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推,但是会被吃豆腐,如果是傅阳,他早就动手打人了,但温适不行。温适穿上女装虽然相对外放了些,但紧紧是对男装而言,他就是一个会忍耐的人。不是褒义的忍耐,是贬义的压抑。
卖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酒,喝了三五杯,傅阳产生一股尿意,连忙上厕所。
但这厕所去的也尴尬。他是男人,该去男洗手间,可他是女装打扮,在男厕所里出现女生,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好在傅阳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其他人。
不过为了保险,傅阳是进的隔间,有门。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将裙摆扯下来,卫生间里就来了人,还不是一个人。
“这批货会不会有问题?”
另一个人冷笑一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了,长长地吸了一口,“他没那个胆子。”
“他是没那个胆子,但不代表左慎不会有什么计划。”
“怕什么,等他们到了码头,我们就全部……嘣。”这人单手做了个射击的动作,旁边的人瞬间明白了。
两人抽完烟,又解决完尿意,离开卫生间。
傅阳从隔间里出来,整理好裙摆,洗了个手,回到酒吧里继续卖酒。
三个小时工资加提成八十块钱左右,基本够傅阳吃三顿饭的。但现在他缺钱,只能省着用,所以只吃了一碗八块钱的重庆小面。
吃过夜饭,傅阳坐公交去温适的家。
十一点多接近十二点钟,温适家里已经关了灯。傅阳没有温家的钥匙,想要进去要么偷钥匙,要么从防盗窗进去。后者那是不可能的,前者也是不可能的。
“我要进温家,有没有什么道具?”
“这是金手指。”
“多少积分?”
“两万。”
“我一共就十万积分!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心里没有一点逼数么?两万,你怎么不去抢!”
“那一万八。”
“一万。”
“不可能,一万七。”
“一万二。”
“不行!那一万六吧。”
“一万三,不能再多了。”
“一万五,绝对不能再少了!不然就原价。”
“喔,那就一万五吧。”傅阳淡然道。
89757:“……”我仿佛被耍了。
夜里没地方睡觉的傅阳找了家网咖呆了一夜,身上的钱寥寥无几,早上六点就去了温家守株待兔。
温适的弟弟今年八岁,刚上一年级,早上八点钟到校早读。温适父亲是普通蓝领,早上八点半上班,正好带着小儿子走。温适母亲在九点钟左右去菜市场买菜。
就是这时候。
傅阳蹭蹭跑上楼,让系统开了门。
温适的房间在两年前就已被规整为杂物间,他女装的衣服鞋子都被扔了,但其他东西包括这两年在租房处的东西都被胡乱收到纸箱子里了。温适的东西不多,两个纸箱子。
傅阳找了一圈看到了纸箱子里的温适的东西,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温适的日记本,也没顾得上看就跑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温适妈妈,温适妈妈正在打电话:“什么?跑了?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没回来,不用找了……”
傅阳估摸着他逃了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他连忙低头用头发遮住了脸,微微侧过身子与人擦肩而过。
傅阳暂且无处可去,买了盒泡面坐在酒吧后门的台阶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日记本。
“我为什么这么惨?”
“爸爸,你曾经比这更惨都挺过来了。”
“但我曾经是炮灰组。”
“逆袭组就是从低谷爬到高潮啊!”
“……”
日记是从两年前开始写的,大概是温适上一次被带出精神病院后开始写的。前面很多都是写温适内心的压抑、自卑,直到半年前,日记里才渐渐出现一个人。
xx年03月03日
今天又穿了裙子,内心窃喜,但当别人喊我“美女”时却不敢告诉别人我是男人。
遇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