫下，仍是没忍住好奇。“那个……那个消息真是冯瑧瑧的团队搞的？”
乔旻面无表情的淡然回道。“娱乐圈的人，或多或少总是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也不一定是她非要这么做。”
这是等于间接承认了事实？姜谨言原来也算是冯瑧瑧的路人粉，没办法，人家颜正身材好，姜谨言外貌协会出身，好这口。但不知为何听到乔旻这句话，却瞬间对冯瑧瑧无爱了。但她也听出乔旻对冯瑧瑧的维护，嘴上也是附和着。“艺人都得听公司的，公司真要拿这些来炒作，她也没办法。”
“嗯。”乔旻拉上被子颓然的陷进枕头里，疲累的闭上眼。“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姜谨言带着窥探到别人隐私的心虚，尴尬的起身把架上。回身正想关灯回床上，却被乔旻出声制止。
“留一盏壁灯，我怕黑。”
姜谨言呆了呆，若是搁平时，听说这么大个的男人竟然怕黑，她一定会忍不住嘲笑他一番。但今天不知为何，她竟恍然觉得跟她半生不熟的乔旻，不仅丝毫不可笑，反而跟她弟弟姜慎行一样可爱、纯粹，却也脆弱而敏感。
姜谨言嗤笑自己的多愁善感，人家是天之骄子，跟慎行怎么会一样。爬上床裹进被子里。
不知是之前睡过一觉还是怎的，姜谨言下半夜一直睡得很浅。迷迷糊糊间还惊醒觑见几次乔旻趴在枕头上翻看手机，那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在更衣室内散发着幽然光芒，像一团化不开的忧伤。辗转到天蒙蒙亮时，姜谨言好不容易睡踏实了，却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便被人使劲一阵摇。
“快起来了。”
姜谨言用被子捂住头，伸出一条腿猛踢着来人。“爸，你不要拉我，我不练功，我不要唱戏，不要演戏了。”却被来人拽着腿从被窝里强拖起来。
“快点洗漱我们去晨练。”
姜谨言带着满腔起床气烦躁的坐起来。“才5点钟，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床边不是她爸，是个斯文俊俏的男人。乔旻一身休闲装扮清爽干净，脸上一扫昨晚的阴郁，一双桃花眼在黑框眼镜下漾着促狭的笑意。“我答应今天早上陪爷爷晨泳，比预定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姜谨言找到了借口。“我不会游泳。”趁机又往床上倒去。被乔旻一把拽住。
“那正好，我教你，不收你教练费。”
姜谨言：#￥％……&*
第19章 学游泳
姜谨言跟着乔旻来到地下恒温泳池。波光粼粼的泳池内，乔老爷子早已一个人游的兴起。见两人一同前来，朝两人挥了挥手，又对乔旻喊到。“混小子，快下来跟爷爷赛两圈。”
乔旻应了声。“就来。”回头对姜谨言关照。“更衣室里有泳衣，你自己去换了出来。”他则直接在池边脱了长裤和衬衫，做起准备动作。
连泳衣都准备好了，看来她是逃不掉了。姜谨言叹口气，认命的进到更衣室，那里果然各种款式，几个尺寸，已经备了好几套泳衣。她挑了套素色连身的保守式样穿上，披着浴巾来到游泳池畔。
一老一少的游泳赛正进行得不亦乐乎。然而几乎是立即，姜谨言的目光就被泳池内某人的美好躯体牢牢捕获。精瘦颀长的身材，四肢修长，肌理匀称，肌肉结实而不夸张，劈波斩浪的动作流畅舒展，如同一张移动的画报在一汪碧蓝池水间优雅的掠过。作为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姜谨言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
乔旻身后紧追不舍的乔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看得出精于保养，对自己也颇有要求，七十多岁的人行动间丝毫不见懈怠，动作干净利落，有条不紊的按着自己节奏游着，并没有比乔旻落后多少。
你追我逐的比赛看得心痒，姜谨言也跃跃欲试的爬进水里。泳装都换好了，不下水也说不过去。
池水很温暖，姜谨言舒服的靠在岸边，借着水中的浮力伸伸胳膊踢踢腿，只当是个泡澡的超级大浴缸自顾自玩起水来。
乔旻和乔老爷子赛了一圈回来，见姜谨言仍旧在岸边拍水。“你真不会游泳？”他以为她是逃避晨练的搪塞，没想真是个旱鸭子。
乔老爷子游到两人近处，朝姜谨言招手。“小姑娘快来跟老头子我比一比。”
姜谨言连忙摇头。“我不会。”
乔老爷子嗤笑。“年轻人哪能不会游泳啊，让乔旻教教你，一会儿就会了。”
“看，我爷爷都要嘲笑你了。”乔旻调侃她。“学着点吧，以后你老公就不用为救你还是救他妈发愁了。”
姜谨言想想也对，到外面请个教练还好大一笔钱，现在有现成的教练，现成的泳池，最主要她也没其他事可做，不学白不学。“那就麻烦乔教练了。”
跟着乔旻学学游泳，陪着乔老爷子唱唱京剧，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晃两天过去。姜谨言的泳技也算是小有成就，已经能蒙头在水底游个十来米，就是怎么也学不会换气，每次一抬头就沉水，以至于始终不能进军深水区，一直只能在浅水区边缘徘徊。
但姜谨言自觉已经很有建树了，拍着胸脯对乔教练自夸。“我已经学会了，你看我的潜游技术多么娴熟。”
可惜她的教练可不这么认为。“什么潜泳，难道你准备憋着一口气游到底？脸都出不了水，还敢说学会了，把我刚刚给你纠正的动作再好好练几遍。”
姜谨言无奈的在池边继续来回扑腾。
几个回合下来，乔教练又忍不住训斥她。“在水下抓水时一点点吐气，两臂同时划水，慢慢抬头吸气，是抬头，头，不是屁股，屁股不要抬那么高。”姜谨言毫无章法的动作，让乔教练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她圆翘的屁股上。
姜谨言被他一掌拍得直接沉到池底，好不容易扑腾着站起来，红着脸指责他。“你干嘛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