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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作者:非南北

    一切预备妥当,贾赦让众宫人退出,点上香烛,燃了一张符纸将公孙霸、吴胥、栗禄都请了来。

    公孙霸见了贾赦道:“贾恩侯,又有架打……”话说一半,问到酒香,忙到桌边坐下道:“算你够意思,这酒还算有点酒味儿。”

    贾赦请公孙霸、吴胥、栗禄入座,一面将请三位前来的来意道出。

    公孙霸宫宴吃到一半,听说贾赦找他帮忙逼供的,一面狠狠朝面前酒杯吸了一口,一面道:“我就知道你娃娃无事献殷勤,必然有古怪,我堂堂一地城隍,竟然成了替你逼供的打手了。”

    贾赦一面给公孙霸换了一杯酒,一面笑道:“这不是城隍大人本事大么?我不求城隍大人能求谁?再说我看那姑娘面相,阳寿未尽,城隍大人若能替其寻回魂魄,也是功德一件。”说完,贾赦又道:“那姑娘可是当朝太子的女儿,城隍大人卖给太子这个人情,以后我还好多弄几顿宫宴供奉城隍大人,出了这宫门,我可找不到这样的好酒好肉供奉大人。”

    最后一句话可算是把公孙霸打动了,贾赦只觉面前鬼影一闪,眨眼间,公孙霸手上已经有了个大蚕茧回来了。公孙霸手一抖,大蚕茧在他手上滴溜溜打转,没转几下,大蚕茧顶上转开一个圆孔,露出花妖的头来。

    “你自己问吧。”公孙霸说完,将缚魂索往贾赦手里一塞,自己继续用膳。

    花妖见到贾赦,眼里恨不得能喷出火来了。偏偏她使劲浑身解数,贾赦也好、公孙霸也好、白灵也好,都不受她迷惑。现在花妖根系被裹在缚魂索中,沾不到泥土,法力大减,那点惑人心神的伎俩越发没用。

    刚开始花妖不肯说秦兼美魂魄去向,贾赦想要刑讯逼供吧,看着花妖这张初中生的萝莉脸又下不去手。一人一妖僵持一阵,公孙霸等三人都吃完了,白灵也在三个铜盆里分别给三个鬼烧上了满满三盆元宝。

    公孙霸揉揉肚子过来道:“怎么还没问出来?我说贾恩侯,你对这么个小妮子那么客气干嘛,她不肯说,就划花她的脸,她要是还不肯说,就砍断她的枝丫,砍断她的根,看她能熬到几时。”

    花妖被公孙霸这一番话吓得颤抖不止,声音细如蚊蝇的道:“一个凡人女子丢了魂,我哪里知道,我拘出来的魂,不都被你们全救走了吗?”

    公孙霸盯着花妖看了会子,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他,贾恩侯你把他头上那些叉子、簪子的全拔下来砸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丫头,我看逃去投胎那野男人,这花妖就是藏在簪子里头的。”

    花妖听了这话,果然脸色一变。

    贾赦只有右手能拿住灵体,现在提着缚魂索,白灵过来取下花妖头上的满头珠翠,一件一件往却邪剑上砸去。

    花妖这些头饰都是她的曼陀罗花果炼成的法器,可以禁锢灵魂,若是砸在普通地面上,也不会损伤分毫,但却邪剑是上古名剑,灵力充沛,竟是一砸便碎一件。花妖心疼得什么似的,半吞半吐的道:“别,别砸了,我放了她。”

    花妖念了咒诀,只见他左耳上一粒珍珠耳环落下,里面走出个和花妖一般容貌的女子魂魄,只是那女孩儿面带青涩,是个十足的小姑娘神态,怯生生的看着公孙霸、贾赦等人。

    救出秦兼美,公孙霸依旧将花妖裹在缚魂索中,直接带去阎罗殿发落。

    而贾赦带着秦兼美回到病房,送其魂魄归体,因为魂魄离体太久,又被花妖禁锢在耳环中,秦兼美十分虚弱。

    救醒众贵女之后,花妖诓骗众女的经过也被问了出来。

    一众公主、郡主,名门贵女在御花园内逛园子,挂绒花、柳篮,谈天说话,原本都好好的。后来,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女秦兼美笑道:“咱们今日何不玩个别致的,将护身符、寄名符也都挂上,让花神也见咱们给她送行的诚意?”

