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淳不明白宿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追出去,但脚像生了根似的,重似千金无法动弹,过了良久他才想到厨房烧着热水,提着热水壶进到里屋,宿冉己然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像是睡着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知道宿冉绝对没有睡下,倒了杯热水走至床前,低声道,“起来喝些热水吧。”
“不劳烦大师了,”宿冉冷漠疏远地拒绝了寂淳,甚至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
寂淳不知道他二人究竟怎么了,这样的状态让他无措,让他无法适应,让他从心底里恐惧,他几乎要被这样的宿冉逼疯了,他耐着性子再次道,“起来喝水,”语气中己然有些冷硬与坚持。
宿冉不再说话,像是睡着了似的躺在床的里侧,完全没有动一下。
把茶杯放在床前柜子上,寂淳坐在了床沿边上,决定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他再次重复了在破房子内要求宿冉的话,“今后外出事先告知我。”
宿冉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刻伸出了手掐住和尚的脖子,冰冷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寂淳的眼睛,手上力道渐渐收紧,低声威胁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命令本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寂淳的眸子猛地收缩了一下,看着眼前狂妄无情的男人,耳边听到那刻薄冷情的话语,脑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他一把抓住宿冉手迫使他松开,整个身子瞬间将宿冉压倒在了床上,一只手快速抬起捂住了宿冉的眼睛,另一只手将宿冉不停挣扎的手臂控制在头顶禁锢住令他不能反抗,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完全凭着本能,借着这无法宣泄的闷气,他狠狠地吻上宿冉的嘴唇,啃咬着这柔软湿润却总是吐出难听话的嘴唇,他要惩罚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他要让宿冉彻底臣服,宿冉是他的男人,他是宿冉的男人,他从来都有资格管教这个男人,这男人是他腹中孩儿的父亲,这男人是他的心上人!
他不停地向身下的男人索取更多的甘甜,唇齿之间的交锋让二人热汗连连,却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察觉到宿冉没有开始那么挣扎,他捧着宿冉的脸轻轻亲吻了每一寸,宿冉的一切让他着迷,让他无法控制,他就像是被恶魔附了身,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想得到这个男人,他什么都不想要,为了这个人,他甘愿做任何事情,什么魔教什么正道,统统抵不过这个男人勾起的一抹笑! “大师,你做什么?”在二人终于有些冷静下来的时候,宿冉沙哑着嗓音仰躺在床上,眼里带着调笑和戏弄问道。
此刻寂淳整个身子都压在宿冉身上,眼睛也正在宿冉的脸的上方,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能让宿冉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冲动,“我……我喜欢教主!我……”
那一刻,宿冉明白,他终于攻破了和尚最后的一道防线,这个和尚,如今彻彻底底是他的人了,他不在意之前和尚的挣扎与迷茫,他只要现在的结果!
寂淳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在那一刻,他像是彻底解脱了,不愿再深入思考任何理智的东西,盯着身下俊美的男人眼里充满了欲念,宿冉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心里慌乱得不受控制,他穿着粗气低声呢喃着,“不要看……”手臂再次捂住宿冉的眼睛,他不敢与这人的眼睛对视,他怕看到疯狂不堪的自己,俯下身咬住男人湿润的唇瓣将舌头探进去搅拌着宿冉的舌尖,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被和尚捂住了眼睛,宿冉并没有阻止,他知道若是自己直盯着和尚,这人绝对再也进行不下去,只好配合地闭上眼抱住和尚的脖颈疯狂地与他亲吻在一起,手也不停歇地摸到寂淳的腰带将之扯开,把他的衣服往下拉。
寂淳己然丧失了理智,只想与这人亲密,他微微自宿冉身上起来朝房中点灯的地方一挥掌,烛火瞬间熄灭,屋内完全黑暗了,在黑暗中,他的感官更加灵敏,在他身下的宿冉,是那个令他着迷的男人,他要得到他,他要与他合为一体,他要成为宿冉最亲近的人!
