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 作者:耶律初蕾
146.146.十五年前,这里为何湿了?
宁夏刚刚要把信藏到背后,信却一下子被景沁夺了过去,她的嘴里还笑嘻嘻的,一派玩乐的样子。
宁夏看向景年,他也是微微皱着眉头,不过看样子,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打算瞒着沁儿,毕竟沁儿已经十八岁的年华了,不再是三岁,已经到了择婿的年龄,想必对自己的夫君,她有着自己的选择和看法。
果然,沁儿看着信,上齿轻咬着下唇,脸上微微变了红晕。
看完了信,她打量着父皇和母后,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问了一句,“父皇和母后可还是不同意么?凡”
“还?”宁夏意味深长地望着沁儿,她竟然用了“还”这个字,十五年前,轩辕峥和轩辕玦去花南国提起和亲事宜的事情,她还记着?那时候她不过是幼稚孩童而已,这个丫头,不会这些年来都一直惦念着轩辕玦那个孩子吧,轩辕玦当时不过四岁而已,现在该有十九岁了,不知道为何,宁夏也对那个孩子念念不忘,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些年了,轩辕玦说过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宁夏的梦中浮现,宁夏也常常告诫自己,不过因为那个孩子的生日和景农相近,又都是男孩,所以宁夏难免因为他而想起景农吧,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想必景农也已经十九岁了吧,这是宁夏此生唯一的憾事。
沁儿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分绯红,在阳光下,白皙的皮肤闪耀着粉红色的光泽,非常漂亮,她长得也是和景年极象的,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像宁夏的多,灵动而闪耀。
宁夏有几分担心,若然沁儿早已喜欢上了轩辕玦,那可如何是好?轩辕玦远在云国,要行走半年才能够到达,这般的距离,她就受不了。
“父皇,母后----,虽然你们不同意,但是沁儿还是和三岁时的意见一样,定是要去和亲的!”沁儿拉着母后的手,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謦。
宁夏对这件事情,却是坚决反对的,她看向景年,景年眼神看向前方,说了一句,“此事断无商量的余地,沁儿死了这条心吧!”
接着就向衷宁殿走去。
宁夏对着沁儿说,“你父皇生气了,快去向你父皇认错!”
“不!”沁儿的脾气也是执拗的,十几年来,她一直在惦记着那个小男孩,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万一过了这次机会,那下一次,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此生,都要和轩辕玦无缘了。
“景沁!”宁夏也生气了,皱眉对着景沁低吼,接着,松开了沁儿的手,就向衷宁殿里走去。
宁夏走进衷宁殿里,便坐到床上,不多时,便簌簌地落起泪来,接着开始抽泣起来。
景年本来坐在外殿的,听到宁夏的声音,走到她身边,抬手擦去了她的泪痕,“怎么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动不动还和昔年一样,这般爱哭?”
宁夏一下子抱住景年的腰,嚎啕大哭起来,“皇上,臣妾怀着沁儿的时候,正是臣妾最艰难的时候,人生度过了好大的一个坎儿,都是这个孩子陪着,而且,这个孩子又是在景农之后怀上的,自然对这个孩子各种感情都有,可是如今,她竟然要为了一个三岁时候见过的小男孩,离你我而去,我恍然觉得,儿大不由娘,看起来这孩子,这闺中也是待不住了!”
景年只是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此事朕说了算,不管她如何执拗,这件事情定然不行的!”
宁夏不再说话,后果她也能够想到的,就像昔日皇上面对轩辕峥时候说的,若是发动战争,景年必然会御驾亲征,可是,那种景象,又不是宁夏想看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云国那边的态度,若是能够不挑起战争,也不要沁儿了,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宁夏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只是这个主意不能够让沁儿知道,亦不能告诉景年,若是告诉景年,他定然会大发雷霆,她亦不以南湘国皇后的身份去办,而要以一个普通女子“宁夏”的身份来写。
片刻之后,颖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着景年和宁夏说道,“禀告皇上皇后,公主已经跪在殿外了!”
