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大厦地处市中心繁荣地段,租金一个月起码六千五以上。死者生活水平不错,是个未婚孕妇,主卧内的床头柜上有本心理医院的病历本,手机内有和男友吵架分手的聊天记录,朋友圈有疑似“遗书”的言论。
易清决在套房里花半个小时检查了一圈,随后做出判断:“自杀。各项报告出来就可以结案了。”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副队,易清决就回局里了。
这类型的自杀事件层出不穷,在海岛市这样年轻人聚集,生活节奏紧凑的大城市里,一年内能有两三百人要自杀,一百多人自杀成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夏槐的心态也从第一次见到案发现场的好奇恐惧,逐渐变得麻木平淡。
这个社会所有的物品都在涨价,唯独生命在人们眼中变得越来越廉价,说不要就能不要了。
收队后,娄京搭着夏槐的肩说:“走,买早饭去,快饿死了。”
尽管才见过那么恶心的尸体,闻过那么刺激肠胃的腐臭味,娄京的食欲仍丝毫不被影响。
他买了两个肉包子,一个递到夏槐面前。夏槐没接过来,说:“不吃了,我开车。”
虽然说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场面,但还没厉害到能在见完尸体后就立马吃下饭的地步。
娄京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包子两口吞,四口就吞下了两个包子。拿纸擦擦嘴,自然地提起:“我昨天把尹舜接回我家暂住。”
夏槐问:“谁?”
“就那个,你家保姆的儿子,尹舜。”
“哦,挺好。”夏槐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性格怎么样?”
“还行。就是说话有点直。”
“多直?”
“两三句话,就把我老婆气到想拿碗砸他。”
“都十七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夏槐笑了笑。
“这孩子的性子和普通年轻人不一样,有点怪。还好只是暂住,他还没确定监护人。”前面的话娄京表现得像没话找话随口说说的,但一扯上“监护人”这三个字,娄京看夏槐的眼神就变得很有深意。
夏槐很快理解他的意思:“你还想着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