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无双雪看着自己,于是又接着说道
“除了我的妻子。”
连年荣登王都最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排行榜上的人,哪里来的妻子?!且不是好男风么?
无双雪一瞬间有点头蒙,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但我找不见她许久,你不要紧张。”
侯爷拍拍无双雪的肩,镜子里的他眉间轻蹙,嘴唇抿着,很有些紧绷。
看着有一点点的丑陋啊,无双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丑陋,因为他觉得不该有主母这个人。
好吧嫉妒行了吧,无双雪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娶妻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又是在生的哪门子的闷气呢,一边又恹恹的说道
“都是达官贵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侯爷就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一个人怎么这么爱笑,且不说其中含义,也不怕抽筋哦。
而等到无双雪上了马车,一枝也没出来,据婢女说是去帮云松的忙,但他是谁?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傲娇了,有小情绪了,觉得自己不重视他了。
但很惭愧,我确实没重视过他啊。
所以无双雪很是心安理得的,高高兴兴的跟着侯爷出门访友了。
他们把地方订在了京都最有名的云水间的花字院。
顾名思义,便是有许多的花草点缀,就连灯台也是细细长长的花茎,托着一个莲花台。
他们进去时已经是暮色四合,而灯火通明,大门开着,只见得几张案几拼成一个长排,点心摆了一列,里面人声吵闹的,人是已经来的差不多。
其实也没几个人,果然是私人宴会,因为除了各家带的仆从婢女,便没有其他服侍的人。
无双雪跟着桓信从鹅卵石铺就的路上走过,进去的时候等在门口的小厮笑的灿烂,转身朝内里喊道
“小侯爷来了!”
里面的人便齐齐的看过来,无双雪下意识的往小侯爷身后躲了躲,下一刻便被人握住了手指。
然而桓信并没有回头,而是拉着他,便进去,又直接坐在一个蓝衣男子面前。
那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此刻只穿着宝蓝色的里衣,外衣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显得有些放荡了,不是当朝丞相独子韩束韩约之,又是谁呢。
他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桓信的跟前,笑道
“寄锦你来的晚了,自罚一杯罢!”
“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请我来是为了看我醉酒么?!”
桓信失笑,虽然这有说,倒也很利索的喝了递过来的酒,而后与其他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所论不过是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官场来往,却让无双雪诧异了,因为他在忘抄馆的时候,那些做官的人喝多了,总是要发几句牢骚的,这一群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权贵,果然是不通政务,还是,心有防备呢。
无双雪低头吃菜,这样沉默无闻的,倒是看起来很识时务了。
然而他坐在桓信身边,便全程围观了韩大公子的哭诉。
大约是,子不能承父业大概都是很凄惨的。
无双雪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想要努力忽视正在哭诉的丞相独子,却不能够。
据这里其他人窃窃私语,韩大公子逃学被他那威严父亲逮到,好生教训了一番,说是都是同龄的人,别人要么已经考上状元,要么也入了职为国效力,只他一个整日游手好闲,还好意思和别人一起玩耍。
于是今朝这样的私人聚会,众人便有幸目睹了韩大公子悲苦万分的,先是抓住了一身雪白的男子道
“泛渔你都已经考了状元……”
“庆幸而已,约之打算和在下划清界限么?”
白衣翩翩的青年眼神一甩,韩约之就怂的缩到侯爷旁边。
他应该就是名动京城的太子太傅之子,进了翰林院的张泛渔,无双雪心中默默的想着,他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这个世上是不缺天才的,张泛渔七岁作诗,十岁论策,而今不过弱冠,便一举夺冠,因此虽然这位不曾去过朝暮巷,然而他的姓名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
韩约之远离了张泛渔,便又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道
“吴掩也进了刑部……”
“刑部一向很严肃,我呆的很难受的。”
那灰衣裳的人表情是很浮夸的痛苦,大约并不擅长逢场作戏。
韩约之便心有戚戚然的拉着桓信的手腕,哭诉道
“父亲又训我,让我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桓信更是头都不抬的劝慰,怎么看怎么敷衍,想来是习惯了,话随口就来。
但胜在声音温和,好歹忍笑很辛苦
“约之你不必如此沮丧。”
语罢还不忘给无双雪加一筷子菜。
无双雪符合的点头,表示非常心满意足。
“你就是无双雪啊~”
韩约之却显然因了这一筷子的缘故注意到无双雪,而瞬间变脸,一点也不悲苦了,一脸好奇的就要凑过去看个仔细,被白衣青年一把揪了回去。
状元爷皱着眉毛,看起来是忍耐到了极限
“安分些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