景年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景沁,当真和自己拗上了,宁夏听到此,亦是吃惊,景沁从未和她这般执拗过,不过是为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她和轩辕玦,两个人都未曾交流过,如今,都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为了他竟然和自己闹翻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纵然她再喜欢轩辕玦,可是,她更看重的还是眼前的女儿。
“就让她跪着,此事断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到时候她跪得难受了,自己会起来!”景年对着颖儿说道,宁夏则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衣襟,此事,当真不好办。
景年对着宁夏说,“朕先出去,晚上再来!”
宁夏点了点头,她知道景年的心里,沁儿跪在这里,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心理上对沁儿的疼惜,会最终屈服,所以选择避开,到时候沁儿跪得腿疼了,他再来。
宁夏走到了殿门口,看了沁儿一眼,说道,“你幼稚不幼稚?轩辕玦现在长什么样你
知道?你不过是惦念当时四岁时候的轩辕玦而已!他那时候长得好,并不代表现在长得也好,你那时候喜欢他,说不定现在他的长相早已变作路人,母后就不知道,你的执念从何处而来?”
沁儿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看到母后这般说,便抬起眼睛来,说道,“不知道为何,沁儿一见这轩辕玦,就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沁儿并不在乎他的长相!先前沁儿不在意过他的长相,现在亦不会因为他变得难看了,而不喜欢他。”
宁夏一听这话便来气,她索性关上了殿门,坐在殿里,一口闷气下不去,她闭了闭眼睛,拍了拍胸脯,她让颖儿给她研磨,她拿出纸笔来,开始给轩辕澈写了起来,这次要求和亲,是轩辕澈的主意,也只有他才有权力撤回,宁夏饱蘸黑墨,开始写了起来,字本来就和当今皇上字一模一样,又经过了这些年的磨练,字迹早已相当娴熟,她先写了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一段话,“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是我南湘国如今的状况,百姓安居乐业,不知有外,若然挑起战争,必然会破坏此等景象,将人民陷入水火之中,若是明君,定然不会如此,而宁夏相信,云国地大物博,皇帝必然才高八斗,定不会为区区一名女子而伤了两国和气,为人父母者,又是人之本,景沁身为长女,此生都要侍奉双亲面前,云国路途遥远,他日必会有‘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遗憾,所以,身为一名母亲,宁夏替沁儿拒绝轩辕玦王子和亲的要求了,万望皇上海涵,且勉强来的姻缘定然不是好姻缘,宁夏向来推崇婚姻自由,恋爱自主,还请皇上另外替王子择妻!”落款上写得亦是“宁夏”,完全是一封私人的信件,和国家无关,亦和她的身份无关,写完了信,将封口封上,她速速派人将此信一千里加急送到云国去,即使这样快,到达云国也要一到两个月,不知道那时,沁儿是否还有这番心思。
沁儿还跪在殿外,宁夏当真头疼。
锦绣亦在宁夏的身旁,她在低声劝着沁儿,“公主,你快些起来吧,皇上和皇后都不同意,你又何必这般勉强呢?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姻缘亦不是好姻缘,你一向理智有自信的,为何这次就站在迷雾当中走不出来呢?”
沁儿跪在那里,双唇紧紧地抿着,这些她又何尝不知道?
锦绣就一直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从正午时分一直跪到了薄暮昏黄。
景年心烦意乱,在中宁殿中写了一下午的字,越写越潦草,越写越凌乱,心道,这云国大部分都是外族,和中原大陆的人区别甚大,沁儿不知深浅,竟然要去那个地方和亲,当真是胡闹,可是心里又惦记沁儿,便去了宁夏的衷宁殿,刚刚转过弯,要进入衷宁殿的地方,便看到沁儿一身浅绿色的衣服,还跪在那里,而锦绣亦在旁边陪着!
景年紧紧地皱眉,沁儿,算是和他杠上了么?
