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李晓蔓清楚,她不但是张姐的保姆,还是张姐的心灵垃圾桶,不开心了,喝醉没人陪了,就会把她喊过去。
乔若茜听罢两眼闪亮:“嘿嘿,做服务业的,太好了!你把姓名、企业写下来,这事交给我办,敢不管,叫他家好看。”
李晓蔓崇拜地看了她一眼,坐下来书写,反正是人渣,收拾人渣再开心不过。
乔若茜捧着茶杯呷茶,状似不经意道:“阿龙上的托儿所是哪家?也写上。”
李晓蔓眨了下眼:“没名字,是娄保安的大姐在自家帮人看孩子……呃,没告诉他们是张姐的儿子,只说是我的小外甥,大概他们以为是我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说明:所有地点都是化名,请当架空看。至于事件有相似处,偶合总是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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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富姐的小白脸
乔若茜对阿龙上的“托儿所”超感兴趣,广南市的托儿所可不便宜,张富姐为了不发李晓蔓的工资,宁可将儿子白天送托、让表妹去鞋厂打工挣钱,那么,某托儿所的收费肯定远低于一个小保姆的工资,这会是正规托儿所吗?
瞄准机会一问,果然某托儿所连牌子都没有,只是“娄保安的大姐在自家帮人看孩子”,而且娄大姐、娄保安不知道阿龙是张姐的儿子,以为是李晓蔓的。
乔若茜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娄保安不尊重你,那下作的口气,就像抓到天大的把柄!哎,他是不是对张姐有企图?”
李晓蔓心的话神了,茜姐只和娄保安打过一个照面,怎么就看出不对劲?何止“企图”,娄保安就是张姐的小白脸,是张姐安排他到鞋厂当保安的,阿龙白天放在他大姐家带也就不花钱。
乔若茜不是能卡会算的神算子,她能猜到张、娄有JQ,是那天娄保安当着她的面调戏李晓蔓,阿蔓假装诧异地望了眼办公楼,娄保安被惊的猛回头。黑心厂的保安调戏女工算什么?除非娄保安害怕被情人发现。至于这个情人是不是张富姐,猜错了也就猜错了。不过她觉得可能性不少,瞧李晓蔓的表情,十之八~九!
她再次抓住李晓蔓的手,语带焦急道:“听我说,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怀疑张姐被杀害和娄保安有关!”
李晓蔓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娄保安不可能因情生恨杀张姐,他又不是不知道张姐的德性,对张姐有几分感情天晓得。见财起意杀张姐同样不可能,张姐身上只会放点零花钱,也就几百块,她出门向来是男人付钱。家里也不放现金,存折在银行保险箱中。那看着豪华的两房一厅,连便于携带的首饰都没有,也没有大哥大之类。张姐惜命,说用那些东西是招人打劫。至于家俱家用电器等,根本不可能带出来,小区保安又不是瞎子。衣鞋化妆品等……这些东西倒个手不值几文,为此杀人太荒唐,而且也要打包才能带走,带不出小区。
乔若茜只是想去那个“托儿所”采访,伺机拍几张照片,越发严肃道:“这是记者的第六感!要不这样,咱们去找一下娄大姐,就说我有孩子想送托。”
李晓蔓犹处茫然状,随手拿起外衣,刚要穿又醒神,摇头道:“快过年了,很多单位放了假,有小孩也没几个,娄大姐不一定在家,她儿媳会帮着看小孩。”
乔若茜诧异:“娄大姐的儿子都结婚了?娄保安有三十岁吗?”
李晓蔓失笑:“那肯定没有,他比张姐小。以前没有计划生育,娄保安是家里的老么。”——所以宠坏了,只会凭一张脸傍女人,混在鞋厂欺负女工。
乔若茜反应过来,笑道:“小舅舅大外甥,不鲜见。娄大姐的儿媳妇也清楚托儿所的事吧?咱们去看看,我只想了解一下幼儿园的情况,或许和阿龙的爸爸谈判时能用上。”
李晓蔓很想知道怎么用上,这种本事太令人羡慕了。但她明智地没追问,免得新雇主认为她笨蛋一个。
“托儿所”没多远,步行不到十分钟。
娄大姐的夫家姓赵,赵家兄弟三个,住的是宅基地小楼。娄大姐夫妻占了二楼,地方还算大,两套三房一厅,客厅打通了,“托儿所”就在客厅中。
家里果然只有赵家孙媳一人,孩子有几个,一问,只有一位睡在摇篮中的奶娃是送托的,其他是自家和亲戚家的小孩。
客厅布置的很喜庆,充满过年气氛。赵孙媳普通话讲的挺不错,人也爽利热情,自我介绍是区立幼儿园的幼师,她婆婆以前也是幼师,她们婆媳向来做事尽心,赵家托儿所业务灵活,可以按天计费也可以按小时计费,绝对良心待客等等。
乔若茜一付好糊弄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往她婆婆、婆婆的娘家上扯。
赵孙媳欠缺替亲友遮丑的优良品德,一叠声抱怨娄小舅是事儿精,说今天她婆婆是专程回家宽慰爹妈,还把她老公也拉去陪着受罪。又望向李晓蔓:“你也是在那家鞋厂工作吧?看,你什么事都没有,就他事多!不过是个保安,连进车间的资格都没有,车间发生爆炸事故和他有什么关系?”
