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去。
柔和的暖流自头顶缓缓流遍全身,绞痛的感觉渐渐远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努力睁开眼。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对她浅笑,左边眼眶的大片红色极其刺目。
赫连舒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想展示一下兄长爱的赫连亓冷不丁鼻子挨了一拳,疼得他眼泪汪汪。捂着鼻子喊道:“小舒……”
赫连舒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他是自个大哥。默默收回手,故作镇定道:“大半夜的,你坐我床边不是找打是什么?”
“好好好……”赫连亓认命了,叹道:“妹妹说的是对的,妹妹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如有异议,请参照前两条。”
赫连舒不自在的侧过脸看旁边,“你来究竟想做什么?”偷银子应该去小楚和娘那吧?
“我来喊你吃饭,顺便说一句,我要去云溪书斋值夜班,戌时到寅时,这段时间不在。桌上还有一串糖葫芦,这个木簪是你的。发髻都歪了,明天梳个美美的,我再给你戴。”赫连亓唠唠叨叨的说着,把怀里的木簪给她,“乖乖的,我走了,肉记得吃完,夏天隔夜就不能吃了。”
将人的发髻揉的更乱,赫连亓笑着转身出门。
赫连舒看着手里的蝴蝶木簪不语,头顶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她失神的抬手摸了下,唇角微微扬起。
过了一会,她觉得这样不符合自己的成熟,懊恼的放下手,只是那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夜晚的云阳城,亥时关城门宵禁,丑时三刻开放。
意思就是赫连亓出入没事,回去还能睡会。
他唯一觉得奇怪的是城中宵禁,云溪书斋开着没事?
站在书斋门口,白天看没什么的书斋,此刻看起来有点yin森。
赫连亓深吸了一口气,不怕!他可是死过一次的新新人类,怕什么鬼?大不了来了之后一起搓麻将。
怎么办?更怕了。赫连亓抬眼望天,天幕上满是一颗颗的星星。为了生活,为了娘和妹妹……鬼,其实也不可怕么。
闭着眼给自己灌了几碗心灵鸡汤,赫连亓睁开眼昂首阔步走了过去,用钥匙开了门。
头一回上岗,竟然真没人盯着。赫连亓真不知是老板太信任他,还是料定他不敢做什么。
点燃烛火,他发现柜台上有一封留书:赫连小子,你若是看到这封信,那便没了退路。谨记,少问少说,书随意看,无特殊情况不要离开柜台,书名册在台上,任何书籍都不外借,切记对人不可无礼。
这话说的……赫连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在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诗经,坐在柜台的高椅子上,躺椅还是算了吧。顺手翻开书名册,总要先熟悉熟悉业务么。
许久后,他打了个哈欠,拍拍脸,之前的害怕早已抛到脑后。
“吱呀——”
一阵风吹来,只听外面打更人道:“子时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哐!”
子时也就是午夜?赫连亓盯着门口,这是要闹鬼的节奏?
“饺子……外面有人吗?”赫连亓小声问道,手抓紧了书,只要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拍过去。
“外面没有,里面有。”
柜台底下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赫连亓一惊,面上半分不显,过了一会起身往下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脸是老鼠,身子是人的……人用一双绿豆眼看他,“你小子真丑?新来的?”
“嗯。”赫连亓淡淡的应下,波澜不惊。
“哈!看到我居然没被吓哭,有趣真有趣!”人惋惜了一会后道:“我来找一本地图册,在几楼来着?”
赫连亓眼睛一眯,“二楼东架第三层六十四格。”
听罢,那人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赫连亓礼貌的笑笑。
那人嘴角一抽,“真丑。”说完便朝楼上走去。
幸好早有准备……赫连亓一想,该不会来的都是长得奇奇怪怪的人吧?大白天出来会吓到人,或者会遭受白眼和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