他擦过沁儿的身边,打开殿门,进了殿。
宁夏正在来回地走动着,很着急的样子。
“皇上-----”宁夏看到景年,无助地叫了一声。
“她还是这般倔强?”景年问道。
“我以前虽然知道沁儿极有耐心,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过今日放在这件事情上,我算是明白了,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宁夏紧紧地皱眉,似有几分抱怨的口气,看向景年,“像极了你!”
因为宁夏的这句话,景年今日烦乱的心情才好一些,他揽过宁夏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语,“哪里像朕?”他口气暧,昧,若有所指,两个人已经认识二十年了,还能够让宁夏脸红心跳。
宁夏白了他一眼,摆脱了景年的怀抱,说道,“若然不像你,我当初如何能够嫁给你?”
景年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关着殿门,可是笑声还是传到了殿外,沁儿听了,不知道何故,父皇母后不是对和亲这件事情一向都很介意的么,为何现在笑得这般大声,她朝着锦绣看去,锦绣的脸上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
“皇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看看,沁儿现在跪在外面,要如何是好呢?”宁夏面露难色,方才他给轩辕澈写信的事情,并未告诉皇上,毕竟这封信多是一个女子的心态、以一个普通母亲的身份给轩辕澈写得,若然让景年知道,必然会怪她的,可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使轩辕澈要给她回信,收到信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沁儿就跪在那里,她要如何呢?
这时候,天空中轰隆隆地响了几声炸雷,又要下雨了,秋雨可是很凉的,沁儿和锦绣都跪在那里,这是宁夏的亲生女儿,她如何不心疼?
“景年-----”宁夏娇媚地说出这一句,又带着些埋怨的口吻,尾音上扬,有着小女子的无助,她在向景年求助么?还是如昔日一样,办不了的事情就找自己的夫君。
景年此时却坐在那里看书,本来心里有些不安静的,来了宁夏这里,看到她这般不冷静,他反而平静了,正在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宁夏走了过来,一下子把景年的书推开,“景年,这是你的女儿,现在天要下雨了,你要看她淋着便淋着,我不管了!”
景年却一下子揽过宁夏的腰身,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生气了?我方才刚刚想到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宁夏眼神发亮,慌忙问道。
景年却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宁夏说道,“你先叫一声夫君。”
宁夏的双手攀住景年的脖子,还是如昔日一样,她的双唇开合,叫了一声,“夫君,你快些告诉宁夏啊!”
景年笑了笑,说道,“沁儿是我们的女儿,她的亲事为何要让别人来裁决,我准备在宫中举办一个遴选武将的仪式,将中原大陆的习武之人都集结起来,沁儿和我去挑选最合适的大将军王,一来可以补充宫中武将不足的缺陷,二来,沁儿的眼光被这些英姿勃发的小伙子吸引,而她又没有见过长大了的轩辕玦长什么样,印象自然没有那么好,或许她能够从这些武将当中选出一个合适的夫婿,亦不是不可能的,而云国离此路途遥远,即使轩辕澈再有什么主意,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剩下的事情,就全是朕的了,和沁儿没有半分关系!”
宁夏点点头,可是也存了几分担心,剩下的事情,都是景年的,他的言下之意是说若是轩辕澈要是挑起战争,他会来应对的么?可是这个主意宁夏也觉得不好,一个是她的女儿,另外一个人是她的夫君,无论哪种主意她都觉得不好。
“不行,我不想看到战争!”宁夏从景年的身上站起来,在房间内走动,“我更不希望战争,如果战争了,我又为了我的夫君提心吊胆,这是一个顾此失彼的主意!”
“那现在,除了这个能够解决燃眉之急,可还有别的办法?”景年问道。
宁夏又是皱眉,当真是没有的了,天已经下起雨来了,沁儿还跪在雨水当中,宁夏心下不忍,想到等沁儿成了亲,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想必轩辕澈便没有办法好想了!
