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痒,我的娘子 作者:雪色水晶
同榻而眠
离开客苑的云半夏,刚刚走到牡丹阁门前,就觉得不大对劲。
王府是她的家,她爱到哪里就到哪里,凭什么他让她走她就走?而且……此事她越想越怪,觉得其中有蹊跷。
难道是白九誊背地里做什么事情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会故意冲她让她离开?
这个白九誊,向来总是爱在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黑心的很。
刚刚他冲了她一句,她一子失去理智,反而上了他的当辂。
想到这里,云半夏的脚步停了来,转身再往客苑走去。
不过,当云半夏在走到客苑门前时,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冷不叮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半夏反射性的挥出一掌,那人险险的避过,云半夏再勾拳、出掌,对方被云半夏的攻击击退了好几步姝。
“你好大的胆子,王府重地,你居然也敢乱闯!”云半夏站定后指着对方的鼻子斥道。
对方见云半夏并不是好惹的,忙低头冲云半夏抱拳行礼:“在子风,是少主的侍从,见过郡主!”
白九誊的人?
云半夏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这才收回了手。
“你认识我?”
“在一直跟随少主,自然是认识郡主的。”子风淡淡的回答。
“你拦我是为了什么?”云半夏微眯眼,觉得,从眼前这人的口中,应当能问出些什么来。
月光,子风为难的冲身后看了一眼,后才道:“这个,恐怕在无法回答郡主。”
“整座北辰王府,都是我家,你不让我过去,是想要我让人把客苑的整座墙都给拆了吗?”云半夏眯眼威胁道。
子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着实不是在想要拦郡主,只是少主有令,今天晚上不会见任何人。”
“因为明珠公主死了,所以他就把这件事赖到我的头上?”云半夏越说越气,明珠公主的死,她一无所知,也是她今天午睡醒了之后才听说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郡主你误会少主了。”
“误会他?他刚刚明明恨的想杀掉我,难道那也是假的?”
子风叹了口气。
“郡主,您真的误会少主了,少主是不会杀您的,而且,昨天晚上您会那么顺利,也是因为少主吩咐属提前将太子殿的暗卫引开,着实是因为……今天晚上是十五,少主不会见任何人,所以才会说了先前那些话。”子风一五一十的把真相告诉云半夏。
他最听不得自家主子被人诬陷。
这件事,似乎还有内情。
云半夏皱眉,昨天晚上白九誊帮她了?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今天晚上是十五,他会不见任何人?”云半夏表情缓和了些。
“因为……”子风无耐的只得回答:“今天是夫人的忌日。”
“你说今天是白大哥母亲的忌日?”云半夏惊讶了一。
“对!”子风点头。“每年的今日,少主都会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让靠近,这个时候,也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谁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的话,都有可能被他所伤,这个时候不仅是我,连四大长老都不敢靠近少主呢。”
原来白九誊还有这样的一面。
云半夏想了一,迈出了一步准备进门,子风马上又拦住她。
“郡主,在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个时候少主不会见任何人的,如果您受伤了的话,明天在一定会被少主扒一层皮的!”
“你放心,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云半夏不听劝说的推开了子风的手,兀自的闯了进去。
“郡主,郡主……”子风急唤着。
可惜云半夏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他心里只为明天的自己祈祷。
今夜月光皎洁,客苑内虽然没有点燃一盏灯,客苑内还是一样的明亮,能将每一个角落的物什都看清楚。
远远的,云半夏就已经看到了白九誊的身影。
在诺大的客苑空地上,白九誊一身白衣,身形如鬼魅般的移动,衣袂飘飘,像是一个幽灵一般。
他的动作极快,他像是在……
练武?
这个时候练武?
