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恨得不得了,她生了到底是怎么一个女儿啊!真真的白眼狼!
可随着时光的渐渐流逝,她倒也想开了,剩下的只有失望,即便那个时候女儿告诉她陈磊有小三,可那有什么用?
如果陈磊坚持要小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也不过是将离婚提前而已。如果陈磊带着小三打掉孩子,凭着他的性子,也不过是暂时的措施,他早就有了主意,没有小三自然会有小四。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牵着天□□外面走去,到了狭隘的外厅,她打开橱柜,拿出里面的高压锅,打开高压锅,喷鼻的浓香鸡汤味便飘了出来。
旁边的天天一下就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林香拿了个碗盛了碗鸡汤,走到桌边,天天伸出手想抓,她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天天立即将手收了回去,乖乖地任她喂。
这时,陈妈走了进来,看到天天喝了她的鸡汤,登时暴躁起来:“你这个婆娘在干什么!”
林香有也没有抬,她帮天天擦了擦嘴角,“天天饿了,喝点鸡汤有什么关系?”
“我允许他喝了吗?”
听了这话,林香反倒笑了起来:“妈你真会说笑话,天天是你孙子,说允许什么的真是见外。”她眉一挑,眸里闪过一抹冷色,“如果妈你真要见外的话,那也没有关系,不过我倒是要反问妈你了,家里的鸡都是我买的,也是我养大的,你杀鸡煮鸡汤喝,有经过我的允许吗?”
陈妈一愣,她没有想到林香竟然敢如此不近人情地回她,从前她可是从来不敢的。
“家里的鸡难道我没有养?林香,你说这话也太没有良心了!这两天你出去之后,这鸡是谁养的?!”
林香淡淡道:“也就这两天而已,如果陈妈你算得那么清的话,那么今天这顿鸡汤就算是我请你的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香又盛了一碗,夹了块鸡肉喂天天,“只是我现在和陈磊离婚了,现在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我要回我家,我的东西自然也要带回去。”
陈妈一听这话登时警惕了:“你有什么东西?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空间(捉虫)
“陈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陪嫁来的东西我可是一样样记得清楚,还有我在这儿养的所有东西。是我的,我一样都不会落下,明天我会推车来搬东西的,今天我一个人也不好办,就先把天天带过去了。”
陈妈一听,脸色当场就变了:“林香,你敢!”
这时,天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将碗放到橱柜下。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的东西,拿回去有什么不对?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可以叫村里人来评理,我绝对没有异议。”说着,她拉起天天的手走向洗澡室,留陈妈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陈妈怎么敢叫乡亲们来评理?
陈磊四五年不回来,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虽然她认为陈磊并没有做错,林香那个婆娘生了个傻子,她有什么资格还做陈磊的老婆?
可不知道为什么,乡亲们都认为陈磊做错了,而且莫名其妙看她不顺眼,都站在林香那边,如果真的要评理,怕林香会把这个家都搬走了。
陈妈眉头皱得死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香那个婆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牙利嘴!
林香帮天天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外面的雨停了,她牵着天天出去,出去时,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木凳上,林香像是没有看见她似的,迈开脚就往外走。
前脚刚迈出去,陈妈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林香!这个家的一切都有我的份,你别太过分!”
