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的手,从内室里出来厅堂,与陆勉行叩拜之礼。
陆勉喜极落泪。
发妻虽早逝,独女却已长成,出落得与发妻当年一般无二,如今更是嫁为人fu,要过那安荣太平的日子去了。
为人父母一生,最高兴的不正是这一天吗?
行过了叩拜礼,陆嘉月就要出阁了。
徐氏取了大红盖头要与她盖上,她依依不舍,望着父亲陆勉,怔怔落泪。
“去罢,去罢”陆勉忍泪挥手。
孟氏上来相劝,“月丫头,快去罢,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陆嘉月狠了狠心,搭上了盖头,由着曲松将她背上了花轿。
一路上仍是哭个不停。
仿佛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似的。
其实随国公府所在的昌顺坊,与陆宅所在的合意坊,来去也不过一两个时辰罢了。
只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失落。
正独自抹泪,阿芜在花轿外叩了叩板壁,轻声道:“二夫人,您没事罢?二爷不放心,叫我来看看您。”
陆嘉月忙止了哭泣,勉强笑道:“不要紧,我没事。”
礼乐一路吹打,极尽喧嚣,丁璨一身大红喜袍,昂然骑在高头骏马之上,满面春风,神采飞扬。
待来到随国公府,花轿落定,丁璨亲自来撩起轿帘,牵着陆嘉月的手,一路进了正门。
陆嘉月戴着大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眼中只有漫天漫地的红,自己的大红绣花嵌珠粉底鞋,在裙底下时隐时现,一步一步地踩在赤红织金百花地毯上。
丁璨的手掌温暖宽厚,将她纤纤玉手紧紧握住,她原本有些慌乱无措的心绪,悄然间就平静了下来。
只要有他在,她的心里便觉得安稳。
耳边都是笑语欢声,似乎有很多人,道贺声此起彼伏。
丁老太爷和丁老夫人于正堂上坐,皆是满面笑容,喜不自胜。陆嘉月由丁璨牵着,行了叩拜之礼,然后又行夫妻对拜之礼。
礼毕,在一阵哄闹笑声中,丁璨牵着陆嘉月,带她回了自己院里。
他向来喜欢清简,今日大婚,院里各处悬彩披红,浓烈喜庆,落在他眼里,一时间竟又觉得怎会这样好看
进了卧房,牵着陆嘉月的手在床榻边坐下。丁钰和几个小姑娘都趴在厅堂的门外,嬉笑着向里面张望。
丁璨无奈地笑,转身去将卧房的门关上了。
在陆嘉月身边坐下了,温声问她:“怎么样,累不累?”
陆嘉月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个可以揭去了么我口渴了,想喝茶。”
丁璨笑着,从一旁取过了一支称杆来,挑去了大红盖头。
小丫头盛妆华饰,神态娇羞,腮颊边飞起两团红晕,美艳不可方物。
丁璨心中一阵酥软,只恨不得立刻将她搂在了怀里,一亲芳泽。