宁夏赶紧打开殿门,要把沁儿扶起来,锦绣也在她的身旁。
“母后,父皇可同意我去云国和亲的事情了?”沁儿满怀希望地问道。
对这个问题,宁夏没有做声,只是说道,“你先起来,你父皇有话要和你说。”
“若是父皇不同意,沁儿定然不会起来!”景沁这次也执拗上了。
雨已经越下越大,落在了沁儿的头上,亦落在了锦绣的肩膀上,锦绣这孩子,自小便身体弱,如何能够在雨中跪这样久,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宁夏心中一急,“啪”地一耳光,便扇在了宁夏的脸上。
景年听见响声,也走了出来,沁儿正捂着通红的脸,低头垂泪。
“你为何打她?”景年问道宁夏。
宁夏怒目看着沁儿,“你不过是在三岁的时候见过轩辕玦一面,纵然他再俊朗吸引人,可是毕竟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啊,你都长成这般的姑娘了,他更是一个你再也认不出来的小伙子了,说不定早已经娶妻了,你这样为他,岂不是很傻?再说,你跪在这里,锦绣亦陪着你,她自小身体便不好,你如何这般自私?”
景沁也奇怪,不过是三岁时候见过的小小男孩儿,为何就是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宁夏看到沁儿还跪在那里,便自己进了殿,坐在了椅子上。
景年把沁儿扶起来,锦绣也跟着起来了,三个人都进了殿。
沁儿看到母后真的生气了,便走到母后面前认错,说道,“沁儿再也不敢了,母后不要生气了可好?”
宁夏不说话,也不搭理沁儿,景年看到这种情况,对着锦绣说道,“你先下去吧!身上都湿了,去换一件衣服!”
大概这句话提醒了宁夏,她方才想到沁儿的身上也是湿的,便问道,“沁儿也赶快去换身衣服吧!”
沁儿看到母后的眼中不再那样生气了,便出了殿门,向着沁斋走去,这是十岁那年,父皇为她建造的,里面的摆设全都是她自己挑选,平日里就是锦绣和她在一起,锦绣与她,亦主亦仆,平常锦绣也会陪她来住,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的。
她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衫,下雨天,闲来无事,便点了一柱香,这是她自己制的,名字叫做——水榭,烟雾袅袅中,却有着水雾的迷蒙,沁人心脾,又甜入肺腑,雨的清新还有哗哗的响声,都伴随着今天的雨进入到了沁儿的眼前。
沁儿今日思绪不宁,她躺在贵妃椅上,不过借这柱香让自己安安神而已,制香的功夫她是从五岁便开始学的,因为母后常常做噩梦,父皇无意中说起,她便记在了心里,翻阅书籍,学会了制香的功夫,每日都去母后的衷宁殿燃一柱,果然,母后从此睡得很好,不曾再做过噩梦了。
她心道,母后睡的是好了,不过,从此,睡得不好的却是我了!
刚刚闭上眼睛,便又看见轩辕玦那双眼睛,那样睿智,有神,似是在盯着她看,母后说的对啊,不过是
三岁时候的事情而已,她却执着到此,可是,真的该放弃么?
宁夏坐在衷宁殿里,始终心绪不宁,头靠着自己的手,这是沁儿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打她,她又何尝忍心呢?不过她也确实把自己给气着了。
“好了,别生气了,明天起,朕就公布榜文,为所有习武之人广开思路,也好让沁儿散散心,对了,让锦绣也随着去,若是她也能从中选好自己的夫君,那是最好不过!”景年说道。
宁夏点了点头,现在,当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她随即说道,“锦绣找什么样的夫君,那也是北澈该考虑的,不是你我的事情!”
