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善玉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下了决心要和白莫儒生气的!
他还在生气嘞!
想起这些,善玉成故意绷着脸露出怒容,可他这脸还没绷起来,就又忍不住傻呵呵地咧着嘴无声地笑了。
被白莫儒牵着手,他哪里还能生得起气来?
如今怕是白莫儒让他跟着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都要满心欢喜的跟着去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白莫儒把人拉到了厅里,又急忙出了门。
白莫儒离开,被放在厅里的善玉成就那么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了,他听话的等着,等着白莫儒再回来把他捡走。
无人的厅里,那控制不住的面红心跳呼吸急促的善玉成望着自己被拉过的手,心中生出一个疯狂不已还很是羞人的想法。
片刻后,他瞥了瞥四下无人的院子,然后傻笑着抬起自己被白莫儒牵过的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似乎在上面嗅到白莫儒身上的药香味后,他脸上泛出一阵潮红的光芒,两只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泛出了淡淡的水汽。
做完这些,有些心虚的善玉成赶忙放下手,面色冰冷眼神疏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没过多久,他又偷偷瞥了瞥四下无人的院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渴望偷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那瞬间他兴奋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滚烫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让他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唔嗯……”
虽然手是自己的手,但是是被那人牵过的手……
听到自己那羞人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些什么的善玉成如同做了贼一般,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他脸颊更是发红发烫起来。
脸上的高温,因心跳加速而快速涌进大脑中的滚烫血液,和因为兴奋而变得酸软无力的手脚,被这一切弄得晕乎乎的善玉成心下愈是心虚起来。
连忙放下手,善玉成只觉得自己的手和脸都变得滚烫,像是要融化般的烫!
那边,想到解决办法的白莫儒连忙在院子中找人,在白学名房间找到他后,又把他也拉到了厅里,然后把他推到了善玉成的跟前。
“你能帮我哥哥画一张像吗?”白莫儒期待地看着善玉成。
他也不求这画像画得多么传神,只求别给画成山大王就行。
本就已经有些懵懵的善玉成哪里还受得了白莫儒如今这期待的眼神,当即点了头。
白莫儒见状松了口气,转身便向着院子外走去,在院外不远处寻到了白府的下人,让他帮忙去书房取了笔墨纸砚后又抱着回了院子。
雨后的初晴天气是格外的好,院子中地面已经被早晨的太阳烘干,空气中带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沁人心脾。
白莫儒指着厅里的桌子让白学名搬去了阳光大作的院子中,又寻了些干净的水,给善玉成磨墨。
做完这些,白莫儒看向一旁的白学名。
白学名长相其实并不难看,他的长相并不怎么像白福德,非要对比的话反而更像刘如些。
他眉眼都不错,透着些英气,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那英气被磨去不少。
唯一让白莫儒有些不满的,就是白学名身上那一身粗布衣裳。
也是此刻白莫儒才注意到,白学名身上穿的好像一直都是些粗布衣裳。那种布料的衣裳镇上倒也有不少人在穿,但那布料穿在身上舒适度较低,而且也总有些皱皱的扯不平。
在白家这么些年,白学名和刘如也得了些布的,不过就白莫儒记忆里所知,好像稍好些的布料都在他身上穿着。
院子中这边折腾着,那边初五听见了动静也跑了出来,没多久后刘如也端了药回来。见善玉成站在桌子前提笔凝思准备给白学名作画,她连忙冲着善玉成道了好几句谢。
善玉成喜白色,今天也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那白色衬得他一张脸更是英俊潇洒。
他在桌前提笔凝思如何下笔时,眉眼间的沉思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都跟着静谧下来,旁边几人见了,纷纷屏住了呼吸不忍打扰。
片刻后,他这才收了打量着白学名的视线,低头间他手腕轻动,刷刷两笔,一个大概的轮廓便已跃然纸上。
轮廓成形后,他又抬眼看了一眼站在桌前一动不动的白学名,低头又是两笔,再看纸上时那眉那眼都有了。
有人作画喜欢皱眉沉思,谨慎下笔,善玉成却绝非如此。他作画,就仿佛行云流水一般浑然间已一气呵成。
初五站在一旁磨着墨,见着一旁的白学名和刘如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神色间不由有几分骄傲流露。
他们家少爷文武双全,这作画的功夫也是很了不得的,在善府时平日里也有不少人特意来求画,不过他们家少爷从来不理会。
这天底下啊,也就只有这白家的少爷随随便便一句话,他们家少爷就乖巧地自个儿收拾包裹跟着走了,还让干啥就干啥,比夫人的话都管用。
片刻后,善玉成停了笔。
他看了看桌上的画,眉眼间的凛冽冰冷缓和了几分。
初五见状就知道是自己家少爷已经画完了,他连忙跑到桌子的另一边仔细观看,可这一看之下,初五却不由歪着头疑惑了起来。
跃然于纸上的人有着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几分清愁,他眼神淡然不争,嘴角却轻抿着勾起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似是轻笑又非笑。
这……
这画上的人,他怎么怎么看都像是白少爷,而不像白少爷他哥哥?
看了看初五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便让开了地方,让身后凑过来的白学名和刘如看。
可站在一旁,初五却是怎么看都觉得这画像上的人不是白学名,而像是白莫儒。
“少爷,你这到底画的是谁呀?”初五疑惑地问自己家少爷,他怎么看这人怎么都像是白莫儒。
听了初五这问话,旁边的刘如也更加疑惑了,她也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人像儒儿,而不是名儿。
而且这纸上的人不只像是儒儿,还要比儒儿都要好看,那眉那眼都好看得不行。
那边,听了初五的话后善玉成又站到了桌前。
他垂眸看了看画上的人,又抬头看了看白学名,浮现着淡淡的疏离的琥珀色的眸子中有了一丝疑惑。下一刻,他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白莫儒再看了看纸上的人儿,下一瞬,他整个人便‘嘭’得一声涨红了!
他跨前一步,猛地撅着屁股趴在桌上扯过桌上的纸把它揉了起来护在怀中,不让其他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