一阵激烈的床事过后,宿冉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身体也是黏黏腻腻的很是不适,但在此刻他也没有力气去清洗了,他一把推开仍旧贴在他胸前的和尚,微微喘着气道,“很重……”
寂淳也只好不舍地自宿冉身上起来,外面仍旧是黑夜凉雨,雨声沙沙衬托着这夜的安静,房屋内仍旧弥漫着一种欢爱过后的气味,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抚上了宿冉的脸,却感觉到一丝湿意,想是方才的汗水与泪水吧,心中一阵爱怜,低下头轻轻在宿冉额间亲吻了一下,手也感觉到了宿冉的头发全部湿了,担心这人夜里睡一晚着凉,低声朝昏昏欲睡的宿冉道,“我去烧水,你先睡。”
宿冉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侧着身子睡下了,寂淳小心地自床上下来,站在床边将被子拉盖到宿冉赤裸的身子上,这才穿上鞋子,自架子上取了衣服穿上,点燃了一盏灯,放置在房间的另一头,这样也不至于惊扰了宿冉的休息。
他去厨房烧了水回来,端着盛满热水的盆子和干净的巾帕回到里屋放置到床边,借着房内那微弱的烛火,取了浸湿的巾帕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擦拭着宿冉的脸庞,心中再一次感叹这人长得可真俊,五官精致得毫无瑕疵,明明是个行走江湖的人,脸上身上的皮肤却细腻得令人匪夷所思。
将宿冉的脸庞擦拭干净,他又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宿冉的身体时,喉咙一阵发紧发干,眼睛盯着那身体,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浸湿了巾帕帮宿冉擦拭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没有遗漏,看到这一幕,寂淳都觉得自己是禽兽,竟然把人折腾得这么惨,爱恋地伸出手摸了一下,宿冉的身子猛地一动,低声呢喃着“不要了……”
那声音惨惨弱弱的,完全不似平日里的他那么高傲,之后寂淳自己端了盆子出门去,换了水自己简单擦洗一下,他才放轻脚步走进里屋熄灭了烛火躺上床,躺在床上他完全没了睡意,侧了侧身子看到里面的宿冉,心里微微一动,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他伸出手揽住了宿冉赤裸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手静静地覆在宿冉的隆起的肚子上,闭上眼睛想要睡觉,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是没有睡着,突然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宿冉这张俊美无双的睡颜,凑了过去在宿冉唇上吻了一下这才觉得满足,再次闭上眼睛强令自己睡下。
第59章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寂淳扭头看了一眼睡在里侧睡得正熟的宿冉,低下头在这人俊美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幸福安心的感觉满满地留在心间,这种充实感是前所未有的,他放轻动作以免惊扰了宿冉,自床上起来去衣柜里为宿冉取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才推门出去了。
将早饭做好了,他又推开门进了里屋,看到宿冉此刻正在穿衣服,那白皙赤裸的身子上布满了痕迹在白日里显得是那么明显,这让刚进门的他有些无措,想退出去又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多此一举。
宿冉扭过脸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早饭做好了?”
“嗯,”寂淳垂着头,低声应道,经了昨夜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宿冉,身体绷紧着,神情甚是窘迫。
知道和尚不自在,宿冉心情倒是颇好,昨夜里引得这和尚破了戒,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强大,作为一个男人竟能让和尚做出这些事,不得不说,他内心还有些自得,至于床事上的分工,只要舒服了便是,他才不会计较那么多,想着想着,他抬起手臂朝和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看着宿冉勾着唇角邪笑的模样,寂淳心知这人定是要戏弄他,但步子还是不自觉地朝宿冉走去。
走至床前与宿冉距离的更近,宿冉身上的痕迹更加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撇过了脸不好意思再直视这人的身子,声音有些沙哑,“怎……怎么了?”