    原本工部营缮郎之女是没资格被邀请参加宫里的花会的,但秦兼美乃太子亲女,太子早有将其认祖归宗之意。原本的世界中,此刻皇太孙已经中邪而死,太子自然顾不上秦兼美;但现在红楼世界已经改变,皇太孙好好的,太子父子地位稳固,太子便有了认女之意。

    趁着此次饯花节邀请秦兼美来,一来是太子默许,二来也是太子妃为了彰显贤惠,先让秦兼美先和京中名门贵女们结交结交,原是太子妃的一番好意。

    但是秦兼美此刻名义上还是营缮郎之女,身份低微,原本就算她提议,也没几人理会的。谁知秦兼美一提议,宁泰公主便首先附和了。

    宁泰公主是景安帝幺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平素太子妃待她也十分亲厚,宁泰公主和这个长嫂关系向来亲密。这次饯花节,秦兼美第一次进宫,太子妃便嘱咐宁泰多照拂秦兼美一些。是以,秦兼美提出让加大把身上的护身之物挂在花树上,宁泰第一个响应了。

    众贵女可以不理会秦兼美,但是有宁泰起头,又不一样了。贵女们想着左右是个祈福法子,这个玩法也新鲜,就三三两两的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之类的取下,挂上了花树。

    当时的秦兼美魂魄已经被花妖禁锢在耳环内,花妖见众贵女身上的法器都取下差不多了,便暗暗扬出一大蓬毒花粉,将伏侍的宫人迷晕了大半,又蛊惑出众贵女的生魂,准备去送神瑛侍者投胎。

    若是换做原来的红楼世界,花妖做这些简直轻而易举。但是此刻红楼世界的走向已经因为贾赦的出现,改变了很多。牟尼院和都阳观被灭之后,白云观香火旺盛,许多贵女身上都有正教道观求来的护身符,饶是这些护身符被花妖骗得挂到了花树上,也有部分护主的法力,花妖拘走许多贵女的魂魄也花了时间,所以等到戴权去晋江侯府跑个来回,请来贾赦,花妖才刚刚带着众贵女的生魂,准备离开皇宫。

    后来,便是贾赦追去北门外贾政夫妻居住的庄子上拦着花妖,救回众生魂了。

    问清楚前因后果,已近戌时,贾赦出宫回府,洗漱就寝不提。

    次日一早,就来了不少皇亲国戚、仕宦公卿家的夫人、太太带着女儿来拜会邢夫人,为的自然是替自家女儿求一道晋江侯画的平安符。

    邢夫人见了众人,笑道:“我们老爷说了,各位到白云观求符也是一样的,只是各位来了,不妨到花厅稍坐,略用茶水。”

    说着邢夫人带着众人到花厅上,只见花厅上早摆了各色糕点瓜果,显然是有所准备,像是知道有客人来一般。众人见了,心中难免感叹贾侯爷果然料事如神。

    众人只略坐了一会儿,向邢夫人道谢,便又三三两两的往白云观去了。去岁天子祭天就是选的白云观,贾侯爷也一向推崇白云观,众人求不到贾赦亲自画的符纸,便想着白云观的也是极好。实则白云观的平安符,也是昨夜贾赦连夜画好了,让白灵送过去的。

    当然,玄仁也会画符,而且画的符也极灵验。只是自从玄仁收不到和祖师的感应之后,所画符篆效力就下降了些。因此,白云观的符篆是混着给的,本身气运旺、阳气足的人,玄仁就给自己画的符;像这些贵女生魂离体,阳气受损,玄仁就给贾赦画的符。

    又说贾母昨日在北门外庄子受了大惊吓,回来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次日顶着老大两个黑眼圈来找了贾赦。