“北澈”!这十五年来,这是第一次,宁夏提起这个名字,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提起这个名字时的自然和随意,刻意隐藏在心里的一个名字,竟然这般简单就说出来了。
景年已经听到了,这个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隔了十五年,却是那般不陌生,可是,他不曾说什么,毕竟,时间已经浇灭了一切,更何况,当年看北澈,完全是因为他和年轻时候的景年有些相像。
下雨了,天色有些昏暗,宁夏今日好像很累了,又打了沁儿一巴掌,莫名地心情不好,早早地便睡下了,今夜下雨,本来大家都没有心情,景年也随她睡下了。
宁夏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半分的睡意,她的手抚在景年的胸口,良久说道,她喃喃地说道,“我的愿望便是,沁儿将来也如我这般,找一个夫君,是自己喜欢的,而她的夫君也是爱她的,她的夫君,此生只有她一人,两个人恩恩爱爱,一起走过许多年!”
其实这本该是一件很高兴很高兴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眼泪却是流了下来,年轻时候,和先生相爱,现在,和皇上相守,她已经三十六岁,景年四十二岁,两个人已经一起走过了半生,此生,他只有宁夏一个女人,而宁夏亦只有他一个男人,两个人却有一堆孩子,这本是天下最快乐最快乐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想哭呢,是喜极而泣还是什么,她亦说不上来。
景年把宁夏搂在怀里,“我们的孩儿,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幸福,不管嫁娶的是王侯将相,亦或是平民百姓,幸福就好!”
宁夏伏在景年的胸前,点了点头。
景年忽然说道,“你我要是能够生上十个孩子该有多好!”
“几个?”宁夏忍不住皱眉,说道。
景年笑笑,“十个孩子有何难?现在已经七个了,不过再有几年的时间就好!”
宁夏瞪了他一眼,“我当时真的是一语成谶,我这一辈子,当真是给你生孩子来的!”
景年哈哈大笑起来,手已经探入了宁夏的衣襟当中,她的肌肤还是如当年一般光滑,和二十几岁的时候没有半分差别,胸部饱满,傲挺,景年的手在触到她柔软的胸部的那一刻起,心就跳了起来,认识快二十年了,竟然还是有这种冲动,而且,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合了,两个人之间也多了许多的了解,默契了许多。
他的唇覆上宁夏的,在她柔软的唇上肆虐辗转,不知道是年纪大一些还是为何,为何别的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这种冲动便很小了,他还是这般强烈,而且似乎一日比一日强,所以只能委屈宁夏一直给他生孩子,而宁夏,亦受到了他的撩拨,喘息亦急促起来,她的双手攀住了先生的脖子,口中喃喃地叫着,“先生,先生,皇上,景年----”
总之,对景年有许多的称呼。
景年的手已经触到了宁夏的下身,那里早就湿透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她做梦叫了北澈的名字以后,这里亦是湿的,很想旧事重提,到底梦见和北澈干什么了?
“十五年前,在花南国,有一次,你在睡梦中,我吻了你,你当时尚在睡梦当中,为何这里湿了?”景年的手轻轻地触摸着宁夏的下身,问道,让宁夏心痒难耐。
宁夏的脑子一阵乱,十五年前,景年为何突然想起十五年前,而且,这种事情,她和景年不是日日都有的么,她怎么知道景年说的是哪一天?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天啊?”宁夏还迷糊着,现在景年伏在她的身上,和她的距离不过咫尺,他口中香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了,可是身材还和当时一样,许是每日都练剑的缘故,正是一个男人生命中的盛世年华,现在也是她最享受的时刻。
“就是你我初到西辽国,北傲烧伤了,北澈抱着他的那一日,你我第一次住在花南国的锦瑟殿,北澈给他女儿送来的衣服-----”那一日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可是却日日在景年的脑子中回荡,纵然以后知道了宁夏是始终都爱着他的,可是,那日的事情,毕竟是她身体最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的,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北澈。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日,因为我后来又梦见你了,然后我睡梦当中,你吻我,我感觉很好,你又摸着我这里,所以我就----”宁夏手指着自己的胸部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么
,你一吻我,我就这样了!”在黑夜中,宁夏的脸慢慢地袭上了一阵绯红。
竟然是这样!
