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园总店三楼的接待室内,摆放了一张圆形浅色实木餐桌,桌面中央搁着一红一白两口汤锅,锅内细浪翻滚,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一名服务员手脚利索地将各种菜串、肉串从不锈钢托盘中取出,放入汤锅中涮烫,琳琅满目,光看卖相就令人垂涎。
江逸晨、马得韬和赵鸿生围坐桌边。
“赵师傅,能吃辣的不?”江逸晨问。
“没问题,川菜我也会做几样的。”赵鸿生回应道。
几分钟后,串子涮好,服务员用筷子将菜块依次捋到餐盘中,马得韬也在一旁帮忙。
“赵师傅,来,尝尝我们店的招牌麻辣烫。”马得韬将一只餐盘移到赵鸿生面前。
一缕清新的香气从盘中升起,直入鼻端,非常纯粹、温暖的感觉。
赵鸿生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块嫩绿的莴笋片,蘸一点点香油小料,往嘴里送去,细心品尝。
“嗯,清甜脆爽,汁液饱满,满口生津,好纯净的食材。汤料也是一等一的靓汤。这就是海岛农场出产的吗?”片刻,他连连点头赞道。
“没错儿,原生的云沙岛特产,在我们店里属于‘田园乡情’精品系列,每天限量供应,来晚的客人可吃不着。”马得韬答复道,随后自己也弄了一盘开始招呼。
在鼎香园,普通级麻辣烫仅仅是使用特种调料煮汤,而田园乡情精品系列则不同,清一色全部采用云沙岛原产食材,在店里属于高档菜肴,平时可不容易吃到。
赵鸿生又尝了几样别的菜块,面露钦佩之色。
“果然名不虚传啊。”
“赵师傅。喜欢就多吃点儿。”江逸晨微笑道,对方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除了麻辣烫之外,服务员还上了田园乡情花式鸡肉烤串,精品蛋炒饭等。
诸多食材卓越的品质,令赵鸿生逐一尝过之后。深表叹服。要知道他在高级酒楼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各种来路的高级食材都见过无数,但印象中还真没有能比得上眼前这些的。看来如今的农业科技日新月异啊,自己的见识还真有点儿落伍了。
马得韬又让服务员开了几瓶粼江啤酒,用玻璃杯斟满。
与上次在金江渔港做客不同,此时只有他们三人,自然容易放得开些,吃喝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又近乎了几分,赵鸿生也是性情中人,话匣子随之打开。
他说自己是地道的粼江本地土著,从太爷爷那辈就来到这儿定居,家中开了个小杂货铺维持生计。本来父亲希望他能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像样儿的大學,出人头地。
而他却走向了另一条路。小时候嘴很馋,但因为零用钱少。消费不起街上各种热门美食,于是退而求其次。就买来原料,然后钻进厨房中鼓捣,动脑子摸索着做,每有进步,就喜不自胜,并长期乐此不疲。为此常常遭到父亲训斥。说一个大男人喜欢围着灶台子转,将来肯定没出息。
后来初中毕业,他违背父亲的意愿,偷偷报考了市里最好的烹饪技术职业學校。父亲得知后,怒不可遏。捋袖子要揍他。于是他赶紧逃出家门,跑到朋友那里去躲了三天三夜。
不过双方僵持之下,最终父亲还是无奈做出妥协,遂了他的心愿。
“哈哈哈,没想到老赵小时候也这么叛逆啊,还是一副倔脾气。”马得韬听到这里,不觉大乐。
“唉,年轻不懂事,如果事前跟老爷子好好沟通一下,那会儿就不至于搞得那么僵了。”赵鸿生摇了摇头。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厨师这行当其实挺不错的,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哪个社会都离不了,并不比上大學差。何况赵师傅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要不然怎么能在行业里出类拔萃?想来令尊现在肯定也以你为荣了。”江逸晨说道。
“呵呵,老爷子不骂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马得韬拿起啤酒瓶,再次给三人的玻璃杯满上。
“老赵,往后咱们可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可得往一块儿蹦跶。”
“你这家伙,什么蚂蚱蝗虫的,连话都不会说。往后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这叫同舟共济。”江逸晨瞪了马得韬一眼,然后又转而对赵鸿生说道:
“我这马兄弟年纪轻,经验不足,赵师傅是餐饮行的前辈,到时候还得多多帮衬,经常指点一二啊。”
“哪里,哪里,我还得靠小江老板关照啊。”赵鸿生微笑着回应。
“来,来,来,干一个。”马得韬举杯相邀。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接着,赵鸿生提出想看看云沙岛出产的海货,江逸晨解释说店里暂时还未准备,回头儿等办完移交过户手续,就派人捕捞一批送到酒楼那边。
大家继续吃喝,这饭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告结束。
江逸晨安排后勤部小傅,开车将赵鸿生送回家。
随后,江逸晨与马得韬二人回到三零三办公室,坐沙发上饮茶解酒。
安顿好赵大厨,江逸晨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有他在,酒楼的场面、档次就能撑得起来。
马得韬的心情也很愉快,借着熏熏然的酒劲儿,他兴致勃勃地向江逸晨谈起自己对于酒楼经营的诸多构想。
正说得兴起,房间内突然响起了音乐铃声。
江逸晨连忙从桌面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哪位?”
“晨子,你可真不地道。买酒楼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一声。”听筒中传来肚子圆责怪的声音。
“呦……呵呵,不好意思,这些天尽忙活,忘了你这茬儿了。”江逸晨表示歉意。
要论起和金江渔港酒楼的缘分,最初还是因肚子圆弄到了烹饪大赛的vip票,接下来才发生了与赵大厨结识,以及半决赛赌局等一系列事件。追根溯源,肚子圆毫无疑问居功至伟。
“韬子也不吭气儿,你俩真不愧是一丘之貉啊。”肚子圆仍忿忿不平。
“谁啊,这是?”沙发上的马得韬斜靠着身体,懒洋洋的问道。
“肚子圆,正骂你哪。”江逸晨没好气儿地扭头回应。
“这小子,敢骂我。小心我把他的脑袋给捏成方的。”马得韬哼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江逸晨不再理他,转而将收购酒楼的大致情况对肚子圆讲述了一遍。
“哇靠,好大的手笔!这老崔人还真不赖,也真瞧得起你。晨子,从今往后,你可成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了。”肚子圆听罢,不禁感叹。
“大老板可不敢当,往后还得靠杜总多多帮衬啊。对了,你这家伙不是号称吃遍粼江,见多识广吗,回头儿过来帮我参谋参谋。”江逸晨笑着说道。
肚子圆琢磨了片刻,嚷嚷说他劳苦功高,必须犒劳一番。
江逸晨对此早有准备,说等天暖和了打算请方旭两口子上云沙岛度假,到时候叫上肚子圆一块儿,如果有女朋友也带上,吃住玩儿一条龙全包圆了。
“这还差不离。带俩成不?到时候我弄一部摩托艇过去玩儿,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我坐中间。”肚子圆对此犒劳方案表示接受,还提出了新的花样。
“靠,前后夹击,你小子现在这么腐化堕落啊?成,我倒没啥意见,就是小心韬子气不过,打土豪分田地把你给办了。”江逸晨提醒道。
“那好整,我再带个保镖,收拾韬子跟捏个小鸡崽儿似的。”
“呵呵,一个个都挺能吹。行了,过两天我再跟你联系。”江逸晨说罢,挂断了电话。
回头望向沙发,只见马得韬已然有节奏地打起了呼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