突然,白九誊的衣袖翻,一掌朝她击来,掌风快的擦过她的耳际,击向了她身后的一棵树。
伴随着“卡嚓”一声,她身后的树倒了。
云半夏只感觉自己的耳边一凉,那掌风离她的耳朵只有一寸的距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白九誊的又一道掌风来,这一次,击中的她身后的大石,一块大理石应声而碎。
突地,白九誊的身影骤然逼近,她才刚刚回过神来,一只手掌骤然靠近她,眼看就要贴紧她的额头。
掌风逼近,有那么一瞬间,云半夏以为自己会如那棵树和那块大石般一子毙命,双眼意识的紧紧闭上。
一秒,那个袭击她的手掌,在她脸前的两寸处停。
宽大的手掌,遮住了她的视线,将她的脸投在了一片阴影之。
感觉到自己无恙,云半夏才偷偷的打开了眼睛,看到眼前他的手掌,她忙从他手掌的旁边绕过。
脱离了危险的范围,云半夏松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若是我刚刚没有收掌,现在你已经死了。”白九誊刻薄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听起来,他似乎心情很不好。
知道他是因为丧母之痛,所以才会这样,所以她也大方的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可是我现在好好的呀。”云半夏笑眯眯的耸了耸肩。
“我今天不想看到任何人。”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凉入人心。
此时的他,真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云半夏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了一只小木盒:“我是专程来把这个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看着云半夏递过来的盒子,白九誊疑惑。
“这个呀,就是宝盒呀,可以把东西传给自己想传的人,每次我想我妈妈……呃……不对,是我娘亲啦,就会写一封信放在这里面,告诉我娘亲我有多想她。”
白九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是我害死我娘的,她一定很恨我。”
“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恨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她一直在等你的信,知道你很想她,我相信她泉有知也会欣慰的。”
“真的?”
此时的白九誊像个会受伤的孩子,目光落寞,让人心疼,不忍伤害他。
“真的,虽然我也没有见过我娘亲长的什么样子,不过,每次给她写过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睡觉。”云半夏继续诱.哄着。
“不是鬼吧?”在这种感性的时刻,白九誊冷不叮的冒出一句。
阴冷的风从四处灌来,在这样的夜晚,四周那些月光映出物什的影子,一个个变得狰狞恐怖了起来。
云半夏感觉到自己的神经似乎断了一根。
生气的欲收回自己的盒子:“不要拉倒,正好我自己留着。”
在她准备收回的时候,另一只手更快的把盒子抢了去。
“谁说不要了?再说了,这盒子留来放玉佩还是可以的。”白九誊打趣道。
放玉佩?
云半夏美眸圆睁,小小的身体冲上前去就要把盒子抢回来。
“把我的盒子还给我。”她生气的喊道。
可惜一个八岁,一个十六岁,身高的差距太大,云半夏伸长了手臂跳起来也无法把盒子从白九誊的手中抢过来。
可恶的白九誊,今天她的心思算是白费了,她现在后悔把自己仅有的盒子贡献出来。
她看出来了,这白九誊哪里是悲伤,明明是在借势装疯,就算哪天他在这个日子里杀了人,别人也以为他是疯了,不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吧?
在她第n次跳起来抢盒子的时候,白九誊突然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悬空,突然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云半夏感觉到非常没有安全感,双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颈项。
一秒,她的身体突然被她抱紧,那勒住她纤腰的两条手臂十分用力,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腰快要被他给勒断了。
她正想斥责他,耳边又传来他低沉有些微颤的磁性嗓音:“谢谢你。”
谢谢她?
是谢谢她刚刚送给他的那个小盒子吗?
