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退,甚至于连疼痛都已经开始慢慢减弱,这对于修士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池阳君的脚步在他身旁停下,随后便是一股大力碾上了他垂在地上的手指。
“本不想留你xing命,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只能让你苟延残喘上几日……也好,阿繁一个人,怕是寂寞了。”
池阳君原本是想直接将林修然杀了的,看到自己爱人的尸体,殷承宇势必会心神动dàng,不过鉴于殷承宇身上发生的反常事情已经不少了,池阳君也怕适得其反刺激得殷承宇暴走之后反倒更加麻烦,便转而选择将林修然当做人质挟持。
反正也是要从他身上拿到林家的家主令的,至于林修然的xing命,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于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林修然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池阳君在他身旁说了些什么,随后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撕扯着,带动着自己整个人都被向前拖了过去。
他不知道池阳君是想将他带到哪里去,潜意识地却知道池阳君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的打算,因此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只是他自以为的奋力挣扎,看在池阳君眼中,却像是濒死的溺水者试图抓住水面上那根漂浮无定的稻草一样,显得脆弱而又可怜。
甚至于这种所谓的“挣扎”,都由于林修然已经太过虚弱的缘故,仅凭肉眼都难得辨认出来。
林修然双手被一截捆仙索紧紧地缚着,捆仙索则紧紧地跟在池阳君身侧,将林修然带着一同向前,在地上留下一道拖行的血迹。
殷承宇睁开双眼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祭台上的光芒逐渐收敛的时候,池阳君便知道这场传承已经快要结束,只是不知接受完传承的殷承宇,会如何看待这般奄奄一息的林修然?
池阳君满怀恶意地笑了笑,伸手便将一道魔气打入林修然体内,等到林修然彻底安静下来再也不动了,他才摸出一把匕首,优哉悠哉地在林修然身上拍打了两下。
然而他放松的似乎太早了些。
殷承宇双眼中尽是血丝,却对池阳君赤luoluo的威胁视而不见,半点都没有顾忌到已经被池阳君握住命门的林修然,气势凛冽地拂袖便是一击。
池阳君甚至于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就被殷承宇这么给掀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曾经身为魔尊之徒的缘故,池阳君对于在魔域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尊”少了许多敬畏,也早就已经将魔尊之位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尽管并没有成功获得圣地的传承,但是池阳君却俨然将自己当成了魔域实际上的话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惜耗费大量精力资源,对不愿服从他的几位魔君开战。
“等到其他魔君皆为我阶下之囚俎上之肉,还怕圣地不给传承么?”池阳君这般自负地想着,“就算没有传承,魔域难道还能有别的人去当这个魔尊不成?”
可是在殷承宇获得传承对他出手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以前所想,似乎全部都错了。
这近乎恐怖的威压让他几乎无法承受,池阳君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当初前任魔尊与他过招时,莫说全力,只怕连半数的力气都没有使出来。
他似乎仍是当年那个被宠坏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张牙舞爪地想着征服魔域和修真界,做些看上去冷酷无情像个“上位者”的事情,随意地就灭人满门,被所爱之人抛弃以后,也只知道屠城泄愤。
他所倚仗的,不过就是自己的修为和当初魔尊留给他的那些属下和势力罢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殷承宇那一击并未留手,重回巅峰的感受让他通体舒畅,可是心中却总是堆积着郁气,让他有些烦躁。
池阳君被他一击正中胸口,知道殷承宇并不是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看中林修然之后,他便果断地将林修然往身前一甩,身形一闪,离开了地宫。
林修然身上血迹斑驳,捆仙索还缚在他的身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倒在地上显得渺小而又脆弱。
殷承宇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