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空知不再有拒绝,而是真真正正地彻底交出了自己,无论是身,还是心。
“小师父,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温易把脑袋埋在林空知的肩窝那儿,声音闷闷地说着。
“见了面了还想啊?”
“见了面了还想。”温易抬起头,“小师父,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林空知看着他,眼里似有万千星辰。
温易瞬间就明白了,他紧紧搂住林空知:“那小师父,你把你生命最后的时光留给我好不好?”
“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这么做的,我此生余下的时光里有你,就已是无憾了。”
“我也是……”
两人相拥着这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时光,不求能长久的厮守,只求能相守到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三日后,外邪向无上殿发出了决战战书,还提出了诱人的战胜条件。
若赢,他们将会休战百年,百年之内不会再来骚扰边境,如有违抗,自当不得好死,族灭。若输,他们将会开始大肆向中玄域挺进,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外邪敢提出这样的条件,必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而靳无寻对这种条件则是非常赞同的,若是他们胜了,到时候他就不可以不再管这里的战事,就可以带着白典远走高飞了。
靳无寻经过前几次的战役,已经或多或少地能够猜到,他们的边境布防图肯定是泄露了,所以他为了应对这次的战役,屡出奇策,不仅将边疆布防大改,剑走偏锋,还押了不少的重头戏,就等着外邪他们自投罗网了。
这场战役牵动了所有百姓的心,就连林空知和温易也不例外,他们也前去加盟,有了温易这个强大的战斗力,无上殿的攻势可谓是摧枯拉朽。
但是奈何他们的情报被屡次紧密掌握,双方一度陷入了僵持。
僵持的日子里,他们迎来了另一位好久不见的贵客。
樊子期。
他作为北畛域的首富,自然是送来了庞大的物资和粮草。
一时间,师徒难得聚齐,有些话,竟然再难说出口了。
“你……还好吗?”
“挺好的。”沈余衣的目光一直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一片空濛的眼睛,竟然再也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父母已经百年……”
“嗯……”
“我想着,等我的孩子长大后,我就将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我再回来陪你……”
“不必了……”沈余衣笑笑,“谢谢你还能有这份心。”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累了。”
话音未落,沈余衣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徒留樊子期在那飘舞着芦苇花的河畔,暗自神伤。
白典偷偷在一块巨石后边看完了全程,最后忍不住问道:“沈师弟为什么不接受?”
“大概是死心了吧,没有谁的情意被这么摧残后还能完好如初的,他们再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了。”靳无寻幽幽地在他后边说道。
“沈师兄。”温易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了他的手里,“这是令堂的骨灰,我在尚晚初的内室里面找到的尸体,看情况,令堂应该是水玉之体,能让人功力大增,所以……请节哀……”
“无妨,斯人已逝,也算解脱。”沈余衣笑了笑,“谢谢。”
白典:“哎,大战在即,我们师徒,并肩作战吧!靳无寻!你这次不能再拦我了!”
林空知摆摆手:“一把老骨头不行了,你们自己打吧。”
沈余衣也苦笑:“小师父都不行了,我一身功力已废,自然也是不行的了。”
“那……大师兄呢?”
樊子期愣了愣,随即回过神:“多年不动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这把卧云倒是一直带在身边。”
“那就行了,来,我闲来试试大师兄的功夫,退没退步!”白典大喝一声,提起冷灀就上了。
林空知坐在一旁惬意地喝茶,看着这似曾相识,却又很是遥远的一幕,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他们酣斗片刻,每个武功尚在的人都比试过一回了,就唯独没敢和温易比试,因为温易现在的战斗力,他们在战场上已经是亲自看过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机烬灭。
温易无奈之下只好坐在林空知身边,两人顺便唠嗑打趣。
白典鼓起腮帮子:“你看他们俩,你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不知道情趣!”
靳无寻提起白典的后领子就往营帐里边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万马奔腾,马踏风碎。
一场决定边境百年安定的战役就那样不知不觉地打响了。
樊子期和白典负责带路左锋,靳无寻自然负责最重要的前锋,温易则一人摧枯拉朽地去攻右锋去了。
两人坐在马上,衣袂被风吹得飒然作响。
两人的马正在慢慢靠近,白典凑过去在靳无寻的唇边落下了一吻:“答应我,平安回来。”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