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追!”皇上怒道。
侍卫上前捆住受伤的黑衣人,刚想押到皇上身边问话,就见黑衣人身体一软,倒了下去。侍卫赶忙拉下他的面罩一看,此人已经嘴角流血,看起来是服毒自尽了。
封钦和封业也顾不上那黑衣人了,忙跑到贞贵妃身边。
此时柳太医也到了,诊过脉后。道:“皇上,先送贞贵妃娘娘回帐篷去吧,臣先给娘娘上点药,再开一副汤药,试试看能不能止血。”
看柳太医的样子,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柳太医是自己人,他说的话封钦和封业还是能信的。但他们不能跟柳太医说江翊的事,所以即便心里还有些底,也要装出一副忧虑万分的样子。
皇上立刻想把贞贵妃抱回帐篷,封业动作非常快地拦下了,“父皇,母妃这边我们看着,有什么事会立刻派人禀告您。现在这里乱成一团,追查黑衣人的事还得父皇来坐镇安排,就别分心了。”
皇上觉得也有道理,便道:“那行,直接送到朕的帐子里。”
“是。”封业应着,就抱起贞贵妃快步往帐篷那边走去。
封钦也直接拉着江翊跟上,准备给贞贵妃愈合伤口。
封业借口自己有能愈合伤口的药,让柳太医去看着熬药去。柳太医知道封业作为在江湖上待过的人,自然有些奇门异方,而且封业不可能害贞贵妃,加上有贞贵妃的首肯,也就放心地出去了。
江翊抓紧时间为贞贵妃疗伤。这伤口虽深,但剑本就细长,所以伤口的面倒是不大。
贞贵妃的伤口很快愈合了,也不疼了,她也终于能好好说句话了。
拉着江翊的手,贞贵妃看他脸色不怎么好,估计是累坏了,心疼道:“给你添麻烦了,也好在有你在。”
“母妃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江翊微笑道:“母妃毕竟是失了不少血,后续的补养可要跟上才好。”
“嗯,母妃会吩咐下去的。”
封钦摸了摸江翊发白的脸,道:“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哥哥在这儿守着就好。”
江翊点点头,“母妃,那儿臣就先回去了。”
贞贵妃笑着点点头。
江翊离开后,封钦压低了声音问:“母妃,您这是何必呢?之前不是说好若有危险赶紧跑吗?”
贞贵妃笑意浓了些,道:“知道你们担心,但因为有江翊在,所以母妃不担心,只就遭点罪罢了。母妃这样做,不是为了你们父皇,而是为了你们。皇上秋猎,那猎场周围的守卫都是很严密的,若不知道具体部署,不可能进了猎场不被发觉。我这一挡,是想挡掉你们的嫌疑,毕竟知道这边守卫布置的人不多,而你们俩个是其中之一。皇上知道,你们就算害他,也不可能害我,刀剑无眼,我又离得这么近,被伤及的可能太大了,这样你们的嫌疑就算基本洗脱了,之后也能安心了。”
“母妃思虑周全,但也着实让儿子担心了。”封钦想到之前那一幕,还犹记得当时慌张的那一瞬。
贞贵妃道:“嗯,是母妃不好,以后不会了。”
之后贞贵妃把柳太医叫了进来,让他给她包个“伤口”,反正皇上也不会翻开看,就说性命无虞,但需修养便是了。
等晚些时候皇上来了,封钦和封业也就先退下了。
回到帐篷,封钦把母妃跟他们说的话都和江翊说了。
江翊点头道:“的确挺蹊跷,而且他们应该是已经埋伏上伺机行刺了,那为什么不趁你们都去打猎的时候行刺,反而要到你们都回来了再开始。”
“你的意思是……”这一层封钦还真没想到。
“不能确定,但我怀疑是有人要演戏。”江翊道。
“这事你先不要插手去查,毕竟有皇上在,你不能越权。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我们找借口让良妃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了。”
封钦不解地看着他。
“国运,皇嗣。”这是江翊之前就提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
封钦豁然一笑,“的确,我这就去跟哥哥说一声。”
派去追那些黑衣人的侍卫已经回来了,并没查到任何结果。那些黑衣人四散而逃,而且轻功都不错,没追上也是能理解的。再说,就算追上了,也未必能抓个活口,只能回来从长计议。
贞贵妃没事,懋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皇上也松了口气。原本这次秋猎要举行三天,但鉴于出了这样的事,为了安全,皇上就先一步回宫去了。而贞贵妃现在还不方便活动,便依太医嘱咐,留下来修养几日再回去。
懋妃原本是想留下来照顾的,但贞贵妃说怕他俩都不在,皇上现在心又不安,怕有人钻了空子。
懋妃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现在贞贵妃伤了,她若再不在宫中坐镇,万一有什么变化,那真是哭都来不及。
封钦又把江翊想利用这次机会的想法说了一下,几个人一商量,也有了主意。
懋妃也没再犹豫,跟着皇上一起回宫了。
皇上不在,这边就贞贵妃最大了。而且留下的都是自己人,也没多少,每天吃着烤肉喝着茶的,倒也自在。
而在回到宫中的第二天晚上,懋妃一脸担忧地对皇上道:“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叹了口气,“如今这黑衣人一点头绪都没有,朕实在寝食难安。”
懋妃附在皇上身边,轻声道:“臣妾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道:“你说。”
懋妃道:“皇上,上回臣妾去护国寺祈福之后,的确四方太平,再没什么天灾之事。”
皇上点点头,这几日他批折子也觉得轻松许多。
懋妃继续道:“但国家是平安了,可皇上却遇上危险,二皇子还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影响社稷。但臣妾与皇上都未再梦到解决之法,所以臣妾斗胆,想让司天监来看看。若有异动,尽早防范总是好的,若是臣妾多心,就当咱们问个平安吧。”
皇上一听,确有几分道理,便对身边的黄公公道:“明日让司天监正使来见。”
次日下了朝,司天监正使就到了御书房觐见。
“近日天像可有异动?”皇上问。
“回禀皇上,确有不妥之处。”司天监正使跪地道。
“哦?速速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