    贾母依旧住在晋江侯府的西大院,只不过荣国府改为了晋江侯府,西大院荣庆堂的牌匾也摘了。现在府上一应事物是邢夫人管着,贾母那边也衣食供应不缺,其他的便也没了。贾母虽然知道贾王氏嫁妆丰厚,又贪墨了官中不少钱财,偶尔还是忍不住拿自己的私房接济贾政夫妻。

    贾母此举不是因为贾政夫妻日子过不下去了,而是担心贾政靠着老婆过日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前儿听说贾王氏要临盆,贾母提前两日就带着大批补品和催生礼到庄子上住着,专等自己那个有大造化是孙子出生。不想这一个孩子从早生到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吓得贾母如今都还魂不守舍。

    贾母坐下之后,半日没说话,贾赦也没理会她,自己在一旁画符。现在白云观香火越发旺盛了,求符篆的人也越来越多,贾赦虽然画符不用焚香祷告那些繁琐的仪式,也是画得手软都不够那边布施的。但是为了弘扬正道,贾赦倒觉得受这点累不算什么。

    “昨日你和你那徒弟在北门外与那东西大打出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贾母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口问。

    贾赦头也没抬,边画符边说:“曼陀罗花妖。”

    贾母一听是妖,险些坐不稳,在太师椅上晃了一下身子道:“昨日王氏生的那孩子,口中果然取出一块石头,大小如雀卵,坚硬异常,你兄弟怎么都敲不碎。”

    贾赦一听贾政居然敢砸补天石,不禁一愣,抬头道:“贾存周夫妻不愧是圣天道教徒,不怕阴司报应,什么敬畏都没有。”

    贾母自然听得出贾赦话里的嘲讽之意,从袖內掏出一个福袋,将一粒石子倒在桌上说:“就是这个,你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么?是福是祸?”

    贾赦将石子取在手里,只见不过是一粒普通灰褐色石子,还不如鹅卵石平整,上面既不见瑞气也不见邪气,一个字都没有。若非贾母亲口说这玩意儿是从贾宝玉口中掏出来的,贾赦绝不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补天石,通灵宝玉。

    贾赦观察了一会儿,将石子放回桌上道:“我看不出这东西的吉凶,只是一粒普通石子罢了。倒是老太太眼底发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老太太还是回房歇着吧。”说完,便埋头继续画符。

    贾母叹息了一声,还是没起身,隔了一会儿才说:“你兄弟夫妻现在住的庄子闹鬼,若不,还是让你兄弟搬回来吧。以后府上都是大太太做主,除了每月月钱外,王氏也不敢肖想多了的。他们夫妻就住夹道小院就好,占不了多大地方。”

    贾赦放下画符朱砂笔,抬起头来看着贾母,仿佛看一个陌生人,隔了一会儿,才嗤笑一声说:“老太太昨日在庄子上见什么了,竟然让老太太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赦昨日忙着和花妖斗法,没顾得上贾母,但据他了解,贾母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若非受到重大惊吓,应当不至于开这个口。

    贾母简单的将昨日所见说了,贾赦听了,双眼盯着贾母的眼睛道:“既然昨日老太太看见了许多东西,那有没有看见瑚儿?”

    贾母本就心中发虚,被贾赦双眼盯得眼神躲避,半日才道:“瑚哥儿当年,真的不是意外么?贾王氏,当不至于此……”

    贾赦哼了一声道:“老太太前儿口口声声说我嫉妒贾存周要得大有造化的麒麟儿,我要害二房全家。怎么?在老太太看来,我就是这样出于嫉妒就要害人性命的人;她贾王氏胆大包天,视财如命,倒不至于此?我堂堂晋江侯,当朝少傅,琏儿的身份比贾存周次子的身份高贵百倍,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

    自分府那日,二房分走我半座晋江侯府,我和贾存周就关系断绝,老死不相往来!老太太最好不要逼我,否则莫怪我将贾存周逐出族谱!”贾赦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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