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有的女人就是眼瘸。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叶良辰突然道:“李源长得不错吧。”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金小楼心里腹诽着,但还是中规中矩地回道:“一般般吧。”
叶良辰:“不如我给你换个教练。”
金小楼:“不用换,李源就挺好的啊,特别认真负责,自身能力也过硬。”临时换教练和临阵换将一样的麻烦。
有问题,叶良辰微微眯起了眼,“我要把李源调到海边盐场监察生产,只能给你换个教练了。”
“这样啊,”金小楼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明白原委后,大方道,“那就麻烦你换一个了。”
见金小楼对李源的远行无动于衷,叶良辰又纠结了,不是李源,那会是谁呢。
第二天,叶良辰拿到了金小楼在外时接触人员的名单,开始一一排查嫌疑对象。
万兽园姓周的老头子,太老了,排除。
科研所的道格和凯特,也太老了,排除。
科研所的其他男人,太丑了,排除。
高远的哥哥高明,也太丑了,排除。
异能者小区的李安,太矮了,排除。
……
连续几天后,叶良辰放弃了这项工作。
他实在想不出来,有自己存在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这天,金小楼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吃了袋自制的肉脯,就到万兽园来找周老先生了。
实际上她没必要如此频繁地来找周老先生,周老先生也不是天天都能够淘换到古董的,就算天天都能淘换到好东西,她几个月来一次也不妨事。
她只是不想呆在科研所学习枯燥的知识吧了,所以找一个貌似正当的理由出来透透气。
这就好比明天就高考了,她却蹲在厕所里看《知音》,可以大大地减轻负罪感。
金小楼到万兽园是散心兼看稀奇的,可今天注定散不成心了,她刚进入万兽园,就看到两个穿着深蓝制服的士兵,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往里面走。
年轻人的一条腿耷拉在水泥地面上,随着两个士兵拖着他往前,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而另一条腿,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裤管。
这是易翡!
金小楼悚然一惊,想都没想就拦住了两个士兵:“你们是谁,凭什么抓他。”
金小楼不认识这两个士兵,两个士兵却认识金小楼,知道她是叶少将的心头好,没敢怠慢,实话实说道:“这是叶少将的吩咐。”
“叶少将要对他做什么?”金小楼紧接着问道,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两个士兵十分为难,“少将的心思,我们怎能猜到,。”
易翡强撑着抬起了头,凌乱的发丝挡住了眼睛,声音很虚弱:“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别掺和进来。”
金小楼咬了咬唇,对两个士兵道:“麻烦你们动作温柔点,他的腿都被地面擦破了。”
“明白,一定,”两个士兵把易翡架得高了点,绝尘而去。
金小楼在原地转了三圈,狠狠跺了下脚,还是放不下这件事,远远跟在了两个士兵身后。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片石林,这片石林是用来围困大型陆地变异兽的,此刻正有几只巨大的灰狼,被绑住脖子,系在了石柱上。
而这片石林里,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叶良辰,一个是林娇。
两个士兵把纱布塞进易翡嘴里,押着他站在阴影处。
金小楼屏住呼吸,也躲在了一根石柱后面。
另一边,林娇一身白衣,不胜柔弱地依偎在叶良辰怀里,“良辰,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好害怕。”
叶良辰用指腹摩挲着林娇的脸颊,似笑非笑道:“你是该害怕。”
林娇却彷佛听不懂他话底的意思,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我害怕还带我来这,你真讨厌。”
叶良辰却不耐烦陪她玩这幼稚的游戏了,语气阴沉下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第二次了。”
林娇眼底有些闪烁,“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
“你第二次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叶良辰一只手摸上了林娇的腹部,凑近她的耳边,“第一次你用了堕胎药,我原谅了你,假装不知道,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娇惊惧地浑身都颤了一下,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他不该知道的。
他知道了,没错,他知道了。
那么她……也可以解脱了。
惊惧过后,不过一瞬,林娇就彷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纤弱的菟丝花,而是铿锵的沙漠玫瑰,她挣脱了叶良辰的钳制,大声道,“没错,我不想生下你的孩子,我不想和你这个恶魔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
阴影处的易翡,早已泪流满面,他想呼喊林娇的名字,却口不能言,他想跑到林娇面前,却无法行走,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去痛恨自己的无力。
两年前,叶良辰从自己面前夺走了她,她无能为力。
现在,他同样地无能为力。
“原来我对你所有的好,在你眼里都是撒旦的微笑?”叶良辰忽然就笑了,“林娇,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出色的演员,但没想到,你能演这么久。”
林娇抬起了下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没错,我一直在欺骗你,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叶良辰温柔道,随即击掌两下。
两个士兵拖着易翡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把人往地上一扔,站到了一边。
突兀地见到两年未见的爱人,林娇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紧紧地抱住他,可她忍住了,她冷漠道:“你我之间的事,找不相干的人来做什么?”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杀了算了,”叶良辰一只脚踩在了易翡的手背上,隐约听到咯吱声。
易翡疼得冷汗直流,他无比庆幸自己嘴里塞了纱布,没有丢脸地叫出声来。
林娇仍旧绷着一张脸,似乎不为所动。
叶良辰加大了脚步的力气,只听到一连串清脆的指骨断裂的声音。
此刻,饶是嘴里塞着纱布,都没能阻挡易翡凄厉的惨叫,十指连心,指骨断裂的痛,与钻心之痛也不差什么了。
“不要,求你,”林娇终是没绷住,噗通一声跪到了叶良辰的脚下,她再一次妥协了,“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趴在地上的易翡,忍住疼痛,极艰难地抬起了头,想看一眼朝思暮想的爱人。
而林娇,此刻也正看着易翡。
四目相对,已是物是人非。
叶良辰捏着林娇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转向了另一边:“这些话,你该留到床上说。”
林娇乞求道:“你要做什么我都做,只要你放了他。”
叶良辰却道:“当初我就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