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尔无奈,又挑了一首儿歌唱起来。唱完了觑他一眼,自觉地切换下一首。
等白经池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一个空隙,利落地把车停进去,余尔正唱到黑猫警长——“你磨快了尖利的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
车停下的同时,她也停下。白经池将车子熄了火,却没下车,转头望向她,眼底一层浅浅的笑意。余尔瞪大眼睛跟他对视着。
片刻后,白经池:“继续。”
余尔:“啊——哈——啊——黑猫警长!”
白经池:噗……
……
下了车,两人又原路返回,往最热闹的地方走。
白经池出门时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清爽干净,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此刻两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迈着长腿缓缓走着,脸上还挂着闲适的微笑,如闲庭信步一般,拥挤杂乱的街道都被他走出了5a景区的美感。
可惜这样的美景余尔并没看到,她正为了下车前白经池那一声“嘲笑”生气呢,迈着两只细腿走得飞快,却并没能跟后面散步一般悠闲的白经池拉开太大距离。
到达广场,人流瞬间多了几倍,余尔望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停下了脚步。下一秒,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白经池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牵起了她的手。
“走吧。”
他的声音永远有一种让她心安的力量,余尔往他身上挨了挨,被他牵着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被从后面跑过来的熊孩子撞了一下,白经池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一手环着她的肩膀,搂着她往前走。
这会儿广场上相当热闹,搭台唱戏的、卖小吃玩具或者小动物的、玩套圈和射箭之类小游戏的,应有尽有。
路边不少小吃摊,滋滋作响,看起来格外诱人,余尔看得口水直流,却也知道他嫌路边摊不卫生,自己老老实实地走开。
过了戏台子,就是卖狗的摊子,余尔到了跟前,明明很想去看,却不想往人群里挤。白经池也不愿意跟人挤,带着她绕到了摊主后面。
摊主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很耐心地在解答大家的问题,地上摆了大大小小七八个笼子,有些看起来就是一窝的小狗们被一起关在大笼子里,有些是单独的一个小笼子。有泰迪,也有土狗,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哈士奇。
余尔凑过去,摊主瞅了一眼,没撵她,还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余尔小声说谢谢,凑过去看小狗。
白经池见她蹲下去便要伸手去摸,不由提高了声音提醒:“不要乱碰,小心过敏。”
余尔动作一顿,悻悻地收了爪子。她对狗过敏。
她把每只小狗都看了一遍,怕白经池等急,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一路过去,还有猫、小鸡、仓鼠、乌龟的摊子,比起卖狗那边人要少得多,余尔瞅瞅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经池,放心地一路看过去。看完小鼠看小鸡,最后在兔子摊停下,看中了一只耳朵带了一圈灰边的白色小垂耳兔,有点想养。
她试探着摸了摸,毛毛软软的,很舒服,等了一会儿自己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心里一喜,忙转身想跟白经池打商量。
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四处张望,虽然人多,还是一眼就瞅见了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就立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定定地望着某个地方,脸上是一种从没见过的神情。像迷茫,又像怅然,她说不清。
☆、Chapter 4
余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来来往往的人和广场尽头的led大屏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疑惑地走到他身侧,“你在看什么?”
白经池回神,看看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余尔便没多想。
“看完了?”他问。
余尔点头:“恩。我想养兔子,可以吗?”
“兔子很臭的。”这么说着,却还是牵着她走向了卖兔子的小摊。
“我可以每天给它洗澡。”余尔见他没有直接反对,立刻忘掉了刚才的怪异感觉,高兴地拉着他去看,“那只垂耳兔好漂亮的,又白又乖,耳朵上还有一圈灰色的边边,超级萌!”
走到跟前却发现那只笼子不见了,余尔一愣,忙问老板:“我的兔子呢?”
她刚才在这儿蹲了半天,老板认得她,闻言拍了拍大腿:“哎呀,你那只兔子刚被人买走了,也是个小姑娘,一眼就看中了。早说你要,我就给你留着了!”
余尔一听,表情瞬间就变了,眉毛和鼻子都皱了起来,嘴也微微嘟着,垂着脑袋不说话,脑门上明晃晃几个大字——我不高兴!
白经池道:“不然换一只?都挺可爱的。”
“算了。我只想要那一只。”
余尔转身离开,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白经池心软了一下,轻声哄她:“回头给你找一只一样的。”
“哦。”余尔瞅瞅他,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
他不喜欢小动物的。
回去的路上,白经池果真带着她去了宠物店,不过她一进门就狂打喷嚏,白经池皱眉,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拖了出去。最后答应有空帮她找一样的兔子,她才罢休。
这一天余尔过得还是挺开心的,晚上洗澡的时候还在哼歌。
白经池已经换了睡衣,架着一副眼镜,半靠在床头看着书。听到浴室里传来欢快的黑猫警长,唇角一勾,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
余尔吹干头发出来,眼睛下意识先看了看床上慵懒的男人,视线从他交叠的长腿一路上移,落在他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上。
他的眼神,惯常是深邃而淡漠的,此刻却因为床头那盏橘色的小灯,被晕染上了一层柔和温暖的光。幽深如谭的眼睛和一丝不苟的眼镜组合在一起,多了一种禁欲的美感。
被美色所迷的余尔还在怔愣中,白经池已经摘下眼镜,将书折了页合上,放到一边,然后在身侧柔软的床上轻拍两下:“过来。”
结婚这么多年,余尔早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了,自然明白他这看似纯洁的动作下蕴含着的不纯洁意思,作为已婚妇女,她不至于红了脸,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十分钟后,白经池已经高举红旗准备杀入敌营了,被吻得晕晕乎乎的余尔却突然蹦出来一句:“恩……小雨伞昨天用完了……”
她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今天去超市的时候忘记了。
以前他都是两三天才要一次,她没想到这么快会用上。
精虫上脑的时候智商就不怎么够用,白经池思考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雨伞是什么,愣了一下,低头含住她因为充血而显得愈发娇艳欲滴的嘴唇。
“没关系……”他低喘着,同时举兵攻城。
身下的余尔哼哼唧唧的,身体舒服,心里却更甜蜜,跟七八个蜜罐一起倒了似的,笑得眼睛都弯了。细嫩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她微微仰头,主动把自己送过去。
真好,她终于可以给他生一只小白了。
这一晚两人都格外的尽兴,余尔最后昏昏沉沉地被他抱去清洗,又抱回来塞进被窝里,很熟练地翻个身,钻进他怀里。
迷迷糊糊中还在想着,他今天好温柔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白经池已经走了,给她留了张字条,说大约三天后回来。想起昨晚的种种,余尔心里就甜蜜蜜的,抱着被子滚了两圈。想到前两天给梁乔做的承诺,又爬了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就化身码字机努力工作吧!
余尔的新小说原本就写得差不多了,到结尾地方有些卡,尝试了几种不同的写法,怎么理都觉得不太顺畅,想着放一放理顺了再写,结果一搁置就是两个月。
只是,现在重新捡起来,脑子里空空如也,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