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辰一侧脸,正看到姜逢木在摸脖子上的伤口。
他错开眼神,冷哼道:“要是你有记忆......”
要是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又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冯敏月划伤呢。
恐怕现在冯敏月早就化成一摊灰了。
总是说他暴戾无情,但其实姜逢木又好到哪里去了,但凡得罪过她的人,无一不遭到了惨烈的报复,连姜家人都没能幸免。
她又凭什么说他是暴君?
褚沅辰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郁结。
姜逢木抬起眼,小声问道:“少督军方才说什么?”
褚沅辰“哼”了一声,没有答她的话。
医务室离得并不远,只是比较老旧。
深绿的的大门有些许掉漆,门口还放着一个接雨水的木桶。
一层的小格子窗外装着铁丝网,隐约能透过并不洁净的窗面看到里面的设施。
长陵大学除了吞并了一家女子学院,还收了建在附近的一家小医院,医院的医生便是现在医务室的老师,治疗水平虽然不及一些西式教会医院,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不错了。
姜逢木随着褚沅辰走进医务室,门口带着老花镜的教员推过来个本子,似乎刚从床上起来,还接连打着哈欠,面上带着些不耐烦。
“先登记,登记之后坐那儿等着,大夫哄孩子吃饭呢,一会儿就出来。”
他半阖着眼,优哉游哉的晃着椅子。
单位并入长陵大学后,待遇好了不少,病人也从全城的穷人变成只有学校的学生,渐渐的,他们也被养的刁了。
年轻的学生能有什么大病,总归治不坏,所以也越发不上心起来。
褚沅辰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他手指一动,从腰间抽出一枚徽章,再一抬手,稳准狠的打在老教员的脸上,竟然硬生生的将他的眼镜打裂了。
徽章的尖端划到老教员的鼻子,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
老教员哎哟一声,“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斜眉立目道:“你这个学生是要造反吗!我一定要报告到校长那里开除你,你......”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枚落在桌子上的徽章,靠着开裂的镜片仔细看了看。
铜黄色的徽章上面,印着一朵七色堇,绕着七色堇的是两柄jiāo叉的手qiāng。
这是督军府的家徽!
老教员浑身一哆嗦,再次打量褚沅辰,喃喃道:“是...少督军?”
他也顾不得被打的发麻的脸,赶紧双手捧着徽章,恭敬的送到了褚沅辰面前。
“少督军千万别介意,我这老眼昏花的没看清楚,大夫就在里面呢,我这就领您去。”
褚沅辰沉默的看了他几眼,就在老教员吓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他这才取回徽章,别在了腰间。
他强忍着把心头嗜血的yu望压制了回去,掌心燥热的难受。
这等小人物,他也不是不可以放过的。
姜逢木没注意到褚沅辰的挣扎,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这枚徽章。
这徽章的作用太大,意味着绝对的权利和地位。
如果能把这枚徽章攥在手里,哪怕是冯副官来了,也要避让三分。
既然冯敏月误会了褚沅辰对她的感情,那就干脆顺水推舟,让督军府成为姜家的屏障,以后姜家也不用受冯家的钳制。
姜逢木多少对这些家人是有愧疚的。
上一次听从系统的指示,被迫害了他们,这一次既然没有了强制逆袭的程序,那就当做是赎罪的,起码让他们在这乱世里好好生活一辈子。
医务室的床铺不大,大夫过来检查了她的伤口,对褚沅辰客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划得有些狠了,少督军不用担心,擦些yào水就行。”
姜逢木乖巧的听着,将头发都捋到右侧,垂到胸前。
褚沅辰这么盯着她,正巧能看到左半边侧脸,小巧可爱的耳垂完□□露出来。
那是曾经那个男人亲过的一边。
他的眼神暗了暗。
“会留疤么?”
大夫赶紧答道:“这要看体质问题,一般像小姐这么白的皮肤,是容易留疤的。”
姜逢木却心里清楚,她是不会留疤的,等勋章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