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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作者:燕倾

    顾愉抬眼,见黎樊神情分外严肃,半天才开口道:“我……并没有不相信你。”

    黎樊保护了她,为她击退那么多人,顾愉心中有小半是感激,而大部分是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心灵上的轻盈。

    就好像有那么一个人为了她而来,有那么一颗心为了她跳动,有那么一个地方是能够让她们一起回去的。

    顾愉又说了一遍:“我信你。”

    黎樊严肃的神情只能维持几秒,听心上人强调了相信她,黎樊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弯下脖颈,侧过脸去,在顾愉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完整的唇印。

    顾愉在脂粉店里为了她买了胭脂,黎樊嘴上说着她堂堂一只猫擦什么脂粉,但归来武林盟后,她又悄悄将面脂和口脂抹了,并随时准备在顾愉身上留下一点印记。

    如今留成功了,黎樊心里美滋滋的,顾愉见傻猫唇色变浅了些,恍然道:“原来你用了。”顿了顿,又想到,“那我脸上?”

    黎樊认为在古代世界最残念的就是没有相机爪机,她不能把这个完美的唇印连带顾愉本人一起拍下来,po到网上向全世界宣告这是她的女主。如今她欣赏够了这个记号,略带遗憾地对顾愉答道:“可以擦掉啦。”

    如果手里有镜子,顾愉也想照一照这只猫的唇印是个什么形状。

    而在眼下,顾愉只得缓缓抬手,拒绝了岳瑰刚用来擦完眼泪的帕子,直接用手指抹掉了它,因邱斯哲正好抬起眼,目光与她对上,还瞧见了顾愉脸上未擦干净的红痕。

    他方才心思放在搬救兵上,并未注意两名女子私底下的小互动,只觉得小魔头临阵畏缩,毁了妆容,这抹残痕令他发笑。他讥诮地道:“顾‘魔尊’的好女儿,你现在自杀还来得及。过一会儿,能不能留有全尸,可就不好说了。”

    听闻此言,黎樊已经快忍不住一鞭子抽死邱斯哲的冲动了,要不是顾愉按住她的手背,轻声对她说了一句“再等等”。

    还未得到顾愉回答,邱斯哲高喊一声:“我的手下爱将们,起!”

    终于等了足够的时间,他得以让他们都“活”过来。

    邱斯哲拍拍手,人群中忽地窜出五名样貌普通的灰衣男子。

    说是男子或许不太贴切,他们甚至不算是人。因他们面上经脉毕露,青红一片,发出了非人般的嘶吼,唇形肿胀,口中无牙,身形肿大,与普通男人相去甚远。

    人群中发出了嘈嘈切切的议论声,见多识广的墨法派长老拽住了身旁的钟青的衣袖,急急地喘息,差点背过去气。

    尽管不待见这个当初对自己除名贡献了一份极大推力的长老,钟青还是免为其难地伸手给长老拍后背,顺气道:“您别着急,慢慢说。”

    虽是顺气,钟青手势却极重,在他人看来,大有报仇之嫌。

    长老在受到几下重拍后,反倒心跳稳了,气不急了。他对周围人道:“是药人!”

    药人?众人反应过来,在苗疆之中,以五步蛇、黑寡妇、红蝎子和癞蛤四种毒物放入蛊中死斗,将最后活下来的那一种熬制黑汤汁,倾倒进大缸。再把身体健硕的壮年男子扔入其中,盖紧缸盖,一个时辰之后,便可制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药人。

    制药人并不难,难的是找上述四味毒。不知邱斯哲是如何得到的毒,而他身为堂堂武林盟主,居然养了药人,这是何等的讽刺!

    药人们对着人群嘶吼,伸出手臂,手指不安分地刨动着。胆子小些的人纷纷往后退,胆大的长者亦是不敢近身,若沾上剧毒,一炷香时间内,便会全身溃烂,流脓而死。

    在场者无不怀着一腔以身殉道的信念而来,只是如今除魔的对象变成了眼前的盟主。死身是小,但怎么死又是个学问,如此痛苦不体面的死法,让他们迟疑了。

    邱斯哲又一声喝:“起!给我杀了——”

    他的号令才说道一半,却听顾愉开了口,声音如玉石掷地。她的面上冷冰冰一片,叫人心悸。

    “原来是药人,确有些棘手,但不牢各位前辈出手。”

    恒越派掌门好言相劝:“顾姑娘,我们知道你报仇心切,但药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且退后些,由我们来对付他们。”

    各大派的掌门站了出来,有的年轻些,双腿还打着摆,眼神却充满对魔教的愧疚和对邱斯哲翻脸的五味杂陈。

    他们先前听信了邱斯哲的诡秘言辞,将魔教当成了武林盟中的最大敌人,它的存在成为原罪。已经这样冤枉了对方,如何又能领魔尊之女以德报怨的情,看她以卵击石,香消玉殒?

    他们若将她推出去送死,又怎么算得大侠之所为?

    大侠,“大”字于前,此番退缩,是小人行径。他们不愿。

    顾愉的心颤了颤。她本意是不想让邱斯哲嚣张再出风头,却又能让这些人真的冲上去做炮灰吗?

    集结在武林盟中的各大派虽听信谗言,却尚未同邱斯哲北上去剿灭剩余的魔教教众。从头至尾,是邱斯哲安插在魔教内部的棋子沙尔丹毁了偌大的教派,也是顾渊明的不设防备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事情发生之后,仇恨无法轻易消弭,顾愉却冷静了不少,冤有头债有主,没做过的人,被蒙骗的人,她不说原谅,至少不能像对待沙尔丹和邱斯哲一样,只希望对方偿命。

    她想,顾渊明也不希望。她的这个爱妻成痴、宠溺女儿、又有些理想主义的爹爹只会教育她,不要放过恶人,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顾愉展颜,对这名粗犷的汉子一笑,如霜雪融化,让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规劝之言都停在了嘴边。

    她看向黎樊,轻声道:“你愿意么?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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