林香回头对她笑了笑:“你放心,总归是要给你留些东西的,明天我过来一趟。”
陈妈气到不行,可却无言以对,她本就不是很聪明的人,脑袋一时间就有些懵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香已经走了,她只能在林香走后,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直骂娘。
听着身后气急败坏、络络不绝的骂声,林香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捏了捏天天略瘦的手指,似是承诺一般喃喃道:“天天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对你不管不顾,无论你的病能不能好的了,妈妈都要你幸福快乐,衣食无忧一辈子,欺负你和欺负妈妈的人,妈妈都会一一还回去。”
天天现在已经六岁了,可是神志不清,也不会说话,他听不懂林香是什么意思,只抬起脸茫然看着林香,而后觉得实在不明白,便伸手去抓旁边的野花野草。
林香回到娘家的时候,林母和二姐林青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林父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抽旱烟。
瞧见林香和天天来了,也只是微微点点头:“来了?房间已经帮你们铺好了,先去休息下,等会吃饭叫你们。”
“我先去厨房帮帮二姐和妈的忙。”她这样说,上辈子,林母和林父都去世的早,这一世重生,她真的迫不及待想早点看到林母。
林父抽了口旱烟,说:“厨房有她们俩母女忙就成了,你身上湿漉漉了,你妈看到了又担心,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林香听了,觉得林父说的确实对,她现在的样子狼狈地很,怕是喜欢乱想的林母又要担心了。
想到这,她没有再说什么,和林父交代了一句,就去房间了。
走在去房间的路上,她回忆着上辈子的林父林母。
这世上,说起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林父林母了。
在农村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来说,如果娘家条件不好,女儿在婆家又需要帮衬,那么娘家是不会管的,嫁出去的女儿没有给娘家添好处,反倒要娘家倒贴,怎么可能。
可林父和林母却不是如此。
上辈子林父与林母早早的去世就是因为林香,那个时候,林香的继子赵浩到了娶媳妇的年龄,需要新房子,可林香没有那么多钱,为了给林香凑房款,林父出门给林香去借钱,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暴雨,脚滑摔下土坡不幸去世。
林父与林母恩爱了一辈子,林母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口气没上来,也就去了。
这件事林香悔不当初,若不是她,林父林母也不会出事。
这一世,她不会再嫁给赵东海,也不会让林父还没有享上福,就这么早早去世。
这一辈子,她一定好好生活,凭借自己的努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说起来,这一路奔波她也真是累了,再者,刚刚淋了雨,身上湿湿的,先去房间换了衣服先。
换好衣服后,她站在床头看着天天,天天似乎是累了,躺在床上半磕着眼,似睡非睡的模样。
她本来想立刻去厨房帮忙的,可看到天天这个模样,怕她出去,天天就要跟出来,索性给他盖上薄被,有一下没有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胸膛,把他哄睡了再放心地去。
拍着拍着,她的节奏就慢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朝这只手臂上的疤痕摸去。
她思考的时候喜欢摸着右臂上的疤痕,这块疤痕是她小时候帮一个奶奶挑柴,摔下陡坡留下的疤痕,一直都没有消。
现在她重回到了20年前,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经历了两桩失败的婚姻,她已经不想再一头栽进婚姻这坑,她要带着天天一起生活,向所有人证明,没有男人,女人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一切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天天的病。上辈子还没有再嫁给赵东海的时候,她一直住在娘家,每天都要去田里干活,可天天越大越顽皮,喜欢到处乱爬乱抓东西吃,她如果带着他去田里,那是根本干不了活的,毕竟光是看着天天就要费好大一番精力。
于是去田里干活就没有带他,将他锁在家里。也是她疏忽了,当年婆婆就是怕他乱跑,总是将他锁着,他对封闭的空间十分恐惧,总是想着怎么逃出来。
那一次,窗子忘记栓了,他就从窗子里爬了出来,接着再也没有回来。
林香和父母找了他三天,最后在山上一块荒地里找到了他,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身上全是淤青,早就没了呼吸。
当初林香哭的死去活来,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将天天关在家里,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地里干活,天天就不会死。
这一世,她不能让天天再这样,也不能让天天离开自己半步,天天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抓紧时间治。
无论治不治得好,总要试了才甘心,上辈子就是一拖再拖才会让天天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手指不知道在那疤痕上摸了多少下,她只觉得疤痕上突然似有电流窜过,紧接着眼前白芒闪过,她下意识就闭上了眼。
待那强烈的光芒散去后,眼前却不是娘家房间熟悉的布局。
古香古色的房间陈设,鼻尖隐约漂浮着令人安神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