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漫不经心道:“怕是他夜里自个儿滚下床的。”
萧送寒笑得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煞有介事道:“挺好的。”
“哈?”时乐不明所以,哪有叔叔对着脑袋磕出大包的侄儿说挺好的……
“我是说,你同执儿关系挺好的。”
“……”时乐本还想狡辩狡辩,嘴唇动了动又作罢,担心自己越描越黑。
萧送寒难得露出迟疑的模样:“乐儿,老实说,你同执儿有没有……”
他欲言又止,尴尬的挠了挠头。
时乐一时有些发懵:“有没有什么?”
“你是他侍见,所以……”
“我呸!”时乐总算明白萧送寒所指,登时有些无所适从:“没有的事。”
萧送寒突然感叹道:“那执儿他倒是忍得住。”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
“万一你被我吓跑了,这孩子醒来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的?”
顿了顿又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时乐想了想道:“寻个安静之所住下,再不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那,要不你等执儿他醒来再离开?”
时乐沉默一瞬,点头:“行。”
萧送寒但笑不语,心道我这侄儿醒来能放你走么?如此浅显的道理,如此明明白白的心意,可聪敏如时乐却看不清,当局者迷正是如此。
过了五日,这位萧送寒口中十分能忍的侄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彼时时乐前脚刚出门,打算到归燕楼去买一些下酒菜晚上和二爷共饮。
萧执醒来不见人,立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一阵头昏目眩眼冒金星,险些滚下床来。
“时乐!”
叫了一声无人应答,萧执开始额冒冷汗,这一年来他无数次从衍梦草编织的梦境中醒来,独自面对荒凉的现实。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吗?
回廊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送寒还未进屋,声音就飘了进来:“可算醒了,你也太能睡了。”
萧执逐渐灰败的眸子又渐渐有了神采,他紧张又忐忑的望向萧送寒:“时乐呢?”
萧送寒看侄儿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生了调侃之心,微微挑眉:“你又做梦了?”
闻言,萧执整个人脸色迅速暗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抓住衾被的五指微微颤抖。
“行啦行啦,乐儿出门买吃的了。”萧送寒看不下去了,没憋住立马说了大实话。
话音方落,萧执骤然从榻上一跃而起,脚步不稳的朝门外走去,萧送寒怔了怔,立马将这试图往外走的疯子揽住扛在肩上,不轻不重的再次扔回榻上,还一边碎碎叨叨说身子这么轻算什么男人……
萧执面沉如水,冷声道:“做什么?”
为防止他灵流乱窜走火入魔,萧送寒早早封了他的灵脉,如今的他和普通人无异。
萧送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又想做什么?”
“你管得着?”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