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施刚与她一个照面,却被猛地踹了个跟头:“谁准你提我的狐裘!”
优施不敢闪躲,忙跪下求饶:“小的不知道……夫人恕罪啊!”
“那是我哥哥们为我猎的……”骊姬恨恨道,“你不配提,你们都不配……”
优施惶惶然,不知所措。
骊姬扳起他的脸,朱红的指甲点在他颤动的眼皮上:“我早就脏了,早就不是人了……”
优施正要开口,却猛地被她堵住了嘴唇,顿时头脑一片空白。
这亲吻疯狂而疼痛,像是要吃了他,然而这是在离国君一墙之隔的地方!
就在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声音:“谁在那儿?”
昏暗的月光透过树丛,斑斑驳驳地照出来人朱红的衣裳——太子申生。
申生也是乏了,寻了个借口出来独自透透气,也没有带任何随从。他听到这边有动静,隐约看到是两个人跪坐着挨在一起,只以为是私会的宫人,不禁出言警醒:“殿内那么多人,你们就在这苟且,不怕……”
话未说完,就见那个男人突然站起,转身就逃。
申生一怔,就见那个女人与他面对面,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他父君最最宠信的骊姬!
一团火猛地直烧上胸口,他立刻跑上前,想要追上那个男人:“你让开!”
然而骊姬紧紧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那男人跑过一个拐角便不见了,申生心急如焚,猛地发力,将骊姬推在墙上。他的眼睛酸涩,嗓子也哑得厉害:“你……为什么?”
胸口的火焰烧到了他整个人,烧掉了他的温柔和隐忍,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皮肉。在那个久远的过去,他也曾一次一次在心里问过那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要生下我!
而骊姬一言不发。她似乎也在咬牙,死死地抓着申生,甚至将他的袖口都扯出了裂缝。
他们犹如两只蛰伏于黑暗中的鬼。
直到国君诡诸惊雷般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申生停下动作,倏然回神。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愤怒之时造成了怎样的事态:骊姬被他压在墙上,手腕上有他捏出来的青紫。而她发丝凌乱,脸上有着泪痕。
这时骊姬突然挣脱了他,扑过去去抽一个侍卫的刀。
“娘亲!”诡诸身边的奚齐忙冲上前,将刀夺了下来,“不要!”
骊姬委顿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发生了什么似乎不言自明,跟着诡诸的宫人们全都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