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醒了,暗卫推门进来, 有种媳妇熬成婆的喜悦。
你媳妇因为你的负心夜里偷偷哭了多少次,看起来还不打算告诉你,但我们这种恶毒“娘家人”就不一样了, 特别喜欢讲故事。
就从庆王府两次出逃开始讲。
暗卫自备瓜子茶水救心丸,趁宋成嘉不在, 告诉谢映鸿你老娘差点还把宋成嘉的孩子给踢了,要不是我们丞相大人在哦。
谢映鸿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青筋暴起,脸上痛苦悔恨愤怒交加,暗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救心丸。
“你娘现在被关在牢里,你给个准话,站谁那边。”暗卫抛出犀利的问题,你要是站在你娘那边,那我们就让她来接你回去,至于宋成嘉,大家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门外传来宋成嘉急促的脚步声,谢映鸿道:“母亲只想要顺她心意的儿子,我恢复记忆,那个听话的谢映鸿便死了。”
宋成嘉进来,身后跟着管嘉笙。
管嘉笙说明来意,“事关重大,本官不得不现在就问话,你下山的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谢映鸿回忆:“我听师弟们说我原本是在蜀峰观修道,那时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便决定去那里看看。”
“当夜,我便简单收拾了包袱,快出城时,看见了一个熟人。”
前几日谢映鸿值夜时,有个黑衣人闯入清虚观,谢映鸿与他交手,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清虚观从上到下都很穷,完全没什么好偷的,当时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过了几天,官兵过来说有人假冒清虚观,参与了一起谋反案,谢映鸿便想到,那个黑衣人是来偷清虚观的名帖。他出城时,再次遇见那个人,对方似乎急着出城,谢映鸿想抓他见官,还清虚观一个清白。
两人从城门打到京郊,最后谢映鸿不敌,身受重伤昏迷,醒来便到了这儿。
“他也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
管嘉笙:“有何特征?”
谢映鸿想了想:“我刺了他右胳膊一剑,他右手背有块胎记。
管嘉笙告辞:“没找到这个人之前,谢道长仍旧有嫌疑,这几日还请不要离开孟府。”
“有我在,师兄不会走的。”宋成嘉抢着道。
哪怕空等了几个月,宋成嘉依然对谢映鸿有天然的亲近信任。
谢映鸿眼眶一热:“嗯。”
……
孟侜从醒来开始就忙活,又是做饭又是等人,对着话本里的贤妻人设照猫画虎。
楚淮引按住孟侜给他捏肩的手:“你肯乖乖地让朕伺候你,朕就谢天谢地了。”
反让孟侜伺候他,楚淮引觉得自己可能要折寿。
孟侜:我这么压榨你的么?
“听说你罚季炀八十大板?”孟侜替他求情,“其实是本官传音入密,给季炀出的主意,你要打打我吧。”
孟侜把肚子一挺,随便打,不虚。
楚淮引捏了一下他的屁股,用了力的,“你自己欺君欺多了,还觉得他做得对?”无论目的为何,欺君总要付出代价,不然底下的人纷纷效仿,皇帝还有何威信?
“一下。”孟侜喜笑颜开,“还剩七十九。”
楚淮引:“你这么关心他,朕要吃醋的。”
孟侜:“可我觉得,这板子应该是落在我身上的。”季炀替他拉住失去理智的陛下,他万分感激,陛下要真的下洞出了什么意外,他千辛万苦从地道里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动手的都是他的手下,难道还能真打?”
意思意思就得了,大家也不是没眼色的人。
“真的?”
“朕还能骗你?”
此时暗卫刑堂一片欢乐。
季统领要被打八十大板啊,不要挤,快排队,一人打一板,每个人都轮得到。
奸诈的暗卫拿着一块软绵绵的垫子,坐地起价,生财有道:“十两一片,两片三十。”
没办法,阿虎赌孟侜当王妃赢了他们一大笔钱,连媳妇说好了,剩下的暗卫们不仅单身,还贫穷,只能从季统领身上压榨。
被扣光工资的季炀:“你想清楚,不然明天的大米可能会涨价。”一涨价,每天只给一碗饭。
顿顿要吃三碗的暗卫遗憾地献出软垫,“这是我们孝敬统领大人的。”
等阿虎成亲那天,他们一定要把输出去的钱都吃回来。
轻飘飘的板子落在身上,不疼,但是不断地换人打,足足耗了一个时辰。八十大板后,季炀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淡淡道:“后院柴不够了,排队去劈材。”
恩将仇报。
……
晚上,孟侜看着陛下入睡,才阖上眼,明天就要上朝了,轮到他睡不着。
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会是什么反应,“以色侍君”这句话他以前只是说着玩玩,真到了这一天,孟侜觉得,他还是不想听到这样的传言。
他和楚淮引经历那么多生死难关,岂能被这四个字侮辱,亵渎陛下的一腔深情。
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孟侜想,本官只能证明自己是靠真本事当的宰相,名流青史,压过这段艳情。
丞相大人满怀正气,很想爬起来批十斤奏折。
孟侜的专属座椅,空了十多天之后,终于又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