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和阿贵笑开了花。
展放就在主桌边喝茶水,边欣赏窗外的景色。
等那俩小厮吃饱喝足,他又消磨了半下午觉得有些困倦了,才打道回府。
叫百味楼给记下帐,阿宝去雇了辆驴车,展放在车里迷迷瞪瞪晃悠着回了家。
他们家在容城城郊的满山镇。
容城是一座小县城,规模也就比满山镇大那么一点,繁荣富裕程度的差距也不大。
城中许多富户在满山镇都有宅子,因为从满山镇去他们名下的农家庄子更方便,而且最重要一点据说是满山镇风水好。
曾有家富户从满山镇起家,全家一举搬去了容城。
接着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到后来不过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贼祸,那家人全家都死了。
风水这一事就被传的神乎其神。
虽说满山镇也算是繁华,但是像有些资源,例如秀才开的学堂、高档些的酒楼、服装首饰、胭脂水粉的商铺等,这些还是容城的更好。
从容城到满山镇,坐小驴车要走近一个时辰。
坐马车就要快些,半个时辰足矣,但是马车不太好租,就展放下学堂的时辰,多数是租不到的。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展放连衣服都没脱就卧倒在床,想睡个昏天暗地。
结果在这时阿宝进来传话。
“少爷?”
“夫人派人来请您去呢。”他道。
展放精神一振,对上阿宝喜气洋洋的表情,止不住也流露出些微笑意。
阿宝边服侍他换了套衣衫,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夫人已经好久没见少爷了,估计是想您了,穿这套红色的衣衫好了,红色最衬少爷您了……”
果然,穿了红色外衫,展放由那个颓丧的小书生摇身一变,成了俊美的小公子。
精气神饱满,灼灼如初升的朝阳,朝气蓬勃,一看就让人心里喜欢。
展放揽镜照了照,对这样的自己也是满意的。
他眼角含笑,一路脚步翻飞,进入后宅代夫人的院子。
然而还没进去就叫丫环给拦下了。
“小少爷,您怎么才来?夫人已经去了前厅,族老和大少爷也都去了……”
展放拐弯的步子顿了顿,速度就慢了下来,那嘴角也僵硬地放下了。
“少爷……”
阿宝小心瞥了他一眼,不安地催促。
虽说有大少爷在一准没好事,但是族老在的场面下,若是去的时辰迟了,又会有难听的话了。
展放硬生生将这一段路走出去法场的速度。
阿宝心里着急,却不敢硬催。
再怎么磨蹭,展放还是到了前厅。
代夫人坐在上首,一侧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另一侧是三位留着长须的老者。
见他进来,代夫人不悦地道:“阿放,你怎么这时才来?!”
“你可知让诸位族老等了你多久?”
展放没有回答,懒懒坐在长兄下首,脸上没什么表情。
代夫人无奈叹了口气,向着一旁的为首的族长说:“您瞧瞧他这副样子……”
族长:“夫人可是决定了?”
“决定了。”
展放面无表情听着,由座上的母亲、兄长,和族老开始商量财产分割。
展家老爷三年前死在去农庄查账的路上。
当时突发泥石流,仆人和马车都被埋在下面,半个多月才将人挖出来。
自那之后,家里主事的就是代氏和长子展川泽。
代氏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大字却不识得几个,账本、生意基本都是长子做主。
这时另一名族老看了眼展放,见他一十五岁少年,身量都还没长成,就要被母亲和兄长扫地出门,一时于心不忍。
“阿放年不过十五,代夫人就忍心让他离府而居?便是分家,又何不分给他些产业傍身?也免得以后总是牵肠挂肚……”
代夫人扶额,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族老,非是我这做母亲的狠心……可这些产业俱是夫君辛苦打拼而来的,阿放如此不懂事,我怎么放心将产业交到他的手中,任由他败坏?再者,本身律法族规都是如此规定,家中产业俱应由长子继承,次子可酌情分得少部分银两。他不善经营,年纪又小,我做主为他多分些银两,已是偏向他了……”
银两哪比得上产业细水长流……
族老被前方的老族长看了眼,唇角动了动,没再说话。
最后敲定了分给展放的五百两银票并一些散碎银子傍身,其余两百亩良田、一百亩水田,并两个山头农庄,另有商铺三间,这些全归展放兄长展川泽所有。
展家在之后会拿钱购买五十亩田地归到族产中,算是答谢宗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