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没试试新的打泡机就走了,好像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呢。
房间里一片沉默,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臻臻站在赵之瑜身边仰头看她,长睫弯弯,眸子晶亮,“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打人?”
赵之瑜见她一副要长谈的架势,知她性子倔犟,不肯轻易罢休。索性扔下材料,双手叠抱在胸前,语气理所应当,“打就打了,需要理由吗?”
秦臻臻又不说话了。
赵之瑜也没说话,难得的好脾气,就那么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又愣了一会儿,秦臻臻却突然笑起来,赵之瑜不明所以,略略扬眉以示疑惑。
“我记得你原来问过我说‘你不记得我了?’说明我之前认识你,起码是见过你的,对不对?”
秦臻臻心情似乎突然变得特别好,她好整以暇的调整了姿势,学着赵之瑜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可惜身高差距太大,只能仰头看她。
一双大眼睛狡黠明亮,眼瞳漆黑如墨,带着别样的光彩。
“赵之瑜,”她拉长了腔调,带着一点点风情,还有一点懒洋洋的意味,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第15章
宗北不知道秦臻臻和赵之瑜聊了什么,只记得秦臻臻下来找他的时候表情微妙。
她略略皱眉,好像是有些不高兴,但又扬着嘴角,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样子,眼睛里说不好是开心期待还是感兴趣什么的,隐隐似乎还有些困惑。云 裳 小 筑
她似乎是在想事情,回家的路上整个人窝在副驾驶上对着窗外发愣,不管宗北和她说什么都反应慢半拍,显得很是心不在焉。两人回到家,宗北停好车,秦臻臻还在那边发愣,两个人就在车里坐着。
过了老半天,秦臻臻才收回目光,冲着宗北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吧,这两天我想见见外公。”
宗北眉心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紧收。他有些惊讶的转头望向秦臻臻,见她眼神复杂,有犹豫又有一些坦然。
“为了……杰米罗?”宗北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你怕杰米罗过不去这道坎?”
“大概吧。”
秦臻臻略略偏头,身子往下沉,抬脚蹬在挡板上。
她略略垂下眼,声音有些轻,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和平时的她没什么区别,半是感叹半是玩笑,“总不好一直让人为了我收拾烂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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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就这么飘过,转眼已经到了夏末初秋,秦臻臻在杰米罗实习已有一个多月了。
陈媛媛事件曾经激起过一些浪花,但最终还是被拍死在汹涌的浪潮中。毕竟这城市这么大,每时每刻都有更多更惹人眼球的事件发生。
而秦臻臻的新戏终于要开拍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剧组那边已经开始各种安排,所以秦臻臻现在每周只去杰米罗转两天,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新戏。
秦臻臻对这部戏很上心,在揣摩角色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白雪虽然是歌手出身,但作为演艺界的前辈还是给了秦臻臻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两人的关系也朝着不错的趋势发展。
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只除了……和赵之瑜的关系。
秦臻臻半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笔胡乱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会议室里半调低了灯光,赵之瑜正站台上讲着什么,大屏幕上的光有一角打到她脸上,照得她那半张脸一片雪白,眸子晶亮。
阴阳脸嘛这不是。
秦臻臻时不时偏头看她,心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屋子里一片寂静,能听到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合着赵之瑜略显凛冽的嗓音,平白将房间里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这人会不会是个/性/冷/淡啊。
秦臻臻换了个姿势,略扬起下巴,用手指撑着,盯着赵之瑜瞧。她面上似乎听的认真,实际上脑子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这样的人,就好像对什么都无欲无求似的,真的会喜欢上什么人吗?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吃醋生气吗?会因为对方开心难过吗?会被对方牵动情绪吗?
看样子像是不会的,瞧瞧她那张脸,啧啧,就差把“冷漠”俩字刻脑门上了。
还有这种人的审美,是在正常人的审美水准之上吗?
秦臻臻不知怎的就想起上次在派出所她那句突如其来的“我好看吗?”,当时赵之瑜是怎么回答来着?
哦,她没说话。表情嘛……很是一言难尽就是了。
为什么不回答好看?怎么,觉得她没那么好看?她不好看谁好看?
想到这秦臻臻就有些不耐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笔一扔,整个人往后仰,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一副四仰八叉的模样。
碳素笔落到桌子上发出“吧嗒”一声,跟着骨碌碌滚到桌边,掉了。
声音有点大,不少人都往这边看,台上的赵之瑜闻声也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秦臻臻就更不高兴了。
正巧对桌的妹子冲着她敲了敲桌子,用眼神示意她安静,眉宇间全是不满。扭头望向赵之瑜的时候又满满都是崇拜,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一闪一闪布灵布灵的。
秦臻臻没忍住嘿了一声,超她甩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是律师部新来的实习律师,好像叫崔新。听说业务精湛,基本功相当扎实,上手处理案子就没吃过亏,是这一批实习生中重点栽培的对象。
像今天这种会,她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破格批准,足见对其重视。
而她本人也对赵之瑜相当推崇。秦臻臻一周也就来两天,基本上每天都能看到她找赵之瑜,要么是咨询问题,要么是寻求意见,一副勤奋好学乖宝宝的样子。
原本跟秦臻臻也没什么关系,可乖宝宝对秦臻臻这种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主儿十分看不上,更兼厌恶她总是惹事,对着她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嘲讽,搞得秦臻臻每每都要拼命按捺住那颗想揍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