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煞有介事地感叹一句,说,“既然这样,那就jiāo给你了?”
“好,”唐楷把他的手抓过来放进自己口袋里,边走边说,“他打坏了车的前挡风玻璃,不给他天灵盖上开条一模一样的缝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这时候又完全没有人民教师气质了,眼镜被摘掉,露出锋利俊美的眉目,轻描淡写地放着狠话的表情,特别像影视里那种切开黑的反派,让人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喊“好帅啊”。
孙自南勾着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
唐楷侧头,给了他个“我有数”的眼神。
“蔚蓝”是s市最为高档的会所之一,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熟客,新会员入会要有老会员介绍。据说这里老板后台很硬,不怕查,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所以是有钱人们消遣的一个好去处。
孙自言这几天心气非常不顺。因为孙自南离家出走的事,孙英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紧接着宏程地产的资金账目被清查,亏空数目惊人,孙英差点被气出心梗,一怒之下把他停职了,让他滚回家去反省。
家里当然留不住他,但孙自言最近失势,也没什么人愿意跟他出来一起花天酒地。于是他独自一人来到“蔚蓝”,开了几瓶酒,又点了两个公主来陪酒。
他今天没什么兴致,让那两个女人玩了些不堪入目的游戏,自己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直到小腹稍有胀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去卫生间,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居然是个没有室内洗手间的包厢。孙自言便出了门,走向了走廊拐角处的公共洗手间。
他站在小便池前,因为喝得太多,眼花手抖,哆嗦了好几次都没打开皮带扣,正恼火着,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在他颈侧一敲,孙自言顿时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
那人接住他,被手上重量坠得往前踉跄,悻悻地低骂一声:“真他妈沉。”
他在孙自言身上摸索了一圈,拿走了他的手机和车钥匙,架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走出了卫生间。
不远处就是电梯,他按下负二层,等待间隙,有侍者经过,见他是个生面孔,立刻警惕地问:“先生留步,麻烦您出示一下会员身份证明。”
那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身材中等,戴鸭舌帽,长相平常,闻言举起车钥匙,无辜地道:“我是孙先生叫的代驾,他喝多了,让我上来接他。”
侍者立刻通过对讲机和前台联络,那边确认了是一位孙先生联络过他们,让他们放代驾上来,侍者这才放心下来,对那代驾略一欠身,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男人朝他笑了笑,费劲地把孙自言搬进电梯,下楼了。
孙自言在天旋地转中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他脑子被酒精泡得失去了判断里,只觉得全身又冷又疼,他试着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抓着后领,在地上拖行。
寻仇?还是绑架?
冷汗唰地布满了他的后背,酒精瞬间从毛孔中蒸发出去一半。孙自言试图大喊,嘴里却塞满了破布,头上还罩着个不透光的黑布袋。他既不能出声,也看不到自己现在正身处何处,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孙自言疯狂挣扎:“呜呜呜呜呜!”
那人将他扔到墙根下,孙自言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不死心地蠕动着身体想跑,腿上立刻挨了一记重踹,有一个声音yin恻恻地响起:“我让你跑了吗?”
孙自言吓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僵硬成了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只能拼命地呜呜叫,试图向绑匪传达善意,不管是要钱还是要什么都好说。
那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根冰冷的棍子戳了戳他的脑袋,问:“孙老板,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吗?”
孙自言拼命地摇头。
“因为你干的坏事太多了,多到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那男人沙哑地说,“你喝酒吃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bi得走投无路的人?十万块钱,不够你开两瓶酒,这就是一条人命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