乔若茜忙关心地询问娄保安惹上了什么麻烦,赵孙媳也不清楚,翻出娄小舅平日各种招人嫌,最可恨干什么工作都干不长,好不容易在鞋厂安稳了大半年,又丢饭碗。
说话间睡摇篮的奶娃大哭,李晓蔓帮着哄劝,看孩子尿湿了,忙换尿布。
赵孙媳连声夸赞,并提醒李晓蔓小心娄小舅,说那家伙谈女朋友从来没长性,还搞大过好几个妹崽的肚子,读初中时就有女生的家长打上门。
她正骂着,一楼院子里传来两个男人的说笑声,其中一位恰是娄保安。
赵孙媳撇了下嘴:“那打靶仔【注】来了,来混饭的!准是嫌他爹妈唠叨,上酒楼又找不到人替他付账,就跑我们家混饭吃。”
乔若茜很有兴趣和打靶仔聊聊,站起身道:“谁家没几个糟心亲戚,姐莫生气,气坏自己不上算。你家托儿条件还成,我跟老公商量一下,改天送孩子过来。”
赵孙媳做惯生意,立即拿本子要她登记一下。乔若茜随手写了个假名,再加李晓蔓的BP机号,好歹她会雇佣阿蔓妹子一个月,这事理当由助理应付。
写字,内容再少也要写一下,还要寒暄几句才好告辞。不出乔若茜所料,没等她们出门,娄小舅和赵外甥上楼了,后者手中提着卤味,娄保安提着蔬菜。
乔若茜来前用李晓蔓的化妆品化了一个淡妆,蛮像城市少妇。娄保安没认出有过一位之缘的某女工,只朝李晓蔓哂笑:“妹崽又要送细崽来?这回是外甥还是侄儿?”
李晓蔓笑而不答,扭头朝外走。乔若茜不想走,带笑不笑启红唇,谁知话还没出口,娄保安脸一变:“站住!你个八婆本事不小,几名话挑到阿强捅死张总……”
李晓蔓惊回首:“你说什么?!强哥干的?!”
娄保安冷笑:“臭表子装什么装?害死张总不算,还挑唆阿强来捅老子!你TM教唆犯!老子可算悟过来了,就是你教唆的!你是幕后凶手,老子这就报案!”说着话瞄向客厅的座机,脚下却没动弹,一看就是在等李晓蔓求饶。
乔若茜淡笑:“娄哥这话忒不地道,明知我表妹胆小,吓她做什么?说起来我和张姐也沾点亲,可怜她年纪轻轻死于非命!竟是被阿强杀害的?娄哥,这事你可得细说说。小妹请你喝两杯,千万莫说没空,看我表妹跟你同事也不能说没空,对不?”
娄保安无有不从,他早就垂涎李晓蔓,顾忌张富姐没敢强求,现在谁怕谁?何况有少妇请吃喝,姿色也不差,大小一块弄上手耍耍!
三人出了赵家,乔若茜例行套话,娄保安拒不谈阿强怎么捅死张姐的,呱呱附近有什么酒楼,菜肴如何。
城中村一带的酒楼再贵也就是中档,乔若茜痛快进了娄保安赞赏的某家,要了个包间。
娄保安暗喜,心的话看样子有点钱,没准能捞到几文。于是摇身一变格外殷勤,赶着替乔若茜布碗筷斟茶水,把美妞阿蔓扔一边去了。
乔若茜投桃报李,将菜牌塞他手中:“我对这边不熟,娄哥给我们点些好菜尝个鲜。我没什么忌口,点这家酒楼拿手的菜就好。”
娄保安麻溜从命,却没有狂点一通,人家是傍富姐的老手,女人嘛,要放长线钓,不能一餐饭就将人吓跑。
乔若茜看看菜单,让服务生再加个招牌菜,拿几瓶啤酒来。
娄保安更开心了,不等上菜,滔滔痛骂阿强,说那打靶仔是一个标准蠢货,看武侠剧看的走火入魔,一门心思效忠他那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表舅(黑心老板),莫名其妙说张姐出卖工厂,还提着刀冲到他家,要他“把出卖工厂的资料交出来”。那蠢货是他的对手吗?他神武地将蠢货暴扁一顿、扭送局子。
关于怎么打扁某蠢货的,娄保安说的可详细了,能和武侠小说一拼,看样子他的爱好和阿强没多大区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