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咬牙道:“我耗了一个月给你磨的金粉,现在半个月都给你糟蹋了。”
我迅速把盒子盖好,然后妥妥地收进衣袖里:“姊姊送我这个做什么?金粉又不能当金子花。”
“之前你不是抱怨自己不会铸金器么?你雕个木头的器物,再把金粉涂上去,看着也算是过过瘾。你别给父皇看见,看见了也别说是我给的。”
“知道了,谢谢皇姊。”
“没别的事就玩儿去罢,临走之前就不用来了。”
皇姊两回跟我说不用来了,其实就是让我一定要来的意思,我知道她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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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书院的那天我得进宫辞行,以表孝悌。
我先去书房见了父皇,他这时候正撑着头批改奏章,蘸了朱砂的笔刷刷地写。
我想若我做了皇帝,我指定不能一整日都安安分分地待在这儿。所以我还是不当皇帝的好。
父皇有意晾我一会儿,他的密探遍布天下,早该知道我没能守住自己发的誓,又动手碰了木头。
而我确实是个很不成器的儿子,所以我只能乖乖的站在他面前。没办法,儿子总得矮老子一头,更何况我是个总犯错的儿子。
父皇这回是铁了心不想跟我说话,往日我来辞行他总要赏我些笔墨,让我好好读书。但是这回他只是摆了摆手:“去看你母后,不许惹她生气。”
父皇不准我去皇祖母那儿,因为皇祖母一见我就要吃糖,他说他要自己去陪。看来他也不能持续批上一整日的奏折。
其实我从来不惹母后生气,因为母后有时候也叫我给她雕簪子。母后大概知道我不想当太子这事儿,但是她不说破,等着我来说破。
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总得自己开口。
母后赏给我一个江南来的小香囊,木头做的,两个圆儿,里面装着广西的香料,还可以转着玩儿,转的时候那上边雕的东西也会变。那木头人一会儿在河道上走,一会儿又在街市上走。
母后从来都很知道我欢喜什么东西。
我又去见了皇姊,皇姊正和二妹妹沈梅青玩着,也没闲暇来理我,我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还是后来皇姊的贴身宫女追上来递给我一个盒子,那里边是半盒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