“你紧张什么?昨夜不是该做的都做了么?”宿冉眼角含笑,盯着和尚发红的两颊和耳垂心里更是得意,他此刻只简单披了一件里衣里面还尽是赤裸,说话的时候便停止了穿衣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和尚。
这话无疑让寂淳更加窘迫,昨夜是他孟浪了,可是做了这些事难道不应该避讳些么?怎的这人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还是在光天白日下,这让一向循规蹈矩的和尚有些不知所措,被宿冉这话问的脸色通红,不敢与之直视。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宿冉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再次开口道,“你坐这儿来。
寂淳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前跨了一步坐在床沿上,再一次拉近了他与宿冉的距离。
下一刻宿冉就向前倾了倾身子揽住了他的脖颈,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尽数打在了他的耳旁,这个动作让他全身绷紧,就连呼吸都屏住了,任由宿冉半赤裸的身子贴上了他的胸膛,白日里这般让他心中有种不可言说的羞耻感,还有些即将抬头的冲动。
宿冉安抚性地拍了拍和尚的后背,附在和尚耳畔低声道,“从今日开始你便彻彻底底是本座的人了,要听话。”
寂淳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宿冉的声音传进耳中,他定定地点了点头,昨夜他己然做出了选择,那他便是宿冉的人,生生世世。
“乖,”宿冉稍稍松开抱着和尚的手臂,身子即将分开的时候,他捏住寂淳的下巴微微抬起,嘴唇凑上去轻碰了一下很快离开,转而朝寂淳吩咐道,“伺候本座穿衣。”
寂淳被宿冉亲了一口,有些羞窘又有些喜欢,他好想像昨夜那般,抱着这人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不管什么世俗礼教,一切凭着自己的内心,可是这大白天下,他自小养成的拘礼的性子抑制着他的冲动,在那一刻,他多想回到昨夜。
听到宿冉的吩咐,他强制自己收了那些在脑中胡思乱想,保持平日的严肃认真取了衣服为宿冉一件件穿上,昨天夜里由于害羞他将烛火熄灭,之后清洗身子的时候也只是点了一盏灯,对于宿冉的身子他还是陌生的,那种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但碍于心中存的那份理智,他装作面不改色的样子,伺候着宿冉把全部衣服穿上。
宿冉自床上起来,只觉得身后有些难受,但碍于面子问题,他还是若无其事地走出门,走至庭院下的桌子前看到了早饭。
寂淳将床上凌乱己然沾了不知名东西的床褥拿走,换上了干净的,之后才出门去,到了院子里宿冉己然在吃早饭了,他默默地坐过去吃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现在二人的关系好像发生了质的变化后,他便没有以前那么从容自然了。
“昨日为何不早些回来?”想了很久,寂淳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看着宿冉的眼神里有些责怪。
宿冉也知道昨日跟这和尚冷战故意想迟点回来这件事是他考虑不周了,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前天夜里的求欢遭拒而故意不回来的,于是心虚地看向别处,口中嚼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教梁正武功忘了时辰。”
一看宿冉撇着脸不愿再提的样子,寂淳也不想追究,认真地看着宿冉道,“那今后再出去,告诉我一声,好么?”
宿冉最怕看到和尚认真的样子了,这竟然让他有种愧疚感,他只好点点头道,“知道了。”
刚说完,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将碗中的粥一饮而尽,声音冷然朝和尚道,“东屋的木头做床又是怎么回事?”
寂淳一时语塞,声音闷闷的,解释道,“我……做床是……”说了半天,也说不出缘由
宿冉斜撇了寂淳一眼,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冷声道,“你若是不喜与本座同床而眠,便自去做床,本座绝不干涉!”
“不是,”经了昨夜,寂淳不想跟宿冉生了嫌隙,他己然向宿冉表明了心迹,自然是想跟这人更亲密一些的,这床……这床……他脱口而出道,“为孩子做的。”
“啊?”宿冉显然没想到寂淳会这样说,一时愣住了,孩子?他看了看自己挺着的肚子,转身瞪着和尚冷声道,“什么孩子?这只是个妖孽!”
寂淳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宿冉以这种话来称呼孩子,再怎么说孩子己与这人相伴了这么久,更何况这是他二人的孩子,怎么这人竟生不出一丝感情呢?用如此难听的话,鄙夷厌恶的语气来说,这样的宿冉让寂淳尤其不喜,渐渐地,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神医说过,他与普通孩子一样,绝不是什么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