这件事情,他计较了十五年,原来是这样!
景年的心里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冲动和快感,他狠命地吻上了宁夏,手却在抚摸着她的下身,果然,果然,越来越潮润了-----
景年今天晚上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折腾着宁夏,直到宁夏向他告饶!
最后,景年在宁夏的耳边说道,“今夜,可否再给我一个孩子?”口气温热,让宁夏忍不住脸红心跳。
宁夏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她敲打着景年的胸膛,因为刚才的一番,所以她累得声音有些沙哑,她说道,“我总不能一辈子都给你生孩子吧!”
第二日,景年便张出了皇榜,遴选天下的练武人士,其中有一条,必须先经过文试,才能进入到最后的武试,这让许多的习武之人望洋兴叹,无奈而去。
毕竟南湘国的皇上,文武双全,他不喜欢读书人,因为觉得读书人迂腐不堪,也不喜欢单纯的习武之人,因为觉得武夫虽然孔武有力,但是缺少智慧。
因此,他的要求便是文武双全,而且,沁儿夫君如何能只懂得习武,不懂得风花雪月?
来报名者当真是甚众啊,不过因为在比武之前还有一幕是文试,所以,有一众人等便被刷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三十五人。
这三十五人,将角逐最后的将军人选!
这是南湘国第一次这样选将军,坊间的传言自是热烈!
不过,有一条,却只有景年和宁夏知道,那便是,这亦是为了沁儿择婿的。
外人不知内幕,所以都心惊胆战,一般来说,若非出身富贵,如上官南慕这般,只是一般家庭的话,从平民到将军,至少要奋斗几十年的历史,而且,这种机会,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有很多的人是靠了裙带关系,被自己身居高位的老岳父提拔,最后才飞黄腾达的,能够到达这种位置的人,已是人中龙凤!
不过,今日皇上出此对策,为广大的百姓大开方便之门,自然赢得了一众平民的鼓掌欢迎,若非比试是在宫里举行,那今日这看客必要挤满了才行!
因为是武试,所以今日在金銮殿的门口举行,那里地方极大,三十五个英姿勃发的青年站在大红地毯铺展的下面,在等待着比试。
景年亦是一身寻常的青布衣裳,坐在金銮殿门口明晃晃的花伞下,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此人,面色清秀,两眼俏皮,身穿一身白色的府绸衣衫,腰间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发顶亦有一颗夜明珠,将她的头发束起来,那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景沁是谁?
皇上和景年的座位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她一袭白色的纱衣,眼神却是如仙子那般,看向下面的芸芸众生,她的眼神里,明明有哀愁,却又不似哀愁,明明有着悲苦,却又不似悲苦,就那样淡淡的,眼睛却是会告诉别人许多许多的故事,这样的人,纵然走遍天下,也只有她一个而已——她便是锦绣,轩辕锦绣。
在这三十五个要比试的人中,其中有一个人,长相俊朗,眉目之间有许多的阳光明媚,有些富家公子的骄傲,却又有一些吃苦耐劳的精神气质!
虽然皇上坐立于金銮殿的门口,众人的眼神都不敢随意地看过去,可是,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所以,纵然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他们的眼睛也都朝着皇上的身后看过去,那里的确是一个飘飘欲仙的美女,不过看她的样子,既不像丫头,又不像公主,不过在这皇宫中,便知道她的身份非富即贵的!
这位长相俊朗的年轻人却是没有看向后面的那个女子,而是看向了前面坐着的那位公子哥,他知道那是景沁,因他女扮男装,所以并未吸引一众男士的眼光,她的眼神正专注在要比试的一众人身上,并未看到这位俊朗的年轻人。
不过是看过了景沁这一眼,年轻人又转过脸来,朝着热烈的阳光,已是许久不见,景沁还是昔日那般明媚而灿然生辉的!
久违了,沁儿!年轻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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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46.十五年前,这里为何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