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嘴里没有叼烟。十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漆黑的眼睛里明明灭灭,都是睥睨天下的高傲神情。
仿佛对方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似的。
半响,那声音忽然弱下去。
纪泽戴着耳机歪过头:“阳哥,什么情况?”
骆正阳脸上没表情,猛的将脊背靠向座椅:“死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十点多一刻。
“走了。”骆正阳拿起黑色外套,又看了纪泽一眼:“你也早点回。”
打架时把机车停在了这里。骆正阳穿上外套,戴头盔。长腿一跨,伴随着机车油门的低声轰鸣,那道黑色身影像箭一般穿透浓浓夜幕。
骆正阳回了城西别墅。他们家里在宁城名下有几套房,城西离五中最近。别墅里一般情况下只有家政阿姨。骆正阳父亲骆钟明和母亲蒋妤平日里不回家。一个个忙的跟世界飞人一样,有什么时间回家呢?
骆正阳嘲讽一笑,油门一踩到底。风声凛冽灌进头盔里,那是自由。
今天倒是意外,都这个点了,家里的水晶吊灯还亮着。
骆正阳收回目光,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怎么能称得上是家?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处所罢了。
家政阿姨从屋里走出来,瞧见了他,开口道:“骆先生和骆太太在等您。”
骆正阳先是愣了下,再点头,漆黑的眼珠黯了几分。
别墅里,金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流光溢彩。真皮沙发,檀木家具,奢侈且冰凉。
骆钟明与蒋妤坐在沙发上。他看了眼手表,脸上更加yin沉。蒋妤低声劝他:“一会儿见了正阳好好说话,别骂他。”
骆钟明冷冷回道:“不骂他难道还夸他?这个逆子。上学还是泡网吧打架?”
蒋妤那张保养良好的脸蛋上有了裂痕,嗔怪道:“还不是你,平时那么忙,疏忽了孩子成长。正阳在叛逆期里,你不能这样。”
骆钟明深吸口气:“等他回来,看我不……”
骆正阳抱肩倚在门口听了会儿。他没什么表情,走进去,视线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之间环视了一周:“爸,妈。”
骆钟明西装革履,平日里那副成功商人的儒雅气质消失殆尽,看向骆正阳恨铁不成钢道:“都几点了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蒋妤连忙推他,起身朝骆正阳这边走过来。半月不见,儿子好像又高了一大截儿。蒋妤脸上挂着笑:“别听你爸的。在外边吃饭了吗?妈妈在厨房里热了牛nǎi,要喝吗?”
骆正阳看着她:“不喝。妈,我先上楼了。”
骆钟明喊道:“你等等!你妈在和你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反了你了!”
骆正阳眉头蹙的更深了,脚步顿了顿,手chā在侧兜里,直接上楼回房间。
骆钟明起身就要追上去,蒋妤却拦住他:“儿子或许心情不好。牛nǎi不喝就不喝了,打架泡网吧,哪个青春期的小孩子没做过给他些时间,正阳会想清楚的。”
骆钟明不理睬,看着二楼栏杆里面那扇紧闭着的欧式房门叹了口气,无力的重新坐在沙发上。什么时候那个才三岁的小毛孩就这么大了比他都高。他老了,管不了了。
蒋妤又劝他,还没有开口,骆钟明就高声打断:“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
他想了想,问道:“正阳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学?”
蒋妤被说的面色也不好了,白了他一眼:“儿子已经读了一年高中了,哪个学校你都不知道。还有脸面教训我。他在五中,离家近的那个。”
骆钟明又看了眼表,表上镶着钻石,指针指向十一点。他连忙起身:“叫他转学。就去一中。实在不行给校长捐几栋图书馆,必须要让他转学。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起……算了,我去德国视察的飞机要起飞了。这件事情jiāo给你,务必让他转学!”
他已经出了门。蒋妤气急败坏,喊道:“你就不能放下工作呆几天吗?我明天约好了韩国一家美容院保养!”
骆正阳站在黑暗的房间里,后脑勺挨着门,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除了漆黑还是漆黑。
直到大厅里没了声音,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