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传下话来,无论楚玄昭究竟是不是在演戏,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计划,都不能让他活着回到京城!”说话的是个僧人,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面上也是一副慈悲模样,说出的话却充斥着狠戾。
“什么?!那可是王爷!正正经经的皇子皇孙!”侯知州有些不敢置信。
这万一泄露了什么风声,或是有什么差错,那自己的命……
“我已经着小儿前去接触楚玄昭,我们不如等——”
“这是上面的命令!难道侯知州是想违背上面的命令不成?你不要忘了,你的前程,乃至你的生死,都系在谁的身上!”不待侯知州话说完,僧人便打断了他的话。
侯知州顿时吓得一抖,“不不不,下官怎敢。下官的命便是主子的命。下官不过是担心信王一旦不死,我们的计划就会被他察觉了。”
僧人听了,面色微缓,“这用不着你来操心。对于杀掉楚玄昭,上头自有人选。哪怕他楚玄昭有三头六臂,也保管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就只管等着结果便是了,待他死了,你就以官府名义公开他的死讯,将他的死都推在木山的山匪便是了。你不是看那群自诩义匪的刁民不顺眼许久了吗?”
“是是是。那群刁民总算该处理了。既杀了楚玄昭,又能栽给那群刁民。此举可真是一举两得啊。”侯知州心中对能除掉那群总和自己作对的义匪有些高兴,面上也不由得带出些兴奋之色来。
僧人见了他的样子,内心不由嗤笑,哼,真是蠢货,怪不得主子说要把这事推给你。信王遇刺哪里是那群无知的连大渊有几个皇子都不清楚的山匪能顶的起的缸。
呵~,能为主子而死,也算你的造化了。
…………
“侯庆,你倒是会讨本王的喜欢。”
信王看着自己面前的一道合豆炸酥鱼,笑的开怀。
原来信王极爱炸酥鱼,昨日见桌上有道合豆炸酥鱼,便不由多用了些。不料这竟被这侯庆观察到了,今日点的合豆炸酥鱼便被他吩咐放在了距离最近的位置。
原本只当他不过是个善于奉承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心细,若是能用在该用的地方,也能算作个能人了。
“只可惜呀,”也不知道信王是不是在叹这个人可惜,还是只是单纯为了接下来的话,“只是可惜,不知道你这么讨本王喜欢,是出自本心呢?还是只是因为奉了你爹的命了?”
“自然是在下真心想为王爷肝脑涂地了!况且我父亲命我好生招待王爷,想来父亲也是甘为王爷效力的了。”侯庆一听信王的话,忙不迭地要表忠心,还不忘提带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我不过随口一问,自然相信你的诚意。听说你父亲信佛,本王曾得过一副开了光的佛珠,你父子二人都令本王很是满意,不如这佛珠便由你转交你父亲吧?”
“王爷想是听岔了,我父亲并不信佛。不过既然王爷赏赐,在下定当转交父亲,告诉父亲这是王爷的恩德,父亲听了定然高兴。”
“啊,是这样啊,想来是本王听混了人。即是不信佛,那本王的佛珠便不好送了,实在是那大师曾说这佛珠只赠有缘人,若是诚心礼佛之人,得此佛珠,可保福寿绵长。因此本王听闻令尊爱佛,才兴起此心。不过本王既开了口,总不好平白反悔,你还没有官位,待本王回京,禀了父皇,定然给你赏个官位,算是对你父子偿了一番心意。”
“在下先谢王爷提携之恩!”侯庆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倒头便拜。
“嗯,免了。你尽心尽力,这是你该得的。”
……
侯庆邀请信王前往州府落脚,信王推辞说道自己的随从早已找好住处,侯庆劝邀未果,只得作罢。
…………
信王来到菩萨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当初一行人来到菩萨庙时,见到此庙似乎破败不久,房屋还很完整,却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还有残留的衣衫,井边破碎的水桶木片,让人不禁觉得奇怪。似乎是整个庙的人,突然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