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今日芙蓉镇中的百姓都能见到身着统一黑服,凶神恶煞的持刀的江湖人士从四面八方赶往北微山。虽然这群人从来没有伤过人,甚至连正眼也没看过他们一眼,但是他们还是怕的不敢出门走动。
于是渐渐地,每到这日,外人不会进芙蓉镇,镇中人也不会在这日出门晃荡。只有空荡的道路依旧静静躺在原地,任由一群又一群的人在自己身上飞驰越过。
日暮时分,索魂阁中平日里空荡的大堂这日难得的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堂中虽然人头攒动,但没有一丝声响,更甚者这群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了无生气,若不是还有胸膛在微微起伏着,或许都会被误认为已经断了呼吸。
屋外圆月已缓缓挂至半空,黑云也开始四散,皎洁皓月渐渐露出了弧圆轮廓。堂中开始有人忍受不住体内百虫噬心的痛苦跪倒在了地上,然而此时人人都是自顾不暇,并没有人上前帮扶一把。
随着满月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忍受不住痛楚躺倒在地上,一时之间呻、吟声不绝于耳。
许久之后,一袭红衣的风轻寒终于姗姗来迟,一见高堂之上的人,所有人忍着痛艰难单膝跪地恭迎:“参见阁主。”
声势比起以往要小了许多,间或还夹杂着些许溢出嘴边的忍痛声。
风轻寒就这么站在众人面前,扫视一圈后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身旁的人得到命令端着早就拿在手中的木盘缓缓走至大堂中间,经过一人身边便将盘中的丹药分出一粒。等一圈走下来盘中的药丸也正好分完。服下解药后,体内几欲肝肠寸断的可怖痛感这才终于消失,众人齐齐抹了把额间的冷汗,再次跪地:“谢阁主赐药!”
这次声势大了许多。
窗外风声怒吼,雨声嘈杂,沈绍安再一次翻身,显然他被雨声吵得无法入睡。
不知为何,今夜他的心里异常慌乱,似乎有什么不安呼之欲出。此时已临近子夜,明日一早他还要跟着村里人继续清理山路,为养精蓄锐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然而眼睛失去视觉后听觉便更加敏锐,于是在黑夜中他清楚地听见了隔壁屋子传来的刻意压抑过的呻、吟声。
沈绍安警觉得坐起来,外袍也顾不上穿,就这么直接闯进了徐卿的屋子。
屋里没有点灯,但屋外时不时劈过一道雷光,趁着余光也能将屋子中的情形看得个一二。
只见徐卿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在地上四处翻滚,神色痛苦不堪。沈绍安箭步上前将人扶进自己怀里,焦急道:“青杨!青杨!你怎么了!青杨!”
徐卿只觉得遍体生寒,然而更难忍受的是体内五脏六腑针扎般的锥心之痛,感受到身后的体温忍不住往里靠了靠,他听到了沈绍安在叫他,但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他想张嘴,但是耳边只能依稀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体内针扎的痛感愈发剧烈,徐卿的下唇早已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沈绍安怕他会伤到自己,情急之下直接递上了自己的手腕让他咬。他不知道徐卿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他很痛苦,因此忍着手腕上钻心的痛楚,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徐卿如今只有一丝意识尚存着,听到沈绍安的安抚有气无力点点头。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他终于生生疼晕了过去。
西北正是雷雨交加夜,而远在彼端的江南此时却是圆月高悬,万点繁星。
此刻的北微山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寥寥几声虫鸣会倏忽突兀响起。索魂阁的夜晚除了各间卧房其余各处一律不允许点灯,白日里昂首云天的索魂阁在夜晚也只剩下最后一丝荧荧火光。
索魂阁的最里侧,一幢精致小楼算是索魂阁里最亮堂之处。
二楼的卧房此刻正是一派春、色,甜腻勾人的吟、哦声通过尚未关严的门扉泄露而出。
卧房内室中厚重的纱帘遮住了所有春、色,只有倒映在帘上的两副紧密相贴的身躯显示着深刻销魂的雨露之欢。
“呃——”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后风轻寒难耐得高扬起头,眉目似是由于痛楚而微微皱着:“芜想,芜想。”
风轻寒被迫跪趴在锦被上,右手往后摸索着探那双紧握在腰侧的手,嘴里不断叫着身后那人的名字。