云半夏所有挣扎的动作一子停了来,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孤单。
明明那么宽厚的肩膀,此时显得有些单薄。
平日里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笑容,实际他也背负着各种负担吧。
父亲因为救他变成了植物人,母亲为了保护他被人暗杀,他脸上的笑容,总是像掩饰着什么,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到心疼。
云半夏的双臂意识的将他搂紧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九誊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很沉,耳边一阵阵规律的呼吸声。
稍稍将肩头云半夏的身体移开了些,果然看到她熟睡的美丽小脸。
她居然……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
白九誊温柔一笑的看着她,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
在他温热的唇落在她额头上的那一瞬间,一颗流星突然从空中划过,一道风吹来,吹拂着他的脸颊,夜风缭乱,也不知吹乱了谁的心。
子风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纯洁的心似被染上了一个污点。
“咳,少主~~”见白九誊的头抬起来,他才敢出声唤道。
“什么事?”白九誊面若春风。
“郡主……她没事吧?”他是深怕云半夏会受伤,在经历了长久的心理挣扎之后,才决定闯进客苑里来的。
虽然他闯进来得有些晚,但是,能补救的话,多少补救一,至少也得有个收尸的。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云半夏,白九誊微笑的道:“她睡着了。”
“没受伤吧?”子风冒死的继续追问。
“她睡着了!”白九誊脸板了来。
那就是说没受伤了,不过……奇迹呀,能在今儿个这样重要的时刻靠近了白九誊,却没有受伤的,云半夏还是第一个,想当年,他和四大长老都没有幸免过呢。
“那您现在是要将郡主送回牡丹阁吗?”子风立马改变了话题,免得他今天遭殃。
不过,白九誊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夫人的事情,是你告诉她的吧?”白九誊突然问了一句。
子风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身体抖啊抖啊,后背上一子冒出了无数冷汗。
“那……那个……”
“你结巴了?”
“不……不是,是……是郡……郡主她逼着属,属就……”
“你就告诉他了?”白九誊的声音更温柔了一些,月光,那张俊美如神邸的脸上,嘴角微勾,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阴森而又恐怖。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属知错了。”子风赶紧认错。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哪种人吗?”白九誊边看了怀中的云半夏一眼,然后目光盯在子风身上。
子风乖乖的低头回答:“撒谎、欺骗您的人。”
“像这样的人,我都怎样处置了他们?”
子风的身体抖了两,声音也跟着发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与此同时,白九誊也感觉到自己肩头那个原本已经睡着的某个小家伙,身体也跟着抖了一。
白九誊的大手轻轻拍着云半夏的后背,语似温柔的安抚道:“看来今天好像太冷了,夏妹妹睡觉的时候,身体也会因为太冷了而发抖呢。”
月光,云半夏眼皮的眼珠子骨碌转动。
坏了,白九誊已经发现她是在装睡了。
本来嘛。
她觉得在今天这种特别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很奇怪。
会为他送她最喜欢的小盒子,她就觉得更奇怪了,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她不打算与他面对面,于是就在他的肩头装睡,只等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他离开她,就可以避免这种尴尬的场面。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
白九誊是万恶腹黑又黑心的男人。
她怎么能乞求白九誊会轻易的放过她?
于是乎,云半夏在这一刻,只得佯装被吵醒的从他肩头爬了起来,迷离的眼看了看子风。
“原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
“郡主,您没事吧?”子风担心的看着她,要再一次冲云半夏确定,才能真正放心。
“我能有什么事?唉呀,我刚刚好像睡着了,白大哥,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云半夏的手掌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她去。
不过,白九誊一点儿也没有放她去的意思。
“夏妹妹,还记得今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也是这样睡在我的身上,我们两个……真有缘呀!”
他是在讥讽那一次见面她也是故意在他身上装睡的吧?
“是呀,真是有缘!”她敷衍的笑着。
她心里默默补充了三个字:是孽缘!
“既然有缘,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秉烛夜谈,如何?”
“秉烛夜谈?”云半夏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是想告诉我,还要同榻而眠吧?”
白九誊笑着赞道:“夏妹妹真的是太聪明了,一子就猜了出来。”
云半夏还想回嘴,她身后的子风突然凑上头来,在云半夏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郡主,您今天晚上最好跟少主待在一个房间,我们已经得到可靠消息,白族的仇家已知晓少主打算娶您,今天晚上您恐怕会有危险,待在少主身边,是最安全的。”
什么?袭击她?
那仇家的耳朵这么灵,谁告的密?
云半夏抚额呻.吟。
这个白九誊,果然是她命里的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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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