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颜宁记事起,她便觉得端坐高位,饶是旁人再关心,却总隔着一层疏离。
这般应该,这般不应该,亦或她该如何。冷漠、疏远、隔阂、尊敬,她从未听说过这般贴心的话。
撒娇、亲昵,少女天真,总是可望而不可触即。
秋颜宁勉笑一声,泪水难抑道:“傻丫头,以后你若要嫁人,哪能一直陪我。”
“那我不嫁了,若哪天世人都弃您、厌您,我也要跟着您。”白棠撇了撇嘴,饶是她再机敏也才十二三岁,并未理解其中的含义,于是开口便说了。
秋颜宁却忽然道:“小棠,你能让我抱会儿吗?”
白棠瞠目结舌, “这,这,抱…您……”
未等反应,白棠只觉周身一阵温暖,便已被一股淡香笼罩。
她身子她不曾与人如此亲密过,脑子顿时空了,竟傻愣愣任由秋颜宁抱着。忽然间,她想到了自家阿姐,一时竟连想好的甜话也忘了。
“小棠真贴心。”秋颜宁松开木讷的白棠,破涕为笑道。
“小……”
柳梢掀帘进来,表情微抽,瞧见如此一幕,不免哑然。
她心下颇为不服,暗道:好个小棠!未免也心机了!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把大小姐感动成这副模样,难怪每次都得赏赐。
微雨
越想越气,柳梢怪声高道:“小姐,雨停了。”
见窗棂外雨后初晴,秋颜宁擦拭眼角,对柳梢道:“吩咐兰心收拾一下,启程吧……”
柳梢板着脸,应答:“是,小姐。”
白棠也忙去帮忙,待收拾好,才于才氏出府。
行雨后,空气清新,泥土味儿混着凉意。秋府的马车起初在大道,尔后又走婉转小路。
她掀开车帘,抬头可看云绕群山,苍翠秀丽,低头则看碧色河带。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雀啼,其声婉转清脆,甚是动听。
见此风景,柳梢与兰心的头一个劲儿往外探看。虽说这二人年纪大白棠几岁,却极少出府,又同是好奇的年纪。
唯独秋颜宁不为所动,若有所思。
白棠揣测:大小姐此次前往云山探望是假,见老夫人才是真。即便这三小姐与小姐关系再好,也不及老夫人呐。
这么想着,一路无话。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才抵达云山。
她站在山脚下,眼前得豁然开朗,心底顿时舒畅无比,再沿着两节石阶往上,几座阁楼清晰可见。
阁内,其中布局倒十分简雅。木漆锃亮,外厅与内厅隔着一层木雕镶竹兰画丝质屏风,靠窗处养着一盆碗莲,空气中弥漫着股温和的yào香。
好雅致!
白棠见惯了秋府的雅致精巧,也仍不免为之赞叹。
“老主母与小姐可在?”才氏问。
“在。”那侍女语气恭敬,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