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三节棍,甩起来的距离,并不亚于班青的长丨枪。
仲聆和班青两人背对背,摆好了架势。
当仲聆贴着班青暖呼呼的后背时,心中那些因为对上鬼影的恐慌,都慢慢的落回原处。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怕也罢,不怕也罢,总是要交手的。
可他身后就是班青,无论如何他都要顶住鬼影,一步也不能退缩。
对峙的四个人中,第一个动的,是仲聆。
他身法游走挪移,一上来就使出全力的抢攻,毫无保留。
房家人里,仲聆大概是第一个使剑的,他这套剑法是江湖上的秘籍,房邬搜罗来教给他,不是传统房家武艺,就连鬼影也不熟悉。
鬼影却不着急。
实力的差距,让他甚至都不想一下就将仲聆击败,而是慢慢的留着他,玩似的慢慢过招。
他空手接仲聆的剑,依然显得那样的游刃有余,不疾不徐,似乎只是想再观察一会仲聆。
看了一会儿,鬼影居然夸他:“房家人里,你年龄最小,却是最有灵性的,今日不能留你,留你十年,日后输赢还真未可知。”
鬼影一边说着话,一边毫发无伤的躲过了仲聆这一阵疾风骤雨的强攻,他几乎是滑不溜手,就连衣服都没能蹭到一片。
仲聆停下了剑,微微喘息。
鬼影对他的评价,和给出的建议,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他若是再有十年的时间,或许可以超过鬼影了。
房间的另一侧,步庞和班青正在对战。
那一边远不如鬼影和仲聆这般惊心动魄。
步庞落于下风,被班青压着打。
班青下手比以往狠得多,他急于摆脱缠斗,好过去帮着娘子打鬼影。
班青那边暂且无虞,仲聆心下稍安。
可是鬼影也同样留意着那边的情况,他意有所指道:“步庞将军,你这功夫太差了,这种程度的,你都不能解决吗?”
步庞被鬼影说得涨红了脸,他汗流浃背,模样极其狼狈,此时仍是手忙脚乱的应对班青的攻击,甚至倒不出一口气来说话。
鬼影颇为自傲,似乎有些瞧不起步庞那边的状况:“你这水平,如何当得上大将军?罢了,你再撑一阵,我一会去帮你料理。”
这句话说完,鬼影终于开始使力了。
他站在那里,袍袖无风而动。
连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一起骤降,他脚下踏出的脚印,甚至起了一层白霜。
仲聆不再抢攻了,他转为游击。
鬼影出手向他打了第一下,他不能和鬼影正面硬拼,只得躲开了。
仲聆出一招,守一招,脚下就没停过,绕着鬼影转着跑。
但鬼影掌风范围愈发强大,仲聆极力躲闪,仍然有避无可避的时候。
他的身上,已经沾了不少鬼影的化骨绵掌,阴冷的内力顺着骨头缝透进来,所幸还没有一招打实,经脉间的内力仍在勉强流转。
可是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仲聆闪到正面,勉强接了鬼影一招,被打得气血翻腾,五脏发冷。
鬼影还来不及得意,就发现仲聆袖中银光一闪,射出雨一样的银针暗器。
银针尖闪着幽蓝的光芒,鬼影知道上面有毒,顿时不敢大意,向后急跃,让过了这一批暗器。
仲聆用内力压下自己经脉中多出的那一股阴寒掌力,忍着疼痛,保持着经脉运转无阻碍。
鬼影退一步,仲聆便上一步。
他袖中带着袖箭,鞋底机关有淬毒的飞刃,他拔下头上最华丽的簪子,如瀑的黑发掉了下来。
那簪子被仲聆用手捏碎扔到空中,一阵淡青色的烟雾就地爆开。
鬼影连忙屏息,眼睛仍是被刺激得不住落泪。
他见仲聆的身形在烟雾中靠近,哼了一声,双手交叠,身周出现了极其强劲的气流。
绿色的烟雾,被他收作一团拍出窗外,他身边阴冷的内力外放护体,就再没有暗器能打得进去了。
仲聆暂时收招,刚才和鬼影正面相拼,他挨中了一下,身体已经出现了麻痹的症状。
他运气全身内功,伴随着剧痛,将所有这股在体内捣乱的阴冷内力,全部压在了身体的一个地方。
他选择了和房邬一样的地方——左手手腕。
他用鬼影无法融合的内力,在他的经脉上撕出一条口。
这是他临下山前,房邬和他提起过的方法。
他亲眼间房邬使用外泄的内息,模仿鬼影那邪门武功的作用。
只是不知道突用奇招,他还能抵挡多久?
步庞和班青交战许久,班青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