芜想没有理会身下人的呼喊,只是俯下身与他双手相扣,动作急切而又猛烈。过于密集的快感惹得风轻寒也顾不得身份忘情呻、吟叫喊着,唇边未来得及吞咽的涎水混着泪水一起滴落在身下的白色锦缎上,晕染出片片深色。
一阵天翻地覆,眼前再次恢复清明时两人已相对而视,即使是在此时,芜想也依旧面无表情,若不是下、身仍旧在疯狂撞击着,风轻寒都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
“芜想……嗯……你……你说句话。”风轻寒手指深深嵌入腰侧的手臂上,话语早已破碎不堪。
然而芜想置若罔闻,只是愈发加大了力度。
风轻寒也早已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轻笑一声,双臂往脖颈间一搭顺势坐了起来,两人紧密贴合着。
由于深度猛然加深,风轻寒全身轻颤着,但即便这样他依旧紧紧抱着身前的人,红唇寻着面颊一路吻过最终停留在了那道狰狞的伤疤上。
芜想闷哼出声,动作有一瞬间停滞,他想把人推开,然而风轻寒却早已预料到他的意图,不但抱得愈发紧,甚至还伸出了舌头细细舔、吻着。
芜想呼吸猛然加粗,终于舍弃了最后一点克制,压着人狠狠动作着。
等这场情、事偃旗息鼓已是月落乌啼。风轻寒无力趴在床上,脸上还有春、潮未消的余韵。背上青青紫紫的的痕迹与下、身早已干涸的污渍他也无心理会,只是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芜想早已穿好衣裳下了地,静静站在风轻寒右方,依旧是一言不发。
风轻寒歪过头看他,眉眼间还残留着风情,看了半晌后才喘息着开口道:“今日满月,没有解药徐卿怕是要被折磨去半条命。”
房间里无人回应,风轻寒也不恼继续道:“牵命引的毒无药可解,而我向来不允许你吃解药,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风轻寒停顿片刻才接着道:“这意味着,每逢月圆你都要与我交欢。”说出这话,语气已没了温度,“任何解药都比不上我来得有效。芜想,你这辈子别想逃离我。”
风轻寒目光灼灼,说罢又恢复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遍,芜想也听过很多遍,这次他依旧道:“属下生死皆由阁主定夺,何来逃离一说。”
风轻寒这才满意一笑,懒懒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场情、事耗了他不少体力,一倒头便睡得很熟,连被芜想抱着去浴池清理他也毫无察觉。
等收拾好一切后,芜想再次将人抱回床上,帮着人仔细掖好被角后便坐在床侧一动不动看着面前人安静的睡颜,一向无悲无喜的脸此时却意外得露出了一个轻浅的笑,满目温柔。
芜想就这么在床边守了一夜,直至天至微明才起身离开。而在芜想离开后原本该沉睡的人也缓缓醒转过来,眼神清明。
而在西北的两人这夜注定也是无法安睡,沈绍安试着探过徐卿的脉,然而脉象平稳有力完全找不出任何受伤或是中毒的迹象。
沈绍安无计可施只能紧紧抱着徐卿不停安抚着。这一夜徐卿醒了晕,晕了醒,反反复复直至天明。沈绍安不知道徐卿承受的痛苦有多大,但是看着那早已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下唇以及自己面目全非的右手,他多少能感受到若不是痛到极致,徐卿不可能因此而丧失理智。
天光大亮时,徐卿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窝在沈绍安怀里安静睡了过去。感受着徐卿平缓的呼吸,沈绍安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此时也顾不上还在流血的手,下床拿了块湿帕子帮着擦拭身子。折腾了一夜,两人此刻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没有一处干爽,沈绍安帮人换了套里衣这才将人塞进被窝。经过这一番折腾,沈绍安也是眼底一片青黑,精神有些萎靡,草草包扎了伤口也准备回屋再睡一会儿,然而他刚走了几步,徐卿又开始发抖,被折腾地草木皆兵的他又立马折返了回去,生怕又要闹上一番。所幸这次似乎只是单纯发冷,脸上表情并不痛苦。徐卿似乎是很冷,不断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沈绍安思忖片刻回屋换了身衣服便又回来,爬上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帮人取暖。
身边有了热源,徐卿终于安静睡了过去,沈绍安见怀中人终于安分了下来也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依旧风雨未歇,木门被狂风吹得哐哐响,然而无论外头如何嘈杂,屋里的两人依旧睡得安稳平和。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会锁……
第10章 “靠谱”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